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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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公公一愕,“幽幽答應了?” 霍危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眉梢揚起,“自然?!?/br> 福公公越看越是不對,“侯爺不會還說了別的吧?” 霍危樓一本正經道:“我與她說明白了?!?/br> 福公公驚的嘴巴大張,“侯爺和幽幽說……您對她有意?” 見霍危樓頷首,福公公忙問,“那幽幽作何反應?” 霍危樓便道:“有些意外,不過讓她緩緩便罷了?!彼駪B肅然自若,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福公公面露苦色,“幽幽受了傷,您心疼之下關切些也沒什么,可您此番也不怕嚇著人?幽幽若是不愿意——” 霍危樓蹙眉,“她為何不愿?” 薄若幽信任他,更對他頗有些崇敬之情,這些他都看的明白,他護救她,賞識看重她,更牽掛疼惜她,她也并非是無知無覺的冷血之人,如今更對他頗多感激,何況論起才德,相貌,地位權勢,他無一不是天下女子心向往之的人物,薄若幽怎會不愿意? 福公公見霍危樓如此,心底反倒更有些擔憂,只是此事復雜,并非一言兩語可說得清的,“眼下幽幽傷勢要緊,老奴先去請明公子和程先生過來——” 霍危樓應聲,唇角彎出淺淡的弧度,又折身入了內室,可等他再入內室,看到床榻上躺著的薄若幽之時,他卻忽而生出一股子不妙的預感。 躺在榻上的薄若幽一臉發愁之狀,似在苦思冥想著什么,她面上雖無不快,卻也并無雀躍歡喜,便是因羞澀而起的不自在,也只有殘留在眉眼間的那么一星半點。 霍危樓看得出來,她神思已比先前清明了不少,更頗為冷靜自持,病傷并未讓她真的變的嬌弱。他抬步上前,心底覺出不對,面上卻分毫不顯,“去叫明歸瀾和你義父了?!?/br> 薄若幽將錦被拉到了鼻尖上,只露出一雙眸子七分審視三分怯意的望著他,霍危樓見她如此,也不知她想到了哪些奇怪之地,沒好氣的道:“怎么了?” 薄若幽又甕聲甕氣的開口,“民女——” 霍危樓卻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往后在我跟前,不必如此自稱?!?/br> “民……我……”這般言辭薄若幽頗有些不習慣,她磕絆了一下才繼續道:“我還是未想清楚侯爺適才所言之意,侯爺從前便待民女頗好,亦十分看重民女,您如今說想要民女……您莫非是嫌民女對您不夠忠誠?” 只有君臣主仆才論忠誠,霍危樓聽的此言,雖有些哭笑不得,卻亦不意外,薄若幽若當真能將他所言聽個真切,再立刻欣喜若狂投懷送抱才當真見鬼了。 霍危樓又伸進錦被之中捉住了她的手,薄若幽暗自掙了掙,卻哪里掙的脫? 霍危樓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非好女色之人你當知曉,這侯府的大門,除了公主府的人還未有女眷入過門,我這內室更從未有女子踏入,尤其我這床榻你還是頭一個躺上來的,我便是再如何體恤賞識下屬,也不會因此便讓他們躺在我的榻上——” 薄若幽聽的面紅似血,此時門外卻響起了說話聲,是福公公帶著程蘊之和明歸瀾來了,薄若幽隔的老遠便聽到了程蘊之的聲音,她面上更是漲紅一片,連忙想要掙脫霍危樓的手,腳步聲越來越近,霍危樓神色淡淡看著他,卻并不放。 薄若幽著急起來,“知道了知道了,我聽明白了,侯爺且放開,若要義父見我們如此失禮,他必定不愿我留在侯府?!?/br> “那我便當你答應了?!被粑钦f著放開了她。 薄若幽聽的心驚rou跳,霍危樓此時起身拂了拂衣袍,泰然自若的朝外迎了幾步,程蘊之一進門便朝床榻上看來,薄若幽面上潮紅還未退下,又是一副病容,看起來倒像是染了風寒一般,后面福公公和明歸瀾進來,先給了她父女二人片刻說話時間。 明歸瀾又幫她診脈,而后松了口氣道:“藥用的及時,薄姑娘也比我想的身子強韌些,脈象上看已好了許多,只是聽薄姑娘說話,頸子上的傷得養好些日子。勒傷消腫化瘀是其次,還是怕傷了內里經絡,又傷了嗓子?!?/br> 薄若幽如今說話皆是粗啞之聲,對女子而言尤其自傷,薄若幽扯出一絲笑來,“無礙的,哪怕以后嗓子粗啞一些也沒什么,經絡的話,我只覺得頸子上疼的厲害,許當真有些淤傷,但凡未傷著筋骨便無礙的?!?/br> 明歸瀾微微一笑:“薄姑娘性情也豁達,既是如此,便照著我的方子繼續用著,用上兩日看看效用,侯爺此處頗有些好藥,多半不會讓薄姑娘留下疤痕?!?/br> 說至此,程蘊之想起前夜所言,“幽幽,侯爺說此番你受傷他頗為愧責,想讓你在侯府養傷,你可愿意?” 霍危樓就站在程蘊之身后,一聽此言,立時深深望著她,薄若幽艱難的吞咽了一下,忍不住將自己的手在被子里藏的更深了些,想了想才道:“侯爺既有此心,那……今日便先留在侯府,等明——” 霍危樓聽至此,頗不贊成的蹙眉,薄若幽見狀只好道:“等明后日用完了明公子的藥我再回家,義父若放心不下,每日過來看看,可好?” 程蘊之自然不愿讓薄若幽一直留在侯府,那也實在不成體統,如今薄若幽的確才剛醒來,看她憔悴模樣,他也不忍心她此刻起身回家,只留三日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他點了點頭轉眸看著霍危樓,“既是如此,那這兩日便要叨擾侯爺了?!?/br> 霍危樓誠懇的道:“也是應該的,畢竟此事因本侯而起?!?/br> 程蘊之連聲道不敢,福公公便令人送來早膳和湯藥來,見程蘊之實在牽掛薄若幽的緊,霍危樓倒是大慈大悲帶著福公公和明歸瀾離開,他們一走,薄若幽一時眼淚汪汪的看著程蘊之,“義父——” 程蘊之亦眼眶微紅,看出薄若幽有些心神不定之感,卻只當她是受了此劫心有余悸,于是只得好生寬慰,薄若幽更不可能將霍危樓那些虎狼之言說給程蘊之聽,然而有義父安撫,到底令她安心不少。 一直陪到了午時之后,程蘊之看了眼天色,只覺自己久留下去只怕有些失禮,這才叮囑薄若幽好生休養準備告辭,離開之時,程蘊之看著薄若幽身上的男子衣裳有些難受,再見薄若幽養病之地乃是主院,屋內多為男子之物,更覺心中油煎一般。 程蘊之一走,便是薄若幽獨自一人在侯府,從前她在侯府可從未畏怕過,可如今卻頗有些忐忑之感,在書房待了一上午的霍危樓等的有些不耐煩,此刻方才重新回了內室,他一進門,薄若幽立刻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了個嚴嚴實實。 霍危樓看的好笑,人剛走到床邊落座,薄若幽面上已又生了一絲薄紅,她還未說什么,霍危樓沉著臉,假做不快模樣,“我何時與你說讓你只留三日了?” 薄若幽可憐巴巴的,更覺霍危樓雖是變了,卻又未變,他在的地方,他總是說一不二的,她無奈道:“侯爺位高權重,不知多少人在看著侯爺,我怎可在此久留,義父也放心不下?!?/br> 霍危樓見她病著,仿佛當真被他嚇住一般的語氣低弱,不由眉眼一松,“罷了,三日尚可?!闭f著語聲微柔,“你安心在此養傷,如今沒什么比你養好身上的傷更要緊?!?/br> 平日里冷酷的人一旦溫柔起來,便格外令人難以招架,薄若幽望著這樣的霍危樓心跳有些快,便強作鎮定的扯了扯身上衣物:“侯爺,我身上的衣服是如何換的?” 第87章 四和香27 霍危樓聽見此問, 頗為坦然的道:“我換的?!?/br> 薄若幽聽的一愣,“什么?!” 她心頭大震,看到霍危樓面上理所當然的神情, 更覺驚怒,霞色爬上她面頰, 她不由擁著被子往里靠了靠, 又很是惱怒的望著他。 霍危樓這才覺出一絲不對來, 他忙道:“我什么都未看見?!?/br> 薄若幽又羞又怒,霍危樓便道:“此言當真,昨夜我帶你回來, 你淋了許久的雨, 受傷頗重,身上更是冷極了,福公公備了熱水, 我將你放入浴桶之中,可就那般也不是法子, 而彼時府中并無女眷, 你生死難料,我哪有那般多顧忌?而除了我, 還有誰能為你更衣?” 薄若幽面上一片漲紅,雖知是沒法子的法子, 卻還是頗不自在,她連婚嫁都未想過, 更未想過做霍危樓身邊人, 他怎能如此不顧忌男女大防? 霍危樓見她這般模樣,心知她一時半會兒還有些難以接受,便好言好語道:“我將你外袍褪了, 心知你必定不想令我看見,便給你蓋了衣裳,而后為你更衣,我當真并未看著什么?!?/br> 薄若幽根本不能細想他所言,她忍不住急道:“縱然情急,可……可侯爺不覺如此,實在是太過失禮,我……我是女子啊……” 霍危樓不解,“我難道以為你是男子?” 薄若幽更著急了,“我是女子,侯爺是男子,侯爺這般已非私相授受這般簡單了,且侯爺眼下此般言辭,便是覺此事乃是理所應當,侯爺難道不顧念我的名聲嗎?” 她嗓子本還嘶啞著,再加上情急,說起此話越發顯得委屈,霍危樓聽到此處方才品出味兒來,他問,“我如何不顧念你的名聲了?此事你知我知,至多還有福公公知道,無人會將此事昭告天下?!?/br> 一聽福公公也知道此事,薄若幽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可是,我與侯爺非親非故,卻有此般逾矩之行,縱然旁人不知,民女自己心中又如何過得去?” “非親非故?”霍危樓凝眸。 薄若幽被他神色一迫,語聲微低,卻還是道:“侯爺并非我血親,只憑此一條,侯爺便不能,侯爺做這些之時,便未曾想過男女大防,我將來還要婚嫁……” 霍危樓聽的擰眉,“你還要婚嫁?你要嫁與何人?” 薄若幽只覺自己有理說不清,心底越發委屈,被他這般一迫,敬畏之感油然而生,一時只緊抿了薄唇不語,看著便更令人心疼。 霍危樓看她幾瞬,到底不忍嚇到她,便肅容道:“你說的顧及你是女子我明白,我既如此便是做了打算的,若我心中無權衡,也不可能對你做到這一步,我又不是真的登徒子?!?/br> 他見薄若幽眼底惱意分明,索性說個明明白白,他道:“我非你血親,可若我娶了你做夫人,那這更衣又算得了什么?” 薄若幽心頭劇烈的一跳,驀地睜大了眸子,“侯爺——” 霍危樓對她的驚震毫不意外,“我行事素有章法,你當知曉,我亦顧你聲名,只是若往后你我結成夫妻,這些豈非尋常?” 薄若幽一顆心跳若擂鼓,看著霍危樓不似玩笑模樣,十分驚訝他怎就想到娶她為妻這一步了! “可是……可是侯爺,我何時說過要與……與您結成夫妻了?” 這四字她只說都覺羞惱,可霍危樓卻說的輕而易舉,而霍危樓聞言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 他鳳眸微沉,定定的望著薄若幽。 薄若幽卻覺眼前盡是茫然,“我……我從未想過與侯爺如何……” “那你現在開始想?!边M門時的不妙之感變作了現實,他不解的看著薄若幽,“你可知多少人想做武昭侯夫人?可你跟隨我多日,卻從未有過此念,我現在給你一炷香的時辰,你想?!?/br> 薄若幽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再回想他所言,只覺苦笑連連,“侯爺,是,許多人想做您的妻子,可這許多人之中并沒有我,您令我現在想,我……我想不出來?!?/br> 霍危樓聽的劍眉緊皺,“你心中無我?” 薄若幽只覺口舌澀然,“我……我不知,侯爺您令萬人崇敬,自然也包括我在內,可您此番論起婚嫁,您位高權重,與我有云泥之別,您莫說一炷香的時辰了,您便是給我一個時辰,一個月,我也想不明白,婚嫁非兒戲,您與民女相識才多久?” 霍危樓仔細的將薄若幽的話想了一遍,他并非著急莽撞的性子,心中猶豫之時也未對她如何,可昨夜見她命懸一線,便覺那時說的“忍一忍便過去了”乃是虛言。 既然在她這里過不去了,那他便將人留在身邊,因有了此念,他便容不得事情拖泥帶水不在他掌控之中,可此事,到底并非行軍辦差,要做到令出必行顯然不可能。 他心底生出些挫折之感,這樣的感覺,還是在他年少初練功夫不得要領之時有過,那么顯然,現在他對眼前這人,也有些不得要領,此發現雖是令他有些不快,可便如同征服那些艱難晦澀的刀槍劍戟,只要琢磨得法,總有爐火純青之時。 他心念百轉,兀自籌謀,面上卻不顯,很快他通情達理的道:“一個時辰一個月,也不是不能給你,你想不明白,我亦有預料,我不逼你?!?/br> 薄若幽心頭微松,霍危樓又嚴肅道:“至于你說的云泥之別,這并不重要,你只需想明白心中是不是有我,旁的無需你cao心?!?/br> 薄若幽聽的面熱,也不再與他辯駁什么,他這樣的人既將話明明白白擺在她跟前,她便是無處可退,何況她也不是那般性情。 她老老實實的道:“侯爺令我想,我便想?!?/br> 霍危樓終于生出一絲欣慰,他抬手去撫薄若幽額頭,薄若幽縮了縮脖子想躲,卻動及傷處,直疼的她“嘶”的一聲,霍危樓手不由分說跟上去,一時心疼又無奈,“躲什么?” 他語氣溫和,薄若幽打量他片刻,發覺霍危樓除了待她更關切,又少了些迫人威壓,別的倒也無甚改變,她強自定下心神,見霍危樓下頜上青茬未消,眼下亦有淡青之色,便道:“侯爺可是一直未曾歇下?” 霍危樓“嗯”了一聲,“昨夜你哭鬧不止,怕你傷著自己,便未放下你,適才也未得空閑?!?/br> 薄若幽知他平日里總是忙的抽不開身,且昨夜未睡亦是因為救她,心中便涌出幾分不好意思來,關切之言并無遲疑,“侯爺不必在此了,且去歇下吧?!?/br> 霍危樓卻搖頭,“我不放心?!?/br> 薄若幽心底生出幾分暖意,又道:“我人便在此,侯爺有何不放心?侯爺本就事忙,若稍后有差事,便沒得時辰休息了?!?/br> 薄若幽這話剛落,外頭響起福公公的聲音,“侯爺,寧驍來了——” 霍危樓眉頭一皺,看著她道:“讓你說著了,你是不想我在此?” 她如今與他待在一處,的確多有不自在,可這話一出她卻只能連忙搖頭,霍危樓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出去見寧驍。 他一走,福公公帶著兩個侍婢走了進來,笑著和薄若幽道:“她們兩個一個叫京墨,一個叫蕪荑,是昨夜從公主府調過來的,都是可放心的,幽幽你這兩日不便,讓她們貼身照看你?!?/br> 薄若幽面上微紅,“多謝公公,我留在侯府,實在太勞師動眾了?!?/br> 福公公令京墨和蕪荑二人先退下,然后坐在她榻邊道:“不算勞師動眾,照侯爺的心思,只怕還要更勞師動眾才好,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幽幽你此番吃了大苦頭,實在令人心疼,侯爺更是心疼的不得了?!?/br> 福公公待她從來也似長輩一般,薄若幽聽此言便明白他早知道了霍危樓的心思,一時更不好意思。 福公公便笑著道:“侯爺是否脾性古怪的很?” 薄若幽微愣,福公公嘆了口氣,“侯爺此人,在公差之上是什么性子,在平日里也是什么性子,他若有何無禮之處,你只管拒了他便是,他會洞察人心,可世上所有人的心都猜的著,可唯獨對你他不一定看得透,因此你若不喜,便明言便是,不慣他?!?/br> 薄若幽面上更紅,福公公和藹的道:“侯爺這些年也頗不容易,我還當他這輩子都難起什么心思,因此如今啊,我是頭一個高興的,幽幽你若眼下不應他也無礙,侯爺他什么苦頭都吃過,偏偏沒在這男女之事上吃過苦,你且好生磋磨磋磨他?!?/br> 薄若幽羞澀難當,面上燙的火烤過一般,福公公笑道:“你莫覺得不自在,侯爺雖說看著高高在上應有盡有的,若以后尋個不知心的人,那后半輩子才當真孤單,唯有尋個讓他喜歡的,才是真的有人伴他,因此你不知我多高興?!?/br> 薄若幽有些怔然,福公公卻一笑,“好了,我這得入宮一趟了,侯爺令我入宮去內庫尋幾味好藥來,免得你傷處留疤,你且安歇著?!?/br> 福公公出了門,室內安靜下來,薄若幽這才能理一理今日醒來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