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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仵作嬌娘在線閱讀 - 第133節

第133節

    霍危樓唇角揚了揚,“當初你義父帶著你去林家,回來之后,我便去查過,之后又去看過惠妃案到底是哪般,心底自然有數?!闭f著又語聲一柔,“我知道你義父便如你親生父親一般,自然亦會為他考量,當然,若他不愿,你也不必與他提起這些?!?/br>
    薄若幽只覺心底有涓涓暖流涌出,她還不知霍危樓還做過這些,若只是調查程蘊之的身世,那也還算尋常,可想到去查惠妃案,又想著令程家恢復清譽,便是他用了心了。

    “多謝侯爺……”

    霍危樓一笑,又朝她走近了些,她人還未反應過來,霍危樓已將她攬在懷中,他一把將她抱起,又將她放在了書案之上,“如何謝?”

    薄若幽只覺自從她抱了他一下之后,此人次次都忍不住要與她親近些,她有些心虛的往書房門口看了一眼,輕聲道:“侯爺……侯爺可不是那施恩圖報之人?!?/br>
    霍危樓聽得輕嗤,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盯得她心底發毛,幾瞬之后,他忽然長嘆口氣一把將她扣入懷中,又咬牙道:“今日忍下的,來日我可要數倍討回來?!?/br>
    第126章 六花飛22

    接下來數日薄若幽都未得見霍危樓, 時節已入四月末,在一片蟬鳴聲中,天氣越發炎熱, 薄若幽想著程蘊之身體不好,便將去侯府的時辰改到了大清早。

    本以為清晨許能碰見霍危樓, 熟料霍危樓出城辦差, 又連著多日未歸, 這般一來,她竟有快半月功夫未曾見著他,唯一慶幸的是, 霍輕鴻的毒癮發作的越來越慢了。

    這日清晨, 父女二人冒著霏霏細雨進了侯府的門,福公公早就候著,將二人迎入客院之后, 滿臉感嘆的道:“程先生,你不知多不容易, 世子昨夜竟睡了個囫圇的覺, 他自從被侯爺帶過來,已有快一月, 這還是頭一遭?!?/br>
    福公公日日貼身照顧霍輕鴻,最是知道他何處好何處不好, 對程蘊之自然更為感激,程蘊之溫和笑道:“再堅持下去, 會更好的, 我們鄰家那孩子,如今已是三四日才發作一回,平日里看書習字皆無恙, 看著便若往常一般,世子的毒中的深些,要更慢些?!?/br>
    進了暖閣,便見霍輕鴻靠在榻上,目光有些木然的望著窗外細雨,聽到動靜,他眼睫顫了顫,卻并未朝他們看來,這十多日,他始終如此少言寡語。

    程蘊之上前問脈,霍輕鴻十分配合,只是人還是懨懨的不說話,程蘊之也不介懷,待看了情狀,便開始施針,施針之時福公公便和薄若幽在廳中等候,福公公嘆了口氣,“見誰都是如此,前兩日國公爺和夫人一起過來,也是不如何說話,我懷疑是不是那黃金膏的毒將世子腦子毒壞了,程先生說過,這毒傷腦子?!?/br>
    薄若幽若有所思片刻,“眼下只是有些許好轉,公公不必著急,世子從前未受過什么苦楚,如今遭難,心境有些變化亦是正常,且他身體不適,自然也難顧得上別的。我看過衙門記載的文書,那些用黃金膏月余的,雖毒癮重,可未毒發之時,神志都是清楚的,因此公公暫可放心?!?/br>
    福公公嘆了口氣,眼底擔憂深重,哪里是那般容易放心的。

    待施針完,薄若幽又陪著程蘊之告辭,福公公送她之時便道:“侯爺只怕明后日便要歸來,此番是去了沁水縣衛家的舊宅,若是順利,這案子便可移交刑部和大理寺復審定案了,這次牽扯的人多,也不知要審到什么時候?!?/br>
    薄若幽聽著只覺霍危樓手頭諸事必定十分繁雜,也不好問的太多,只記著霍危樓快要回來便同程蘊之上了馬車,路上程蘊之說起城中病情,城南病營之中雖然有常在的御醫,可眼下太醫院也未制出解毒之策,據說病營內的衙役們各個皆是焦頭爛額。

    薄若幽一時生了去衙門看看的心思,待到了家門口,程蘊之下了馬車,周良又駕車往衙門去,這幾日之間她去衙門應過兩次卯,因并無疑案,便未日日去,如今卻想去問問城中到底哪般境況了,且若要將程蘊之的法子告訴太醫院,也頗為不變,一來程蘊之的香藥丸是因人而異,二來,若程蘊之這般會以針灸之術治病之人不多。

    漫行小半個時辰,馬車便停在了衙門外,薄若幽剛進衙門大門便看到吳襄滿身是血的坐在值房臺階上,侯煬端了一盆水來,吳襄齜牙咧嘴的洗身上手上的血跡,薄若幽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捕頭,這是怎么了?受傷了?”

    吳襄見著她先是一喜,而后才扯出一臉苦笑來,“不是我受傷,是早間去救了個人,城南一戶人家,家里長子吸食黃金膏生了幻覺,將自己父親當做了早年間一個舊仇人,而后拿刀去砍自己父親,又將他父親挾持著站在橋上,誰敢靠近便殺人跳河?!?/br>
    吳襄手上洗干凈了,可衣裳上卻還全都是血色,他嘆了口氣,“他父親失血過多,救下來的時候人已經斷氣了——”

    薄若幽心底一寒,“為何沒有將人送去病營中?”

    吳襄又嘆了一聲,“多是不信任衙門,不舍的送,總覺得留在家里更好,這下便留出事來了,這兩日的亂子,全都是因黃金膏而起的,毒發了砍人的,跳樓的,自殘撞墻的,到處瘋跑人丟了的,真是跑的我們人仰馬翻,病營內前幾日亦才加派了人手,因那些人毒發起來,除非戴上鐐銬,否則極易出岔子?!?/br>
    吳襄拍了拍衣袍站起身來,“你今日怎過來了?”

    薄若幽忙道:“我來看看有無幫得上忙的,再想問問病營內可制出解毒之策了?!?/br>
    吳襄撇嘴搖了搖頭,低聲道:“什么解毒之策啊,太醫院也被鬧得焦頭爛額,都不愿意往病營去了,那些宮里的大夫也是養尊處優的,只會給貴人們看尋常之病,此番鬧出這毒癮來,無一人敢說自己能解的,而后推來推去,一個拖字訣罷了,呵,如今根本無人敢攬責,每日派一二人去問問病狀,又拿著脈案做做樣子,卻仍然不知如何解毒,我們大人和巡防營的徐將軍都有些無奈,再這般下去,這病營也辦不下去了?!?/br>
    薄若幽萬萬沒想到這城南病營中竟然毫無起色,有那般多病患,可供參研的病例極多,按理說,更能發現此番毒癮性狀,而后制醫治之策才是。

    吳襄又道:“只有肅查黃金膏利落的很,有侯爺帶著直使司牽頭,底下衙司皆令出必行,短短大半月功夫,查獲的黃金膏堆了巡防營一個大院子,城中私藏黃金膏的人亦只剩下少數,明面上誰也不敢再賣了,侯爺幾日之前還叮囑刑部制定律策,只怕再有兩日便有明令了,這些跑腿使力的功夫,上面有人壓著,底下人不敢怠慢,可大夫們想不出解毒的法子,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沒法子的事?!?/br>
    薄若幽最是明白,她想了想,“可能讓我看看病營那邊送來的脈案用藥的記錄?我想謄抄一份拿回家去,我義父也是大夫,我想令他瞧瞧?!?/br>
    吳襄只覺薄若幽想為解毒盡一份力,卻并不抱太大希望,便也不曾細問,徑直帶著她往后堂去,進了后堂便見堂內擺了許多賬簿冊子,幾個文吏正在抄寫文書。

    吳襄翻了翻,遞給她一本,又嘲弄道:“你看看,這是前日送來的,說是陛下關心,要將每日進展稟告上去,可你猜陛下到底有沒有見過我們辛辛苦苦寫出來的東西?”

    薄若幽朝外看了一眼,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吳襄哼道:“放心,我也就在這里說說,整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卻沒一處有用的?!?/br>
    薄若幽無奈搖頭,只去翻看記錄,見記得還有些可用之物,便找了張桌子謄抄起來,吳襄見狀便令她在此,自己去尋件衣裳換了。

    薄若幽謄抄的用心,正抄著抄著,眼前光線忽而被擋住,薄若幽還當是吳襄回來了,頭也不抬的道:“我只怕要多抄寫幾張才好——”

    有人輕笑一聲,“二meimei在研究皆黃金膏之毒額法子?”

    薄若幽筆尖一頓,連忙抬眸,果然一眼看到了林昭,她有些意外,“林公子?”

    林昭對她不改稱謂的執拗已經習慣了,她又站起身來,十分有禮的福了福身,“林公子怎會來衙門?”

    林昭掃過她謄寫的脈案,“我來亦是為了黃金膏,近來戶部生亂,且此番病營一應所需要戶部協理,因此我暫被調入戶部幫忙?!?/br>
    從翰林院出來的天子近臣本就要入六部,如今林昭提前入戶部也不算什么,她亦知戶部鬧了哪般動蕩,因此并不意外,正點了點頭,吳襄去而復返,見林昭站在薄若幽跟前,立刻道:“小林大人,你要的公文已經備好了?!?/br>
    說著便領著林昭往后堂左廂走,林昭道:“你稍后片刻?!闭f完快步離去,不過片刻,便拿著幾本折子從內走了出來,至薄若幽跟前道:“二meimei,近來城中不太平,你和程伯伯可好”

    薄若幽將抄好的幾頁脈案收起,“多謝掛懷,我們很好?!?/br>
    林昭又道:“這些脈案,可是要拿回去給程伯伯看的?”

    薄若幽應聲,見他拿著公文,似乎應該離開府衙了,便忍不住道:“林公子若是有事在身,便去忙吧,莫要耽誤差事?!?/br>
    林昭欲言又止片刻,“那我明日去探望你們?!闭f完這話,方才轉身出了門。

    吳襄在旁看在眼底,嘖嘖一聲沒多說什么。

    薄若幽繼續抄脈案,抄了四五頁,見日頭西斜,方才離開衙門回了家。

    程蘊之看到這些脈案和用藥搖了搖頭,“脈案便罷了,這用藥太過溫和保守,明顯不敢冒險,這黃金膏毒性如此頑固性烈,他們卻不敢用猛藥,哪里能有成效”

    薄若幽眼珠兒轉了轉,“捕頭也是如此說,太醫院的大夫們此番都不敢擔責,推來推去,皆是一個拖字訣,再這般下去,城中病患們要么鬧出事端,要么熬的傷身殞命,實在令人揪心?!?/br>
    程蘊之嘆了口氣,“太醫院這些年越發功利了,個個都膽小如鼠?!?/br>
    薄若幽輕聲道:“若是祖父掌權,必定不是如今這般氣象?!?/br>
    程蘊之神色一窒,片刻長嘆了口氣,“可惜程家早已不復存在,一朝天子尚且一朝臣,又何況是小小的太醫院,只是苦了那些對他們給予厚望的百姓?!?/br>
    薄若幽仔細看程蘊之神色,見他眉眼間頗多憤懣不忍,便繼續道:“義父的法子只怕是眼下唯一能有些緩效的法子,義父可曾想過將此法推行開去?”

    程蘊之微愣,卻轉過目光看著窗外,“我從不私藏,這法子那小明公子也是知道的,若他有心,告訴他父親,而后令御醫效仿之,也不難?!?/br>
    薄若幽搖頭,“明公子便是知道,只怕也不會用義父想出來的法子去爭搶功勞,此外這法子旁人聽來或許并琢磨不透,因沒有完全把握,這才不敢啟用,可義父不同?!?/br>
    程蘊之一時未言語,眸色卻深長輕渺,似憶起舊事,薄若幽又道:“義父可曾想過,當年程家所獲重罪實乃冤枉,若有朝一日能替程家平凡,還程家清譽……”

    程蘊之看向了薄若幽,她不涉朝堂,亦是從他口中聽說的當年之事,她如何敢張口便是平反?略一遲疑,程蘊之問:“這話,是侯爺對你說的?”

    見瞞不下去,薄若幽只好承認,程蘊之嘆了口氣,“哪是那般容易的?”

    薄若幽眼底便是一亮,程蘊之語氣并不排斥,顯然是有過此念的,只是此事十分不易,因此他從未認真考量過,薄若幽便道:“可如若義父的解毒之法當真有用,一切便大不一樣?!?/br>
    程蘊之有片刻怔忪,“讓義父想想?!?/br>
    薄若幽連忙應好。

    ……

    林昭從衙門回府,剛走到府門口便看到兩輛馬車停在門外,他一眼認出是薄氏的車架,忙不迭快步進了門,待到了正院,果然看到薄逸軒父子和薄宜嫻母女在,見他回來,胡氏頗為熱絡,待林昭見了禮,林槐便令他帶著薄宜嫻兄妹去花廳,顯然長輩們要說些私話。

    三人到了花廳,薄宜嫻滿面憔悴,薄逸軒忍不住問林昭,“我大伯此番當真救不得了?”

    薄宜嫻面色慘白的望著林昭,林昭有些不忍,“我父親如何說的?”

    薄逸軒嘆了口氣,“侍郎大人說他并不肯定?!?/br>
    林昭便也道:“如今案子還在直使司,待他們查問清楚了,確定哪些人能移交給刑部和大理寺了,這案子明細方才會到我父親手中,因此我父親說他并不肯定乃是真話?!?/br>
    薄逸軒眉頭皺起,“連你們都不知情,難道只能去找武昭侯了?”

    林昭搖頭,“武昭侯你不必想了,侯爺處事素來公允,何況你們薄氏與武昭侯并不熟稔,他連我父親的面子都給的?!?/br>
    薄宜嫻此時道:“我們的確和武昭侯不識,不過……我那二meimei卻和武昭侯十分熟稔?!?/br>
    林昭聽著此話并未想去別處,皺眉道:“你們莫非去找她了?她只是幫著侯爺驗尸,并無那般大權力,若惹得侯爺不快,她擔不起的?!?/br>
    薄宜嫻苦笑,“的確去過她府上一回,不過她似乎并不將我父親的事放在心上,也是,這些年來她人不在京城,與我們沒什么情分,讓她幫忙的確不應當?!?/br>
    薄逸軒聞言欲言又止,可想到此前魏氏的交代,到底沒說什么。

    薄宜嫻看了他一瞬,似乎有些詫異薄逸軒不曾幫她說話,于是她繼續道:“本來也未想到去麻煩她的,只是此前在忠勤伯府我見侯爺待她很是親厚,因此想著,若她開口,好歹能問個是安是危,卻沒想到她并不愿幫忙?!?/br>
    若先前還只是不經意一提,想令林昭自己往偏處想,那她眼下之語,便暗示的更為明顯了,林昭皺眉,“因她驗尸厲害,侯爺才對她青眼有加,說來也是公差上的賞識?!鳖D了頓,他又安撫道:“早前我在侯府遇見她,便有意問此事,可侯爺是公私分明之人,她跟著侯爺為差,謹慎些也是對的?!?/br>
    薄宜嫻紅了眸子,“可到底都是一個薄氏,她不愿幫半分的忙,也屬實令人心寒?!?/br>
    開頭還說十分善解人意的說薄若幽不在京城長大,她們去找她也是不應當,可眼下越說越有怨怪之意,林昭一時有些茫然,她到底是怪還是不怪?

    然而見她紅著眼睛,他只好道:“眼下也是沒法子的事,滿朝文武都在等陛下和侯爺的意思,世伯此番縱然會受波及,卻也罪不至死?!?/br>
    薄宜嫻眼睛更紅了,“那昭哥哥的意思是,父親此番必定會被褫奪官位?”

    薄景謙乃是薄氏的頂梁柱,倘若他獲罪丟官位,甚至坐牢,那薄氏豈非顏面大跌,以后哪里還敢說自己是世家之列?!

    說到了這個地步,林昭嘆氣,“有這個可能?!?/br>
    薄宜嫻只覺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林昭又嘆了口氣,“此番下獄朝官不少,不可能輕了,人人都草木皆兵,你們奔走了這一月,應當已經猜到了幾分,不過你們放心,無論是父親還是我,都會力保世伯,至少不會讓莫須有的臟水潑到他身上?!?/br>
    林昭此般保證已算誠懇,可薄宜嫻想到薄家就此沒落,甚至會淪為罪族,心底便似油煎一般,她抬眸看林昭,若真是那般,那她便越發配不上林昭。

    “昭哥哥,當真一點法子都沒了嗎?”

    林昭看向薄逸軒,“你若不信便問逸軒,此事已至陛下跟前,何況背后牽連甚廣?!?/br>
    薄逸軒到底是讀書人,比薄宜嫻見識多些,他面上也不好看,卻也知道此事非林家可力挽狂瀾的,“meimei,你莫要為難林昭了,這事……真是誰都幫不上?!?/br>
    薄宜嫻斂眸,又苦澀的道:“幫得上的人,不愿意幫罷了?!?/br>
    林昭苦笑,“宜嫻,我和父親當真是為此事上心了的?!?/br>
    “昭哥哥,我不是說你……我……我是說二meimei?!北∫藡寡凵耖W了下,十分作難的道:“那日在忠勤伯府之外,我看出侯爺與她關系匪淺,她一個小姑娘,卻能得侯爺賞識,縱然她會驗尸,可武昭侯那般人物,難道找不出會驗尸的男子嗎?”

    薄逸軒聽到此話都面色一變,看了林昭一眼,忙道:“meimei,你莫要胡說?!?/br>
    雖然此言薄宜嫻也對他說過,可林昭到底還未和她成婚,仍是個外男,此事說給林昭聽對薄氏門風亦有損,他實在想不到薄宜嫻竟開了這個口。

    林昭更是將眉頭擰緊了,“你這話是何意?你是說侯爺對……對二meimei有別的心思?”

    這一時間林昭不知是該回護霍危樓,還是該回護薄若幽,面露不快道:“侯爺公私分明,非你想的那般,二meimei驗尸之術亦頗為高明,得了侯爺信任,侯爺自然用她,我與侯爺相識多年,亦在洛州親眼見過二meimei幫侯爺破了案子,你莫要這般說他們?!?/br>
    薄宜嫻也不知自己是何種心思,她心中焦急絕望,又察覺出林昭對薄若幽有些護著,便越發想將此事說給林昭聽,然而她沒想到,林昭竟是如此斬釘截鐵的信那二人,她不由委屈道:“可是那是我親眼所見的,我親眼看到武昭侯扶著二meimei上馬車,武昭侯那般高高在上,二meimei又生的貌美,當日魏珺也看到的,并非是我污蔑他們?!?/br>
    林昭一時啞口,薄宜嫻說的這般真切,還說魏珺也看到了,不似虛言,而憑他的了解,霍危樓哪里是會憐香惜玉之人?說是霍輕鴻有此行還差不多。

    難道霍危樓當真對薄若幽有別的心思?

    林昭心頭微顫,若是如此,那薄若幽如何反抗的了?

    “只是一扶而已,他們在青州便相識,后來一道回京,也算頗為熟稔,你在我面前說便罷了,可不當對旁人提起這些?!彼麖娮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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