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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煬把手機放在一邊,看著天花板琢磨著昨晚的事。 其他的印象都不深了,但沈徽明最后打來的那個電話讓他一想起來,還是會覺得手指發麻。 索煬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被吸引的人,他甚至會刻意壓制自己的欲望,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是如此。 他覺得欲望是負擔,當一個人有越來越多的欲望時,會過得越來越累。 當然了,他現在也并沒有多輕松。 幾年來,索煬做得很好,他對自己十分滿意。 他的家是極簡風格,他的人生也如此,不圖什么不求什么不渴望什么,就不會被欲望困住。 但是現在,他還是被困住了。 只是因為深夜里傳進他耳朵的那個聲音。 索煬不是個對聲音有執念的人,但他確實在那一刻被沈徽明的聲音勾得心思活泛了。 是因為壓抑太久了吧? 索煬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禁欲太久,加上酒精跟黑夜的催化,這才導致他心里又萌生了qing欲的嫩芽。 大概是這樣。 索煬嘆了口氣,閉上眼苦笑。 他知道不是這樣。 否則為什么現在酒精跟黑夜都已經從他的世界謝了幕,他卻還是把手伸進了睡褲里? 男人啊…… 擺不脫欲望的。 索煬想:休息一下,今天我放假。 沈徽明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助理問他要不要幫忙訂午餐,他擺擺手拒絕了。 “我出去一趟,下午不一定回來?!鄙蚧彰髡f,“有事兒給我打電話?!?/br> 他把手里的材料交給助理,直接下了樓。 昨晚索煬走后不久沈徽明也回家了,但畢竟喝了不少酒,他今天早上出門來公司就沒開車。 這會兒走出大樓,打了個出租車去跟江同彥見面。 兩人約在江同彥住的酒店對面,一家西班牙餐廳。 江同彥來的時候,沈徽明已經看了好一會兒菜單。 “你昨天喝了多少???”沈徽明問他,“現在看著半死不活的?!?/br> 江同彥坐下,先是跟服務生要了杯溫水,一口氣喝完。 “我覺得我完了?!苯瑥┱f,“攤上事兒了?!?/br> 沈徽明抬眼看他:“怎么了?趁著昨晚酒醉,把自己公司送人了?” 江同彥無奈地揉眉心:“你知道我今早起來的時候,旁邊睡著誰嗎?” 沈徽明放下了菜單。 “索煬?!?/br> “……” “好吧,我騙你呢?!苯瑥┮宦晣@息,“昨天跟你跳舞那個?!?/br> “行啊你,來一回肯定不會空手回去是吧?” 江同彥拿過菜單看:“沒跟你開玩笑,我真攤上事兒了?!?/br> 沈徽明靠著椅背瞇眼看他,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我昨晚上喝多了,根本不記得是怎么回的酒店?!苯瑥┱f,“我都醉成那樣了,肯定是硬不起來的,所以我跟他說我沒碰他?!?/br> 沈徽明冷笑一聲,不表態。 “但是他說他屁股疼,讓我對他負責?!?/br> 江同彥一臉苦澀,沈徽明卻高興了。 挺好,這回沒人跟自己搶索煬了。 江同彥說:“我對自己的能力很有數,我絕對沒睡他?!?/br> “但是你沒證據?!鄙蚧彰髡f,“認了吧,你栽人家手里了?!?/br> “這是碰瓷,我得想想辦法?!苯瑥┙衼矸丈?,兩人點好了菜。 “對了,”江同彥問沈徽明,“昨天晚上我一回頭你跟索煬就都沒影了,別跟我說你們開房去了?!?/br> 沈徽明正要喝水,差點兒因為他這句話嗆著。 “你當我們都跟你一樣?”沈徽明說,“像你這么沒分寸的,少?!?/br> 江同彥嗤笑一聲:“你真不是男人?!?/br> “你是,”沈徽明擠兌他,“睡了人家還不承認?!?/br> “可我沒睡??!” “誰知道你究竟睡沒睡,口說無憑,你得拿出證據來?!鄙蚧彰髡f,“鬧出這么個事兒,你今天是不是走不了了?” “走肯定是要走的,”江同彥今晚的飛機回紐約,“就是有點兒麻煩?!?/br> 沈徽明的手機響了,助理打電話過來,有個明天的會議要跟他確認時間。 在他打電話的這點時間里,江同彥做了個決定。 “我想好了?!?/br> 沈徽明這邊電話剛掛斷,江同彥就說:“他不是說我睡了他,但我覺得我沒有么?!?/br> 服務生送餐上來,擺好。 等到服務生走開,江同彥盯著盤子里的rou說:“反正這口鍋已經扣下來了,那等會兒吃飽了回去,我就把他睡了?!?/br> 沈徽明覺得這人邏輯過分強大,恨不得為他鼓掌。 兩人吃完飯,江同彥一臉悲憤地沖回了酒店,臨走前問沈徽明:“待會兒你什么安排?” 沈徽明沒告訴他,等他走了,掏出手機,打給了索煬。 “你好?!?/br> “索煬?”沈徽明站在秋日的陽光下,看著街對面的花店,帶著笑意說,“我是沈徽明?!?/br> “啊,沈先生,您好?!?/br> “是這樣,我今天把衣服送去洗的時候發現襯衫的袖扣丟了一個,到處都找了,沒找到,想問問你有沒有印象我掉哪兒了?!?/br> 索煬坐在沙發上聽著他的聲音,當他說完這句,微微抬眼,目光落在了玻璃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