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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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青下頜微揚,“自然?!?/br> 霍危樓淡聲道:“那你們作何打算?如今李玉昶死了,你二人雖然還是死契之身,可到底少了許多桎梏,他死的古怪,是否是你與宋媚娘合謀害死了他?” 盧青面色大變,昨日還是查問宋媚娘和月娘,今日怎查問到了他身上? 盧青忙道:“自然不是,侯爺明鑒,小人雖愛慕宋jiejie,可宋jiejie……宋jiejie心知李玉昶不會放她,因此不敢想以后,亦從不與在下有何許諾?!?/br> 盧青說著,神色苦楚起來,“李玉昶對唱生角兒的并不算嚴苛,此前已有人贖身離開的,宋jiejie只想著讓小人早些攢夠銀子離開玉春班,她是不會走的?!?/br> “可她此前卻與李玉昶吵鬧過,說她想贖身?!?/br> 盧青慘然一笑,“這些都是假的……宋jiejie不過是不想再登臺罷了,所以她多次惹怒了李玉昶,可李玉昶即便對她著惱,卻還是不令她安歇?!?/br> 霍危樓凝眸,“那她嗓子倒了之事是真是假?” 盧青略一猶豫,想了想,似乎覺得此問與案情無關,便道:“宋jiejie天生便是好嗓子,多年來更是精心保養,別人過了二十三四便少了那股子清麗,可她卻并非如此,她怎么會倒嗓子呢?只要她想,她可以一直唱下去……” 盧青說著說著,面上竟露出癡迷之狀,任是誰都看得出,他不僅愛慕宋媚娘,更欣賞艷羨她在戲曲上的稟賦,宋媚娘既是他師父,亦是他心中愛侶,因此他神色很是前程。 “既是如此,她為何跳江?”霍危樓冷冷一哂,“看來你待她情重,她待你卻是尋常,她若記掛著你,自然不會一怒之下跳江?!?/br> 盧青卻并不被此言激怒,他苦笑一瞬,“這是小人一早便知的,小人在宋jiejie心底,便是連月娘也比不上的,只是小人并不在意,小人仰慕于她,莫說她還回應小人一二,便是不理會小人,小人也依然喜愛她?!?/br> 說至此,他面上又生了兩分憤怒,“她之所以跳江,乃是李玉昶逼迫她,這一切,都要怪李玉昶……” 霍危樓逼視著盧青,“可你剛才還說,她嗓子倒了并非是真,而她早已不想登臺,那夜她跳江,在外人眼底,皆是因李玉昶不重視她,當著眾人不給她臉面,如今聽你此言,這些,不正是他所求嗎?” 盧青哪里想到這一節上去,聽霍危樓這般問,方才懊悔無比,“她……那她……” 他似乎也想不到宋媚娘到底為何跳江,眼珠轉了半天也未想到個合理的說辭,霍危樓便又問:“那天夜里,你到底有沒有見到宋媚娘?” 盧青唇角一動便要開口,霍危樓卻驟然語聲一寒,“你最好說實話,本侯看你還算有情有義,此前若有虛言可放你一馬,不過從此刻起,但有一個字作假,本侯再不輕饒了?!?/br> 盧青即將出口的話便僵在了唇角,一看他此等神色,霍危樓眼底便一抹看破一切的嘲弄,盧青見狀,便知是他心性不夠什么都藏不住了,他垂著腦袋,背脊亦佝僂了幾分,“是……小人并未看到宋jiejie,只和月娘說了話,月娘當時說宋jiejie已經睡下小人方才離去?!?/br> 既不曾親眼見到人,那便極有可能是宋媚娘故意如此,好為自己添一個人證,霍危樓令人將盧青帶去看押起來,又問了昨夜柳慧娘幾人如何。 路柯便道:“柳慧娘半夜咿咿呀呀的唱戲,月娘和宋媚娘倒是十分安靜?!?/br> 霍危樓沉吟片刻,“當著宋媚娘的面將月娘帶來一樓看管?!?/br> 路柯如何不知霍危樓之意,立刻便應聲而去。 霍危樓最是會拿捏人心,宋媚娘與月娘關系本就親厚,可若只是姐妹,月娘于她而言便沒有那般重要,可如果二人為母女,沒有什么比女兒更令她掛心。 殺人誅心,霍危樓此番誅的便是宋媚娘為母之心,雖則殘忍,可此案證據極少,宋媚娘不顯山不露水,唯有此法能令她自潰。 沒多時,路柯歸來,果然道:“宋媚娘見月娘被帶走,神色很有些緊張,上前來探問,屬下并未答話?!?/br> 霍危樓頷首,吩咐道:“帶柳慧娘來?!?/br> 天色早已大亮,江面上微風徐徐,霧氣散盡,而樓船亦行的越來越慢,長風渡口就在遠處,若未發現此案異常,此刻玉春班眾人皆該下船了。 柳慧娘進門之時,妝容神色竟與前夜無異,她被換了艙房看押,整整一夜,面上竟無半分頹唐之色,口中甚至哼著某一折戲。 “民女拜見侯爺?!?/br> 盈盈行禮,柳慧娘直起身時,面上竟帶著笑意,她望著霍危樓不僅沒有半分畏怕,更揚著下頜,半分都不想令頹唐之色遮掩自己的貌美。 霍危樓未曾言語,他主理的尋常命案并不多,可朝堂百官的獄案卻經手不少,這其中許多久經官場的老狐貍并不好對付,可霍危樓每次都能找到擊潰他們的法子,然而此刻的柳慧娘,卻給他一種洋洋自得,生死不畏之感。 片刻,霍危樓淡聲道:“看來你是篤定自己不會被定罪了?!?/br> 柳慧娘嬌柔一笑,“民女不懂侯爺在說什么,那夜民女吟唱戲目眾人皆知,而老爺墜江,卻是在另外一側樓臺,除非民女有分身之術,否則老爺之死與民女有何干系?” “那你覺得兇手是否為宋媚娘?”霍危樓并不因她此般神色而惱怒,相反,他更平聲靜氣了。 柳慧娘搖了搖頭,面露不屑之色,仿佛此刻仍然在嘲弄宋媚娘,“誰知道呢?她不受老爺寵愛,或許起了殺心呢?民女不敢胡言,且看侯爺和諸位官大人如何查探了?!?/br> 路柯見她此狀都有些看不下去,仿佛篤定了他們無法破局。 霍危樓鳳眸微狹似乎在思量著什么,這時,薄若幽涼聲道:“那天夜里,你看著李玉昶一步步走向船舷,又一步步的落入江中,亦是此等神情嗎?” 柳慧娘看向薄若幽,她仍然是那副篤定神色,“姑娘在說什么?老爺死的時候,大家都知道我在做什么……” “眾人都以為你在房內唱戲?!北∪粲捻標Z道,可她忽然話鋒一轉,“可如果,在你房內唱戲之人根本不是你呢?” 第57章 三株媚12 薄若幽此言一出, 眾人神色皆變。 霍危樓本在沉思著什么,聽到此言,不由抬眸看她, 而站在堂中的柳慧娘面上篤定神色一滯,有些驚詫的看著薄若幽, 然而很快, 她眉頭揚起, 氣定神閑的笑了笑道:“姑娘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當夜民女始終在屋內并未出去過,不是民女唱還能是誰唱?” 柳慧娘面上帶著淡淡薄笑, 仍是未有分毫畏怕, 薄若幽便道,“昨夜的話本,可是你在西側樓臺所燒?” 柳慧娘笑意微滯, 這才明白為何昨夜他們知道了陳翰墨,又知道她會寫故事, 她笑了下, “話本?民女燒話本做什么呢?” 柳慧娘明擺著油鹽不進,薄若幽有些唏噓的道:“因那話本上最后一個故事為你所續, 你想燒掉此物,又想著到底是陳翰墨的本子, 便選了李玉昶墜江之地去燒,你不是在祭拜李玉昶, 你是想燒給陳翰墨告訴他你替他報仇了?!?/br> 柳慧娘眨了眨眼, “姑娘也這樣會講故事嗎?民女實在不明白你在說什么?!?/br> 薄若幽有些作難,只覺一時拿柳慧娘沒法子,李玉昶死了, 尸身之上未留下任何兇手的證據,而柳慧娘與宋媚娘二人皆是心志堅毅,并非輕易招認之輩。 “在你房內的當是宋媚娘,她替你唱戲,讓眾人以為是你,而你,多半與李玉昶有約,他自己先去了西側樓臺,而你,則在之后跟了過去,宋媚娘與盧青約在子時,你便與李玉昶相約在子時之前,如此,盧青還可為宋媚娘作證?!?/br> 薄若幽適才許久未曾言語,便是在理此間可能,宋媚娘裝病是為掩人耳目,可她與李玉昶如今并不親近,大晚上二人相約至樓臺,倒不比與柳慧娘來的郎情妾意,且柳慧娘本就先與他飲酒說戲,正是引的李玉昶興致大起之時,因此去樓臺的自該是柳慧娘最佳,而她與宋媚娘交惡人人皆知,宋媚娘又墜江生了重病,誰能想到會是宋媚娘在替她唱戲? 柳慧娘忍不住笑出了聲來,“姑娘好巧妙的心思啊,若真是如此,當真是個天衣無縫之局,只是宋媚娘她如今還唱的出來嗎?她若唱的出,又何至于一再被我壓下去?” 柳慧娘面露得色,霍危樓摩挲著指節上的黑玉扳指道:“盧青已說過,宋媚娘嗓子倒了并非是真,而你是宋媚娘一手教出來的,你二人唱腔之上本就有相似之處,且戲腔大都清麗明亮,莫說是外人,便是你們戲班內的人只怕都難以分辨?!?/br> 柳慧娘秀眉皺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盧青露了破綻,卻仍是四平八穩之相,“這些不過是侯爺和這位姑娘的臆想罷了,無憑無據的,這些話便是說給宋媚娘,只怕宋媚娘也不會應下,她病的都快死了,替民女唱戲?當真是匪夷所思?!?/br> 霍危樓眸色寒峻,“本朝講求原情定罪,雖無鐵證,可如今李玉昶死的古怪,而你二人詭異行徑頗多,又最有害人的可能,府衙自有緝拿審問之權,你們皆是弱女子,難道想進監牢走一遭嘗嘗受刑的滋味?” 此言令柳慧娘神色一滯,霍危樓又道:“此事非你一人而為,你可不認,可宋媚娘卻不似你這般身無掛礙,她為何對李玉昶起了殺心你當知曉,那你也應該明白她之軟肋在何處?!?/br> 柳慧娘再也笑不出來了,她眼底生出一絲權衡,斂下眸子道:“民女不知她是否想害老爺,民女只知道民女自己不曾做過害人之事?!?/br> 霍危樓盯了她片刻,柳慧娘不敢與之對視,卻也不曾露怯,很快,霍危樓令她退下。 看著柳慧娘的背影消失,薄若幽輕輕的嘆了口氣,“她若一門心思想著為陳翰墨報仇,到了如今,便是真的心無掛礙了,這樣的人也無弱點可尋?!?/br> 霍危樓卻并不著急,“她無弱點可尋,宋媚娘卻不是?!?/br> 路柯聞言上前來,“侯爺,是否要用些手段?” 薄若幽聞言忙看向霍危樓,繡衣使的手段,便是坊間也有所耳聞,若霍危樓愿意,莫說宋媚娘了,便是柳慧娘也經不起磋磨。 霍危樓淡淡的搖了搖頭,“倒也不必?!彼腹澰谝伪壑陷p敲兩下,“宋媚娘所求其實十分簡單,等一日吧,今天夜里本侯親自見她,你即刻派人上岸,令楚州府衙來人,明日一早交結此案?!?/br> 長風渡口在楚州地界,這案子若在別處,霍危樓或許都不會過問,自然是要移交給本地官府斷案的,路柯一聽此話便覺霍危樓一切盡在掌握,當下便應聲而去。 薄若幽望著霍危樓,卻不知他是何打算,察覺到她的目光,霍危樓站起身來,一邊朝外走一邊道:“宋媚娘多年未曾反抗,說是求贖身,可盧青卻知她不會離開戲園,她為了保全女兒起殺人之念,所求自是女兒安穩?!?/br> 薄若幽跟著霍危樓走到了欄桿之后,此刻船已在渡口不遠處停下,江風揚起二人衣袍,雖然二人一前一后有一步之遙,可霍危樓的袍擺與她裙擺竟廝磨至一處,薄若幽心念一轉便明白了霍危樓的意思。 福公公說過,什么死契不死契,只要霍危樓開口,人人皆可自由身。 她本覺此案難尋證據頗為傷神,而要到嚴刑拷問一步,又有些屈打成招之意,可若能使得宋媚娘或柳慧娘二人自己招認,卻又大不一樣。 宋媚娘一整日都在艙房內不安的來回踱步,送來的飯食早已冰冷,可她卻毫無胃口,二樓被繡衣使看管,而月娘早間被帶走,直到日落之時還未被帶回來,月娘經歷了什么? 樓船之上害人,且還是留不下證據的害人之法,本是萬無一失,可誰也沒想到,這沈家的樓船之上竟有武昭侯這樣的貴人,而宋媚娘即便再如何地位卑賤,卻也知道武昭侯的威名,她那還不滿十二歲的女兒,在殺人不眨眼的繡衣使手中,會經歷什么? 宋媚娘簡直度日如年。 夜色沉沉落下,她艙房內唯一的燈盞只剩下微弱的火光,她站在屋內,幾次三番去門口探問,可守著的繡衣使一身冷煞之氣,一字也不會答她,見此狀,宋媚娘越來越害怕,她大著膽子殺人,無非是想護住女兒,可如今反倒牽累了女兒不成? 就在宋媚娘急的火燒眉毛之時,路柯到了。 “宋媚娘,侯爺有召?!?/br> 宋媚娘眼底大亮,她本該害怕去見武昭侯,可此時終于得見主事之人,卻是令她生出希望,一出門,她便忍不住抓住了路柯,“大人,敢問大人,月娘在何處?” 她很是情急,說話之聲竟然不比昨夜粗啞難聽,反而好似一日之間大病初愈似的,路柯掙開她的手,一雙眸子冷冰迫人,口中仍是一言不發,宋媚娘一顆心頓時沉入了谷地,下樓之時,她因為腿腳發軟,連著跌倒了兩次。 跌跌撞撞至一樓廳堂之時,便見霍危樓一襲墨袍坐于主位之上,身邊眾人皆冷面相待,雖非官府公堂,卻是比公堂之上還要令人緊張畏怕。 宋媚娘上前恭敬行禮,眼風卻忍不住四掃,然而在如何看,這廳堂左右廂房皆是關門閉戶,她根本不知月娘在何處。 霍危樓不疾不徐,“在找月娘?” 宋媚娘十分克制,可焦急還是從她眉眼間流露出來,她雖是裝病,卻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苛待自己,此刻嘴唇干裂面色慘白,當真有重病之相,她遲疑而謹慎的開口,嗓音又故作低啞,“月娘年紀小,無論發生了何事,都與她無關的?!?/br> “難為你慈母心腸?!?nbsp;霍危樓到了此時,因是成竹在胸,連詐供都免去了。 宋媚娘頓時驚震的抬起了頭來,霍危樓卻不給她說話之機,“你與月娘皆忌食栗子,當年你唱戲受傷,養了一年半載,月娘正是在那時出生,后來月娘送入戲園,你待她如同己出,李玉昶亦默認如此,若說你與月娘只是師徒,誰人能信?” 樓船上玉春班之人頗多,宋媚娘知道那些舊事藏不住,可她卻不想簡單認下。 見她抿唇不語,霍危樓又道:“你與柳慧娘合謀,由柳慧娘續了《還魂記》,又誘哄李玉昶與她唱演最后一折。若讓李玉昶死在戲園內,必定引得軒然大波,你們一早知道此行北上,便想好了在樓船之上行兇,船行的快,又暫與岸上隔絕,若是運氣好,當下便會被斷定為意外而死,只可惜,你們運氣差了一點,遇上了本侯?!?/br> 宋媚娘落在身前的手緊攥成拳,本只是擔心月娘,如今被霍危樓揭破,她心底惶恐更甚,可霍危樓繼續道:“那夜是你代替宋媚娘在房內唱戲,而引誘李玉昶墜下樓船之人,乃是柳慧娘?!?/br> 宋媚娘身子一晃,不敢置信的抬眸望著霍危樓,此為她們合謀中最精妙之詭計,她萬萬想不出霍危樓是如何發覺的。 霍危樓平靜的看著她,“你與盧青有私情,又牽掛月娘,萬不可能赴死,可你當著眾人之面跳了江。那夜船行的慢,船工皆在外看戲,你知道,你跳下去必定立刻便會有人救你,所以你冒了一險,之后大病,也在眾人意料之中,可其實你不過是在裝病?!?/br> 宋媚娘愣愣的看著霍危樓,眼底的鎮定已經似破碎的鏡子一般生出絲絲裂痕,霍危樓索性道:“薄姑娘給你開的藥,乃是清熱明竅之用,可其中幾味藥卻有毒性,若你有病,便是治病良方,可你裝病,那藥便使你嘔吐不止?!?/br> 宋媚娘頓時明白了自己是何處露了破綻,她焦急的攥緊了袖口,眼珠兒微晃,似乎在極快的籌謀什么,就在這時,霍危樓又道:“你們布局精妙,又互為人證,若非要拖延,也不是不可,然如今此局已破,你們再要遮掩,也不過是徒勞空然,而本侯不屑與你們幾個弱女子施加重刑手段,且此間內情頗多,論起情理法三字,你們也占了些許情理,是以,本侯予你幾分寬仁?!?/br> 他微微一頓,連身側薄若幽都看向他,便見霍危樓道:“若如實招供,本侯算你們自己投案認罪,本侯網開一面,可免除死罪減刑二等,月娘年紀尚幼,且非主犯,本侯可免她之罪,且為她脫了奴籍,若一切順遂,你們將來還有團聚之機?!?/br> 宋媚娘灰暗的眸子一下便亮了起來。 霍危樓又道,“只給你一盞茶的功夫思量,若是不招,本侯自——” 霍危樓話還未說完,宋媚娘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霍危樓停下話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宋媚娘呼吸急促,眼底五分猶疑五分動容,還未開口,眼淚已簌簌而落,很快,她豁出去似的重重磕了個頭。 “侯爺,民女愿意招認?!?/br> 滿屋子人懸著的心在此時落了地。 霍危樓淡聲道:“說?!?/br> 宋媚娘抬起頭來,眼淚已沾濕一臉,開口之時,語聲亦恢復成尋常清婉之聲。 “民女七歲上便進了戲園子,當時的師父見民女是個好苗子,便對民女傾囊以授,民女幼時父母雙亡,出身低微,本是去大戶人家做婢女的,此番雖也是為奴為婢,卻能習南戲唱演身法,實覺是前世修來的福澤,當時,民女對老爺感恩戴德,因此后來老爺要民女委身,民女亦無分毫怨懟,且想著,老爺對民女也頗多憐愛,民女此生便伴在老爺身側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