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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寧初蒙不住龍淵的眼睛,竟然起身拔劍,要沖進廳中砍人。不過他才邁出兩步,就腳下踉蹌,讓龍淵抓住機會逮了回去。 龍淵從背后攔著他,扣著他的下巴抬起來,皺眉道:“醉了?” 眾人的驚愕被這聲疑問削去兩分。 “我沒醉!”氣壯山河的一聲。 醉了的人往往會說自己沒醉,陸寧初舉止夸張走路不穩,廳中眾人包括龍淵,反倒都信他是真的醉了。 唯有陸寧初心底門清,他不過是借酒裝瘋而已。 龍淵把陸寧初扣在懷中,又覺無奈。 酒量這么差,還敢逞能。 他掃了眾人一眼,道:“這般狀況,我無法與諸位同飲,接下來的敬酒便罷了?!?/br> 眾人聞言,雖覺得這是托詞,但也不敢多說什么。 唯有顧明璃,聽龍淵說不再飲酒,臉色頓時煞白,難看至極。 顧崇明眼中浮現懷疑,正欲盤問,卻被嘩然之聲打斷。 廳中眾人俱是看向龍淵,顧崇明一同望去,便見龍淵額上顯出了兩支漆黑龍角。 化形不穩,是發.情期到來的征兆。 今日龍淵生辰一過,陸寧初便要離開,他本不再期望守到龍淵的發.情期,卻不料發.情期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眼下眾目睽睽,半數都是覬覦龍淵之人,他頓覺緊張。然而不等他借裝醉做出什么,龍淵便先箍緊了他的腰,在他耳邊低不可聞地道:“乖些?!?/br> 龍淵顯然也不曾預料這般情況,情急之下甚至試圖讓一個醉鬼乖些。 所幸這是個假的醉鬼。 正廳內的氣氛空前高漲。 平日的龍淵總是滴水不漏,難以接近,難以討好,唯有發.情期時,龍淵會受本能影響,錯漏百出。因此前龍淵只收人不近身,魔道眾人更是迷信,若能與他一度春宵,便能得其青睞。 如今雖有一個陸寧初,但陸寧初相貌平平,眾人不僅未將他視作威脅,反倒將他視作巴結龍淵有望的信號。 “龍淵兄,這可真是巧了,沒想到竟然撞上了你的發.情期?!扁徳履ё鹧垧掿垳Y許久,立刻娉婷萬種地上前。 霸行魔尊呵斥著自己帶來的美人:“愣著干什么,沒看見龍淵兄憋得難受,還不趕緊上去幫忙?” 鈴月魔尊當即橫他一眼:“跟我搶人?” 霸行魔尊咧嘴一笑:“各憑本事?!?/br> 顧明璃似乎也想過來,卻不知為何,被顧崇明阻了前路。 龍淵面色不改,只冷冷看著他們,仿佛默許他們這般“好心”。 若不是腰上的禁錮越來越緊,陸寧初幾乎也要這么認為。 他覺得有些奇怪,前世龍淵剛發.情時,并非沒有控制自己的余力,怎么現在連句話都不說。 不過無論龍淵是何狀況,讓旁人碰到此時的龍淵,都是陸寧初決不允許的。于他而言,導致前世他與龍淵結緣的發.情期,是唯有他才能碰觸的禁忌。 鈴月魔尊及旁的美人愈發接近,藕臂長腿,媚態妍然,宛如欲鬼色.域臨世。 聽著那一聲聲嬌嬌切切的“龍淵兄”和“魔尊大人”,陸寧初戾氣盡顯,當即一劍揮出:“滾!” 凜冽的劍意嚇得嬌柔美人們當即四下逃竄,鈴月魔尊卻是眉頭一挑,徒手捏碎陸寧初的劍鋒,譏嘲道:“你這小奴隸可真是霸道?!?/br> “不過現在,你還是讓開罷?!彼焓肿ハ蜿憣幊?,儼然是要把他扔到一旁。 陸寧初臉色陰沉,他現在的身體尚且年輕,論修為自然不是鈴月的對手,但他并非不能與鈴月一戰。劍修是最不受修為影響的修士,只要于劍道的造詣足夠,越境界殺人并非不可能,前世他便在元嬰期擊殺過出竅期。 只是眼下劍修勢微,越境界殺人幾乎成了傳說,敵人也并非只有鈴月,他若展現出那等能力,勢必會招致在場所有魔修的絞殺。 但被旁人奪走龍淵,對他而言是比死更不能容忍的事。 陸寧初將要取出真正佩劍之時,卻見眼前血光閃過,轉瞬之間鈴月魔尊就已退至遠處,身形不穩。 “鈴月,”龍淵語氣森寒,“你要對我出手?” 對私奴出手,便等同對主人出手,這般說倒也無錯。 鈴月不曾想龍淵突然發難,忙辯解道:“龍淵兄你可錯怪我了,我是看你這小奴隸手持利劍,張牙舞爪,擔心他對你不利,這才想將他拉開?!?/br> 龍淵額上龍角仍在,霸行魔尊道:“龍淵兄,時間趕巧,不如叫我送你的幾位美人伺候,保證讓你舒舒服服?!?/br> “不必?!饼垳Y打橫抱起陸寧初。 霸行魔尊不欲放棄,又道:“龍淵兄,你這奴隸怕是用不了幾次就看膩了,再者龍性本yin,只這一個應當不夠吧?” 龍淵冷冷掃他一眼,轉身便走:“恕不奉陪,諸位請便?!?/br> 眼看龍淵離開,顧明璃急了:“哥!——” 顧崇明用折扇壓著她的肩膀,連站都不許她站起,語氣涼涼地譏誚道:“怎么,想讓我過去把你換進龍淵懷里?” 顧明璃一縮脖子,頓時覺出害怕來。 顧崇明拍拍她:“說說,干了什么?!?/br> “我、我弄來了催妖獸提前發.情的藥……” “嗯,然后呢?” “然后,等龍淵哥哥喝醉了,就讓哥幫忙支開別人,我就能和龍淵哥哥……誰、誰知龍淵哥哥會因為那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