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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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京兆尹衙門和九城巡防營征用了城南一處護城軍的兵營,收治那些中了毒想戒除病癮之人,不僅不讓那些病患家里掏錢,還給主動去救治的病患家里賜賞銀,聽說只半日便收治了近百人,且那病營之中診治的還是宮里的御醫?!?/br> 周良說的很是詫異,薄若幽不免擔憂的看了程蘊之一眼,程蘊之倒是面色尋常,還開口贊賞道:“沒想到衙門的動作如此之快?!?/br> 薄若幽小聲道:“義父,此事是直使司做主的,京兆尹和巡防營不過是配合罷了?!?/br> 程蘊之瞥了薄若幽一瞬,心知薄若幽是在給霍危樓邀功,不由哼了一聲,“知道是武昭侯的功勞了,他行事素來雷厲風行,此事交給他,想來能及時控制住,只不過你說此物在西南之地已經盛行?不知道那邊如何了?!?/br> 薄若幽想到此處搖了搖頭,“西南一帶遠離京城,只怕富紳們如今還在用此物牟利,也不知朝廷顧不顧得上?!?/br> “多半是鞭長莫及?!背烫N之嘆道。 薄若幽亦覺如此,想到京城之中已設病營,又有太醫院不遺余力,她不由寄予頗多希望,倘若三兩日之內便能制出解毒之策,此番中毒的百姓都可早日脫離苦海。 這夜歇下時,薄若幽又想到了宋昱之死。 宋昱出事當日見過薄景謙,而臨死前,更是請了二人入府,偏生此二人都和黃金膏有頗多牽連,即便她未曾發現美人笑,即便沒有出攬月樓的案子,也沒有胡長清的異常,只要霍危樓順著這二人深挖,最終都會追查到二人名下產業,而至多一兩月,京城之中因黃金膏而生的禍端會越來越多,遲早會引起官府注意。 薄若幽想到此處困意都散了些,宋昱之色極有可能和黃金膏有關聯,他做為戶部侍郎,莫非是洞悉到了黃金膏正在荼毒百姓,因此觸犯到了幕后之人的利益? 而更要緊的是他靴子上沾了美人笑的種子,當日離開三清觀之后,他一定是去了一個和美人笑有關之地…… 此念生出,薄若幽忽然睜開了眸子,或者不是和美人笑有關,而是和黃金膏有關呢? 她心中一定有了打算,忙令自己凝神入眠。 第二日醒來已是天色微亮,薄若幽洗漱完便吩咐周良準備車架,可用早膳之時,他們卻被一陣刺耳的哭鬧之聲驚動,那哭鬧聲撕心裂肺,從他們隔壁院落中傳來,程蘊之和薄若幽聽了片刻,忍不住走出院門去看。 清晨的街巷之間寂靜一片,亦少見人跡,他們隔壁的黃姓人家卻門扉大開著,父女兩回京兩個多月,程蘊之性子親善知禮,一來二去走動幾回,與周圍兩三戶人家已算熟稔。 這黃氏也算書香門第,只是家道中落,如今勉力支撐,一對夫妻三五仆從,還有個與薄若幽一般年歲的兒子,夫妻二人希望都在這兒子身上,只盼著他能考個功名。 程蘊之是見過黃氏少爺幾次的,那是個清俊又極守禮的孩子,黃老爺和夫人亦說他十分孝順,因此程蘊之也對這小輩頗為贊賞,然而此刻刺耳的哭鬧聲,正是出自這黃少爺。 大開的門扉內,黃老爺使勁的拉扯著黃少爺,黃夫人在旁掩面啼哭,那黃少爺卻抵死不從,手緊攥著門上鐵環,生怕他們將他送走。 程蘊之看了兩眼,忍不住上前去,“黃兄,這是怎地了?” 黃老爺面色頹喪,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黃少爺,無奈的道:“讓程兄笑話,霖兒他……中了黃金膏之毒,我們也是前日城中鬧起來才知,他如今中毒已深,總是發病,早前家里還有些黃金膏供他緩解,可如今京城之中賣黃金膏之地皆被嚴查,他又難受,我們又不愿讓他再碰那東西,便想著干脆將她送到官府開的病營中去算了?!?/br> “這毒頑固,尋常的大夫解不了,聽聞那里有太醫院的太醫在,這般讓他留在家中,實在是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病的不成樣子……” 程蘊之只覺才幾日不見,這黃霖已瘦了一圈,且面色灰敗,眼神渙散,屬實是一副癮君子模樣,他此刻哭的滿臉是淚,“父親母親不要送我去那里,那是衙門所辦,我不愿去,我還要讀書考功名,我忍得住,我忍得住……” 黃夫人紅著眼睛道:“你昨夜毒發那般駭人,我們只怕這般下去,你自己活不了,霖兒,衙門所辦也沒什么的,又不是你犯了事?!?/br> 黃霖不住的搖頭,就是不愿去,見他實在哭的可憐,程蘊之不由動了惻隱之心,“黃兄,孩子實在不愿去,不如想個別的法子?他昨夜毒發,而后捱過來了?” 黃老爺苦著臉道:“綁著手腳捱過來的,差點一口咬掉舌頭尋死,你說都如此了,我們再如何狠不下心,也得給他想辦法解毒去癮?!?/br> 他嘆了口氣,又道:“衙門辦的病營,據說進去的月內不能出來,還要登名入冊,誰也不知官府對采買黃金膏的如何論處,他怕衙門追究,死活不愿去?!?/br> 程蘊之對此倒是不甚了解,去看周良,周良也搖了搖頭。 這時,黃霖忽然道:“父親母親要送我去,還不如讓我真的死了才好——” 他本就拉著那門環,這話說完,竟然一頭往門板上撞去,“砰”的一聲重響,黃老爺夫婦驚呼一聲,下一瞬便見黃霖滿額是血的癱倒了下去,這變故嚇得眾人神色皆變,黃夫人眼前一黑幾乎栽倒,黃老爺也慌了神。 程蘊之忙道:“快將人扶進屋子?!?/br> 黃家的侍從們連忙上前,周良亦上去幫忙,程蘊之擔憂的跟進去,薄若幽忙將他扶住,待進了黃家,便見被眾人抬著的黃霖毫無知覺,只是額上血流的厲害,滴答滴答的往下落,黃老爺急的腳步不穩,又吩咐,“快,快去請大夫來——” 一個仆人應聲,連忙出了門,黃夫人看著滿額血流不止的黃霖掩面痛哭起來,“這是造的什么孽哦,霖兒,母親不送你去了,你莫要離母親而去……” 見眼下場面亂作一團,程蘊之猶豫一瞬道:“先讓我給他看看吧?!?/br> 黃家還不知程蘊之竟然會醫術,眼下黃霖危在旦夕,他們也怕等大夫來了救不回黃霖,立刻便讓程蘊之幫忙看傷。 薄若幽沒想到一大早便又見這般一幕,一時對黃金膏越發深惡痛絕,她幫著程蘊之打下手,很快便給黃霖止了血,此番雖傷的嚴重,可并未傷及性命,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足足半個時辰之后,仆人才請來了別的大夫,程蘊之功成身退,這才帶著薄若幽歸家。 此刻已是日頭高懸,父女二人見此慘狀都有些唏噓,薄若幽陪了程蘊之片刻,還是趕早帶著周良出了門。 薄若幽先帶著周良去了三清觀,她到了觀口不入,而后沿著近處的街市往熱鬧之處轉悠,因這兩日城中嚴查黃金膏,因此但凡賣黃金膏的鋪子都關了門,薄若幽只需在鬧市之地找那地段極好卻未開張的鋪子,又在周圍隨便一問,便知詳盡。 她尋了一路,因三清觀偏僻,小半個時辰之后才尋到一處賣黃金膏的鋪子,她暗暗記在心底,又沿著街市往東市而去,越是靠近東市,被肅查過的鋪子便越多,如此,她一人便有些力所不及,眼看著日頭西垂,薄若幽還是決定往衙門走一趟。 她本想著霍危樓或許在衙門,可到了衙門一問,方才知霍危樓午時之前已經離去,乃是前往城南病營,她心念一定,直尋到了吳襄。 如今有巡防營幫忙,衙門的人輕松了許多,吳襄正在幫著文吏們統總名冊,見薄若幽來了,有些意外她今日來衙門應卯。 薄若幽見他手邊公文,正是她想尋找之物,立刻道明了來意。 一聽她想看看城中有哪些鋪子在賣黃金膏,吳襄雖有些狐疑,卻并未攔阻,直接將統總好的名冊拿給她看,因巡防營的動靜不小,哪些鋪子買過黃金膏已經是眾所周知之事,只是衙門名冊更為詳盡些。 薄若幽也不多做解釋,只捧了名冊在旁看,連著看了十多頁之后,薄若幽目光停在了一處茶肆的名字上,她緩聲問:“此處茶肆位置極好,是誰家的鋪子?” 吳襄一看,眉頭揚起,“你看著了,這鋪子是戶部尚書衛述表兄弟所有,此番糾察,還費了些功夫?!?/br> 衛尚書表兄弟的鋪子? 薄若幽忍不住問:“與衛尚書可有關系?” 吳襄聞言笑了下,“若說沒有,打著衛家的旗號,自然是不可能沒有的,可若說有,我們的人也未查出什么,這鋪子前前后后都干凈的很,此番賣黃金膏,亦是從另外一位富紳那處拿貨?!?/br> 那日鬧市縱馬所見的一幕又在薄若幽腦海之中浮現了出來,她仔細的回想了片刻,又看了看此鋪子的位置,秀眉微蹙,心底忽而生出了一個模糊而詭異的念頭。 第120章 六花飛16 “小薄, 怎地了?莫非這鋪子有何古怪不成?” 見吳襄疑惑的看著自己,薄若幽不答反問,“這鋪子如今可還開著?” 吳襄有些唏噓的點頭, “開著,他們鋪子乃是有樣學樣, 此番查過去, 掌柜的將剩下的黃金膏盡數交出, 處處都十分配合,侯爺早前說此番行事要緊中有寬,若只是散賣, 又證供清楚的, 便不必趕盡殺絕,免得令商戶們畏怕?!?/br> 薄若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捕頭可還記得那日鬧市縱馬的案子?” 吳襄自然點頭, 薄若幽繼續道:“捕頭說過,說衛家少爺到了衙門之后, 言行很有些異常?!?/br> 吳襄仔細回想起來, 而后蹙眉,“是這樣, 他看著不顯,可到了牢中被查問時, 言辭便頗有些不像樣?!闭f著吳襄劍眉微揚,“你莫非是懷疑衛家的公子也在用那黃金膏?” 薄若幽頷首:“他們同行之人有忠義伯家的二公子?!?/br> 霍輕泓手中黃金膏便是馮燁所贈, 相較之下, 馮燁亦更可能會將黃金膏贈與衛衍。 吳襄卻擺手,“不是不是,忠義伯家的二公子前夜來過衙門, 是來向侯爺請罪的,當夜侯爺便令他將與他交好的碰過黃金膏的人一一招出,可這其中卻并沒有衛家公子?!?/br> 薄若幽秀眉皺緊,這令她有些意外。 馮燁乃是安陽郡主之子,而衛述早年間娶了徐家的女兒,兩家算起來沾親帶故,且那日出事之后,馮燁十分明顯的想要護著衛衍,他們的關系,只怕還在馮燁與霍輕泓之上,既是如此,馮燁得了黃金膏這般好物,怎會不給衛衍? 薄若幽下意識覺得馮燁在說謊,不由又問吳襄,“二公子可交代何處得來的黃金膏?” 吳襄想了片刻,“說……是在長寧侯名下的曹家產業之中見識到的,而后覺得此物十分玄奇,便帶回家中用過幾次?!?/br> “他并未有病癮?” 吳襄點頭,“他月余之間用過幾次,后來陪著他父親出城了幾日,便耽擱了下來,說是不用此物,便十分困倦疲憊,亦容易生怒,可病癮卻也不算?!?/br> 說至此吳襄嘆氣,“這幾日查訪所得,這些人皆是如此,三兩次之后也不算成癮,可彼時身體已經中毒,若不用此物,便覺困倦不快,如此一來二去,用的多了,越發仰賴此物,時而生了癮也難以發覺?!?/br> 見薄若幽滿面沉思,吳襄反應了片刻道:“你來沒問城中黃金膏引出的病況,你莫不是為了戶部侍郎宋大人的案子?” 薄若幽見他已經猜到,便點頭應了,吳襄四周看了看,低聲道:“此事一開始掩的極好,這幾日事情才漏了出來,所以宋大人當真是被人毒害?” 宋昱遇害已有數日,再如何嚴防死守,四品朝官被害,終究掩不住,薄若幽應了,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又問吳襄,“侯爺今日可會回衙門來?” 吳襄略一搖頭,“只怕不會了,城南給病患們臨時安置了營帳,戍衛靠著巡防營,營中所用是靠著衙門來調配,每日肅查出的售賣黃金膏的鋪子和新增的病患亦要送來衙門統總,侯爺前兩日是定要來與大人商議明日如何安排差事的,只是今日太醫院的太醫們會在營中問診,只怕侯爺會令人將公文送去侯府,不會專門過來?!?/br> 時辰已近黃昏,薄若幽聞言便不再等下去,她心中有了猜測,眼下想自己去佐證,于是告辭離開衙門,令周良駕車趕往衛家的茶肆。 薄若幽的想法極簡單,黃金膏是美人笑制成,而城中遍尋不見美人笑,那換一種可能,宋昱說不定是去了有黃金膏之地。 那日衛衍腳上沾著紅泥,后來薄若幽問過程蘊之,心知紅泥并不算鐵證,再加上直使司查到衛述當日在府中并未見客,她便一度打消了對衛家的懷疑,可再聯系到衛衍當日到了牢中的異樣,以及馮燁贈黃金膏給霍輕泓的行徑,她心底疑問不免又生。 更詭異的是,馮燁竟會不贈黃金膏給衛衍。 而宋昱當日從三清觀出來,即便不是見了衛述,那他會不會去見了其他衛家人呢? 畢竟戶部貪腐案引的朝中動蕩,薄景謙這個戶部員外郎與自己的上司私見都要在三清觀之中,那衛述這個戶部尚書也不可能輕易與宋昱私見,免得引人懷疑。 馬車沐著夕陽余暉轔轔而動,薄若幽坐在馬車里細細盤算,從離開三清觀,到黃昏時回府,足足兩個時辰,可三清觀極其偏僻,宋昱并未帶任何仆從,亦沒有坐騎,只靠著腳程去某處,而后還要回位于本就在城東的府邸,那么他當日能去的范圍其實十分有限。 薄若幽仔細算了一賬,也不過北至皇城,南至城東的平寧坊,西至西市,而若他未去西市只在城東,時間上便極其寬裕,若是見人,二人還可相談小半個時辰,此前直使司也這般排查過,卻只順著美人笑的線索查,最終難有所獲,那如今循著黃金膏的蹤跡,不知能否有所獲。 衛家的茶肆正在東市以北的廣安街上,薄若幽從三清觀到城東南的府衙,正好貫穿了半個城東,因此對城東坊市星羅棋布的格局更為了解。 此番黃金膏在城中流傳,因城東多為權貴所居坊市,因此東市以北多民坊而少商肆,相較之下,黃金膏更多的在青樓酒肆遍布的城西以及未央湖畔興起,整個城東,除了東市中多有商鋪販賣黃金膏之外,南北民坊間都少有商肆受此波及。 這般一對比,地段極好的衛家茶肆便顯得有些突兀,而此處去三清觀,腳程不算太遠,回宋昱的府邸,距離亦算適中。 販賣黃金膏的衛家茶肆,用了黃金膏神志不清而后于鬧市縱馬傷人的衛衍,宋昱死前見過的人又都有產業在賣黃金膏…… 黃金膏……黃金膏…… 一粒種子雖是牽出了美人笑,可黃金膏才是最終謎底,那么宋昱當日是在何處中毒?所見之人,會否是衛家其他人?那時候因不算鐵證,不必追查衛衍當日去了何處,腳上又如何沾了紅泥,可如今疑他用了黃金膏,薄若幽卻尤其想知道他那日去了哪里。 夜幕初臨之時,薄若幽停在了衛家茶肆外,廣安街是城東有名的富貴街,此間雖不比東市熱鬧,卻亦沒那般嘈雜喧囂,沿街的酒肆茶樓皆高闊恢弘,常言此處一擲千金,尋常百姓根本不敢踏足,薄若幽掀開車簾望著茶肆門額,只見內里華燈初上,燈火煌煌,出入之人皆是錦衣貴胄,仆從成群,而茶樓內重簾搖曳,十分私密,雖有絲竹之聲繞梁,卻又少見尋常茶肆的笑鬧喧囂,只在外面看,便給人矜貴雅致之感。 宋昱當日是否來過此處?馮燁為何為提及衛衍用黃金膏?衛家和黃金膏有無干系?宋昱別毒殺的緣由到底是因為戶部貪腐,還是亦有黃金膏的緣故? 疑問紛雜,看似關聯不大,卻又多有牽絆,薄若幽一時理不清,而她并無衙門公差身份,徑直上去探問更是不妥,她沉吟片刻,還是打算將此念告知霍危樓,敲了敲車門,她令周良往武昭侯府去。 馬車沿著長街緩緩而動,闌珊燈火映入車廂中,光怪陸離之色亦引的薄若幽朝外看去,這一看,她忽然看到了茶肆對面有一家酒樓,飛檐之上招展的酒旗中,有一面上書了“云州燒酒”四字,薄若幽心底一動,莫名覺得“云州”二字有些熟悉。 仔細一想,薄若幽豁然想起,宋昱的族地,不就是在云州! 而在沁水縣衛倉貪腐剛敗露不久,宋昱便將妻兒送回了云州族地,他如此警醒,仿佛料到了自己危機四伏,那時候才不過二月末。 薄若幽卻忽然想到,二月末,黃金狗已經流入京城兩個多月了,只是還未鬧出太多亂子,沒有人發覺此物有毒。 薄若幽心底微動,忽然抬手敲了敲車壁,“良叔,停下?!?/br> 周良將馬車停在街邊,薄若幽下馬車,徑直入了這名叫云間客的酒樓,她剛進門,一個跑堂小廝便迎了上來,見她是獨自一人帶著仆從前來,小廝有些詫異,“姑娘可是要先等人?” 薄若幽搖頭,“不是,只我一人?!?/br> 此店內布置典雅,頗有意趣,薄若幽選了一處靠窗雅間落座,小廝便有些遲疑道:“姑娘要用些什么?我們店內以云州酒聞名,姑娘不要酒吧?” “我要你們的云州燒酒?!北∪粲臎]有遲疑,又要了幾樣小菜,再令周良落座。 她這些酒菜幾乎全是為了周良點的,周良抓了抓腦袋,聽令坐了下來,等小廝上菜品之時,薄若幽便問:“我看你們店內賣的酒皆是云州來,亦頗多云州菜品,東家可是云州人?” 小廝笑著應是,“讓姑娘猜到了,我們東家正是云州人,不僅如此,我們店中伙計,也頗多云州來的,小人便是。整個京城,也就咱們店中的云州酒菜最為地道,很多移居京城的老云州人都是咱們店中的???,姑娘您莫非也是云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