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蟲星去考研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97
一位身材高大的雌蟲似乎被其他學員推舉為代表,正對他殷切傳達著在場諸蟲的誠摯邀請:“午休時間快到了,新生的電子餐卡應當還在制作中,我們能有幸邀請您共進午餐嗎?” 陸忱愣了一下,認出這只雌蟲正是此前曾勸說自己“明年再來跟陸恒競爭”的那一位,心中有些好笑,頓時明白了前任首席離去時的背影為何如此悶悶不樂:原來是遭遇了粉絲集體爬墻的人間慘劇。 他作為潔身自好的已婚雄蟲,當然不會像陸恒一樣與眾多雌蟲崇拜者建立“良好而持久的友誼”,當即垂眸拒絕道:“謝謝您的好意,但我不急著用餐?!?/br> 雌蟲似乎對他的態度并不驚奇,聞言從容不迫地笑了下:“您不喜歡學院里的菜式嗎?我可以單獨帶您去中心城區的高級餐廳,雄蟲們都很喜歡那里?!?/br> 陸忱微微皺眉,直截了當地說道:“與菜式無關,我不會與除雌君以外的任何雌性單獨用餐?!?/br> 他瞥了一眼其他面露期待的高年級雌蟲們,補充道:“也請您代為轉達,我不需要任何‘追隨者’?!?/br> 說罷,S級雄蟲俊美提起雌君時柔和了一瞬的面容再度恢復為冷淡,他恪守蟲星上的社交禮貌,對邀請者頷首告別,而后毫不猶豫地立刻轉身離去。 被眾多雌蟲所羨慕的葉澤對雄主身邊突然冒出的一批“追隨者”毫不知情,他出于不可言說的微妙心理拒絕讓海若登上自家飛行器,為此在休息日到軍部多上了半天班,甚至受到了不明真相的景郁上將的夸獎,感到非常羞愧。 他憐惜陸忱近日在家校之間來回奔波,沒有將時間安排通知對方,而是提前乘坐公共飛行器獨自返回家中,正好與剛剛到家的雄主在門廳處迎面相逢。 雄蟲身邊并列懸浮著兩塊光屏,似乎正在一邊走路一邊查閱資料。 陸忱的只蟲設備從來不對葉澤設置權限,軍雌好奇而探究的視線越過雄主肩膀,輕而易舉地看到屏幕上呈現出兩只衣著清涼的蟲族。 ——準確來說,是一只根本沒有衣著的雄蟲和另一同樣沒有衣著的雌蟲。 葉澤愣了一下,就著雄主的手脫下外套,目光不經意地落在自己圓潤微凸的小腹上,有些遲疑地問道:“我在孕期不方便配合以前的一些姿勢,所以沒能滿足您的需要嗎?” 一定是這樣,軍雌在心中自問自答,有些憂郁地嘆了口氣:不然以雄主的性格,為何會連在走路時也要查看這些圖冊呢?這分明是欲望受到強烈壓抑下的無奈自我紓解。 而自己身為陸忱唯一的雌君,這段時間不僅沒能使對方盡性,還不肯像其他懷著蟲蛋的雌君一樣為雄主尋找幾位雌侍,竟讓雄蟲只能對著圖冊過過眼癮,簡直自私極了。 葉澤想到此處,頓時酸澀又羞愧地垂了下頭,低聲說道:“如果您有需要,我——我也不想找其他雌蟲,我可以自己滿足您,任何姿勢都可以?!?/br> “請務必不要憐惜我?!避姶扑坪踝隽艘环睦矶窢?,抬頭望著雄蟲的目光充滿祈求,堪稱“眼巴巴”。 “……” 這跟“姿勢”有什么關系?為什么剛回到家就開始討論起了夜間話題? 陸忱沉默了一瞬,意識到隨著預產期逐漸接近,軍雌的腦補功力比平日成倍增強,這一現象不僅由于對方在心理上始終缺乏安全感,還與孕期激素改變等生理情況息息相關。 而一位體貼的好丈夫絕不會在這時對“妻子”的種種奇怪念頭感到煩躁、荒謬。 雄蟲心中有些無奈,目光卻十分柔和,伸手將站在門廳處躑躅不前的雌君拉入懷中,輕輕拍了怕對方的背,打斷了這段有理有據的胡思亂想:“我的少校怎么連‘圖冊’的名字也沒看清?” 他放開葉澤,指尖在光屏上輕點幾下,放大了本書的題名:《普通遺傳學:基因鏈拷貝及其變異》。 一本十分嚴肅、正直的教科書,配有若干用作教學的彩色插圖。 陸忱勾起唇角笑了下,對面前瞬間變成一只僵蟲的軍雌說道:“我讀這本書時剛好有問題想要請教,到房間來吧?!?/br> 他口中對雌君的“請教”當然不會像方才與陳燃通話那樣,正襟危坐地與舅舅討論心中的疑惑,而是拉著葉澤來到臥室、并肩坐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蓋被子聊天。 軍雌原本還在為片刻前對雄主的誤解感到有些羞愧,耳尖微紅地倚靠在陸忱懷里,過了一會兒卻不由自主地隨著對方的敘述變了臉色,十分認真地皺眉重復道:“您是說在陸恒身上看到了與陸家主一模一樣的蟲紋和痣?” 他前世今生都在軍部長大,沒有接受過正式的學院教育,對于陸忱所研究的蟲體科學、遺傳規律并不了解,但僅靠生活常識,也能判斷出這是一個極其罕見的特例:“這很奇怪,他本身的天賦等級并不非常出色,按照常理很難使雄子完全遺傳自己的基因鏈?!?/br> 說罷,葉澤猶豫著觀察了一下雄主的臉色,發現對方十分平靜,這才繼續說道:“關于陸家主不喜愛您的原因,主星上始終流傳的說法是:他認為您在各方面都更接近雌父一家,尤其是相貌,讓別蟲能夠一眼看出他的基因等級比不過陳言上將?!?/br> 陸忱自己也對這一傳言有所耳聞,但這恰好令陸恒身上出現的“復制粘貼”現象更加使人迷惑:蒙希本身的等級不低,不至于在自然遺傳中被雄蟲完全擊敗,那陸凌又是如何做到讓第二只雄子完全復制了自身基因特征的呢? 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比表面上呈現出的所謂“珠寶商豪門爭斗、陸家主偏愛幼子”等狗血八卦更加復雜,甚至可能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陰謀,卻難以在短時間內從千絲萬縷的現象中抽出那根關鍵線索。 ——更別說可能掌握真相的蒙希此時已在獄中,陸凌也對自己心存警惕,開啟調查的難度只會更大。 陷入沉思的二蟲一時間默默無語,房間內的全息模擬系統恰好在此時自動開啟,將環境設置為雌君最鐘愛的虛擬星河。 一顆小流星從葉澤張開的指間穿過,飛快撞在他膝頭,產生了一場虛幻的微型爆炸。 軍雌注視著那朵瞬間生滅的橙紅色小火花,忽然感到眼前此景有些熟悉,腦海中某個不被注意的角落猛地亮了一下。 他一顆心怦怦直跳,本能地抓住了快如飛電的靈感,將陸忱正與自己交握的手握得更緊,深吸一口氣說道:“雄主,我想補充一些可能相關的信息?!?/br> “您還記得從布魯克林返回途中,那兩只曾在荒星襲擊過我們的星匪嗎?”葉澤一雙寒星般的眼睛熠熠生輝,先前患得患失的孕雌心理被屬于直行軍少校的嚴肅、認真所取代,語氣平穩而使人信服:“我和南明始終在追查那件事,已經可以確定他們來自一個由帝國退役軍雌所形成的神秘組織,大部分成員在年輕時都曾參與基因藥物的研發與試驗,有些甚至覺醒了程度較輕的異能?!?/br> 這些內部信息原則上不該與別蟲分享,但陸忱恰好是那次襲擊的當事者之一,葉澤沒有絲毫猶豫,向雄主大膽提議道:“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能說明蒙希就是那次事件的幕后指使者,可并不是所有對您心懷不滿的蟲族都有能力雇傭星匪、并同時秘密主持基因藥物的研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