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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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輕泓卻道:“依仗?這還不明顯嗎,她當然依仗她的臉啊,大哥難道不覺她貌美?” 霍危樓眉頭一擰,“她美在何處?” 一屋子人一愣,硬是沒想到他有此問,明歸瀾噗嗤一聲笑出來,“侯爺,事實證明您在別的事上都得天獨厚,可唯獨鑒美之上,稍顯的有些……有些別具一格了?!?/br> 霍輕泓嘿嘿一笑,“大哥,你雖不覺她美,可你千萬不要小瞧了女子,這世上女子,實在是有太多招數了,段位低者,示之以弱,段位高者,假裝對你無意,卻在不經意間撩撥你于無形,等你對她動了心,偏偏她還很是無辜似的當做什么都不知,當真勾的你為她寤寐思服,到了這時,她要什么你便奉上什么,最終被騙的渣都不剩?!?/br> 霍輕泓飽經滄桑似的一嘆氣,“對此,弟弟我深有體會,去歲我的銀錢大都被那幾個小妖精騙走了,后悔,我現在就是非常后悔?!?/br> 霍危樓瞇了瞇眸子,“你去歲一整年都在青樓鬼混?” 霍輕泓面色一變,咳了一聲道:“沒沒沒,我只是舉個例子……總之,大哥莫要掉以輕心!” 福公公哭笑不得,“世子,早先老奴也有此想,想著一個小姑娘獨自一人跟我們來洛州的確不太可能,說不定還真是對咱們侯爺有所圖,可后來幽幽愿意來了,老奴卻又不這般想了,她此番跟侯爺過來,是有所求的?!?/br> 霍輕泓眸子一瞪,“你看!你看我說什么來著,她都明明白白的說有所求了,若辦完了案子,她說以后要跟著大哥怎么辦?又或者,她干脆說要做大哥身邊人怎么辦?”說至此,霍輕泓一下站直了身子,“她不會想做武昭侯夫人吧?!” 霍危樓有些頭疼,“她沒那般大膽子,你看看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霍輕泓重新坐下去,訥訥的道:“這……這不是替大哥警惕起來嘛,大哥位高權重,便有所配,也該是門當戶對世家之女……” “你閉嘴?!被粑且巡荒吐犓a,“此番回京之后,也該令你入朝歷練一二了?!?/br> 霍輕泓頓時癟了嘴,“大哥……” 霍危樓手一抬,霍輕泓只好哼哼唧唧將求饒的話咽下去,明歸瀾見狀忙轉了話頭:“聽聞薄姑娘在藏經樓查找什么?” 說起案子,霍危樓神色一正,“本是要找關乎舍利子的記載,可陰差陽錯發現了一本記載了五重寶函的佛典丟失了,如今已查出十年前有人買走了佛典,或許和舍利子失竊有關?!?/br> 明歸瀾道:“適才我看兩本記載佛家秘藥的書,倒是提到了舍利子,說佛家傳言,人死之后若能口含舍利子,可保千年不腐,此外,民間關于舍利子還有去百病延年益壽等流傳,最夸張是說舍利子能起死回生的,不過這些皆無實證?!?/br> 明歸瀾本為醫者,對這些傳言自然聽過許多,霍危樓沉吟片刻:“單單調查兇手為何盜走舍利子極難,眼下只能先從凈空和馮侖之死入手,當年凈空得知有人買走佛典之后,曾去找過當時留下追查的官員,可一夜之后,凈空消失,而剩下幾人,也未曾提起過有人買佛典之事,如此,更坐實了他們當中有人和凈空之死有關?!?/br> 明歸瀾想了想,“此番馮侖死了,是他發現了當年的兇手,還是說……他也是當年知情人之一?” 明歸瀾這般說,卻是此前霍危樓未想過的,倘若當年知情者并非一人,而是兩人或者多人,當年事情被掩下,如今知情之人內訌導致馮侖被害,也并非沒有可能。 霍危樓也難有定論,“此等可能還需查證,馮侖做為主官,且和凈空相熟,當年凈空的確最有可能找他,若他為知情人之一,倒也解釋的通?!?/br> 只是如此一來,可能太多,案子便越發撲朔迷離了。 霍危樓又將那畫拿出來看,又令福公公到跟前,“當年你也在場,你且看看,看可能回憶起什么異常之處?!?/br> 福公公將圖紙展開,“凈明畫的倒是細致,老奴本已記不清了,看了此圖倒是立刻回想起來,可若三位大人所言,當日只有下雨之時場面有些混亂,其他時候,眾人幾乎不曾挪過位置,可下雨時禮臺四周的回廊里皆有御林軍守衛,也不可能眾目睽睽之下消失?!?/br> “當時準備大典,馮侖和岳明全本就在洛州,是到的最早的,之后便是吳瑜,吳瑜和王青甫皆為京官,吳瑜雖是文官,卻有幾分身手?!?/br> 霍危樓看著墨線勾勒的畫喃喃而語,又道:“馮侖死的那夜,吳瑜和王青甫可互相為證,而岳明全卻無人可作證?!?/br> 明歸瀾道:“薄姑娘說過,馮大人身上多處淤傷,與人生過爭執打斗?!?/br> 霍危樓頷首,“殺死馮侖的人的確有些身手,且驚恐被謀害的手法殘忍,若兇手為同一人,那此人不僅身手不錯,還對人之骨骼了解頗多,心志亦頗為厲害?!?/br> 尋常人殺人之后,多半心慌意亂,可謀害凈空的人,不僅將其肢解,還將尸塊藏入佛像之內,霍危樓眉頭一擰,“冀州還未有消息來?” 福公公道:“算起來咱們的人剛到沒兩日,若要找到當年的匠人只怕還需要些時間?!?/br> 霍危樓神色微暗,“去查了清家人,看看十年之前的舊事有無異常?!?/br> 福公公忙應了。 夜色落下,因白日下了雨,晚間便格外冷,未得宣召,薄若幽便在廂房中待著,案情查到此處,馮侖的死因、遇害之地和遇害兇器皆已查明,凈空的遇害處雖然有了論斷,可死因與兇器尚且難有定論,兇手動機或許都和舍利子被盜有關,可舍利子當初是如何被盜的卻還未破解,薄若幽心中思緒纏亂,一轉眼看到了那珍奇護手。 她手背傷處的腫已消了,只剩下一片烏青,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將下午未戴過的那只護手戴了上,動了動指節,心底煩亂忽而一散。 收好護手,薄若幽上榻歇下,很快便呼吸綿長起來。 第二日一早,霍危樓起身之時,薄若幽已在外相候,見她日日這般早,霍危樓心底無端生出了兩分顧惜來,“既不必驗尸,你何故這般早?” 薄若幽道:“民女想用蒸骨之法再驗凈空大師之尸骸?!?/br> “蒸骨之法?”霍危樓揚眉。 薄若幽頷首:“此法為義父所教,不瞞侯爺,此前民女只看義父用過,自己還未試過?!?/br> 霍危樓看了薄若幽一瞬,“你試便是?!?/br> 薄若幽心底微松,很快,霍危樓帶著一行人往停尸的院子而去,到了院前,卻見吳瑜和王青甫已到了,見霍危樓來,二人一同上前來行禮。 吳瑜道:“下官二人怕侯爺有召,今日便早早來此相候?!?/br> 霍危樓掃了二人一眼,卻見王青甫衣衫下擺有濕痕,王青甫苦笑道:“下官連日來未曾洗衣,昨日淋了雨換衣裳時才發現衣裳都臟了,這才急忙洗了兩件,今日吳兄著急,下官只好穿了未干透的衣裳來……” 吳瑜失笑:“王兄在京城仆從多,此番陛下令我們輕車簡從,自是不習慣了?!?/br> 王青甫嘆氣,“那日看吳兄洗衣,我便不該躲懶的?!?/br> 這二人十分熟稔,幾言頗有些家常之意,薄若幽卻聽的眉頭微皺,“吳大人何時洗衣了?” 吳瑜便道:“這幾日日日皆會洗衣,在下習慣了?!?/br> 薄若幽并未多問,霍危樓道:“仵作要再驗尸骸,暫時無可問的,你們可回去歇下?!?/br> 吳瑜卻不走,“那我們便在此相候?!?/br> 霍危樓進了院子,薄若幽便道:“民女先將骸骨洗凈,請侯爺派人至寺外掘一地窖,地窖要長五尺,闊三尺,深二尺,再以木炭木柴在其中燒燃,將地窖內壁燒紅為止?!?/br> 雖不知薄若幽此法是否有效,霍危樓還是派人去掘地窖,院內,薄若幽先洗干凈了骸骨,而后令人取來酒二升,醋五升,又抬著骸骨一起往地窖去。 繡衣使掘出的地窖就在白樺林邊的斜坡上,此刻地窖內明火熊熊,已將地窖燒的紅彤,薄若幽令繡衣使將木炭等物取出,又將醋酒潑于其內,趁著熱氣將凈空的骸骨放了進去,又令人將窖口封住才算完畢。 “要蒸骨兩個時辰?!闭f完,薄若幽抬眸看天,“今日天氣晴朗,想來不會下雨吧?!?/br> 福公公道,“這可不一定,昨日看著天氣好,后來也忽然落雨了?!?/br> 薄若幽只好嘆氣,“只求莫要落雨才好?!?/br> 吳瑜和王青甫也一路跟了來,見薄若幽此法古怪,都露出將信將疑之色,薄若幽站在一旁,傾身去觸地窖口,見觸之熱燙,便用一旁的濕土將洞口封的嚴嚴實實,“等地窖內溫度散盡,便可將骸骨取出了,時辰頗長,侯爺和兩位大人可回寺內等候?!?/br> 霍危樓點了點頭,繡衣使將一旁的酒壇等物收好,留下福公公和兩繡衣使在外陪著薄若幽,其他人便一并回了院子。 薄若幽不知此法是否有用,一顆心始終懸著,如此這般等了兩個時辰之后,才令繡衣使打開地窖,早前紅彤彤的地窖此刻溫度盡散,只剩些余溫,她和兩個繡衣使一起將尸骨取出放在氈毯之上,又令繡衣使回寺內取油傘來。 繡衣使再回來之時,便見霍危樓一道跟來,同來的還有明歸瀾和霍輕泓,他二人只怕也覺此法聞所未聞,皆頗為好奇,霍輕泓一來便問,“此法可有用?你從何處學來?” 霍危樓只覺他聒噪,“你閉嘴?!?/br> 霍輕泓摸了摸鼻子,退后半步不再言語。 薄若幽一邊撐傘打在尸骨之上,一邊還是解釋道:“是義父教的,是否有用,還待驗看——” 剛說完這話,薄若幽眉頭便皺了起來,她一旦專心驗尸,神色便頗為冷凝,霍輕泓本還有頗多疑問,卻也不敢多問,只見薄若幽半跪在氈毯之上,手拿一截棉絮,輕巧的在骨頭之上擦拭,那層皮rou化成的蠟燭烘烤之后竟一觸既落,很快,薄若幽發現了幾絲滲入骨頭內的淡淡血蔭。 不多時,薄若幽直起身子,“敢問侯爺,若一人經年日久練武,是否存在武功套路一樣,攻擊對手之時,對手所傷之處也大體相似?” 霍危樓知道薄若幽有所發現,也語聲一沉,“自然,天下武功變化多端,便是佛門,也存有頗多路數,一來為武功路數所限,二來人皆有自己的習慣,攻擊對手之時,自然也有習慣性的打法?!?/br> 打法相似,留下的傷處自然也頗為相似,薄若幽眼底微微一亮,“侯爺,凈空大師雖已遇害十年,可其骸骨之上除了此處刀傷,還有頗多遭受重創之后的淤傷,此重創在其骸骨之上留下了輕微的骨裂,此等骨裂經年日久之后已看不出,可此番蒸烤之后,卻將其陳年痕跡暴露出來,民女發現凈空大師骸骨上的血暈皆和馮大人身上留下的傷處吻合,十年前的兇手,和殺害馮大人的兇手,多半為一人?!?/br> 迷霧撥開一層,案子便明晰許多,然而薄若幽道:“不過——兇手先拳腳相加,最后竟然又用了利器,這有些奇怪,和馮大人之死一樣,若兇手帶有利器做兇器,又何須與其交手呢……” 若想要殺人,自然求個速戰速決,拳腳糾纏,極易生出變數,若有利器,何不直接以利器相擊,霍危樓狹眸,“如果當年有兩個人呢?” “一人以拳腳纏斗,一人以利器殺之,又或者,在凈空被制之后以利器殺之?!?/br> 薄若幽眼底微亮,“的確有此可能?!?/br> “若當年兇手有兩人,馮大人為其中之一的話,那馮大人只可能為其中使利器者,時隔多年,舊事忽然東窗事發,二人內訌,又或者另外一人放心不下,所以殺他滅口??扇赳T大人與此事無關,那么便還有兩人逍遙法外?!?/br> 霍危樓吩咐道:“將岳明全三人傳來,本侯要依次審問?!?/br> 審問之地仍舊在停尸的院子,凈空的尸骸亦被搬了回來,當著兩具遺骸,若兇手真在其中,只怕也多了兩分震懾。 霍危樓早前只例行詢話,此番卻是單獨審問,吳瑜幾人皆是老臣了,見此便知霍危樓又得了新的線索,且對他三人懷疑更甚。 第一個被叫進去的是岳明全,吳瑜和王青甫守在外面,明歸瀾和霍輕泓也百無聊奈的站在一旁,薄若幽安放好尸骸之后,亦在外候著。 霍輕泓想到昨日那番言辭,忽然不怕死的想試一試薄若幽,他笑呵呵的走上前來,以一種自以為深情的聲音喊:“幽幽——” 薄若幽揚了揚眉頭,美眸微睜,不解的看著霍輕泓。 霍輕泓走上前來,“你猜我心底在想什么?” 薄若幽有些無奈,“民女不知?!?/br> 霍輕泓看了一眼屋內放在一旁的紙錢符文,“看來,我得向佛祖示下,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了——” 只見霍輕泓進門,先背著眾人點燃了香燭,然后拿起一片早前祭奠凈空剩下的經文符紙燒著,而后,一把將燒剩下的灰燼抓在了掌中,他雙手合十,對著大雄寶殿的方向一拜,口中道:“佛祖佛祖,求你顯靈吧,讓幽幽看看我的心意,我對她可是一見傾心?!?/br> 薄若幽一臉匪夷所思的望著霍輕泓,霍輕泓卻笑著走到薄若幽跟前來,只見他將握著紙灰的雙手展開,而后,將那灰燼輕輕一吹。 薄若幽本未曾當回事,可就在此時,奇怪的事發生了,霍輕泓原本干干凈凈的掌心,竟然不知怎么出現了一個“幽”字,左手一個,右手一個,竟是她的名字! 薄若幽驚訝的看著霍輕泓,霍輕泓笑瞇瞇的道:“幽幽,你信我了嗎?” 薄若幽驚訝之色明晃晃的寫在臉上,霍輕泓很是得意,可薄若幽驚訝的卻是,“沒想到世子還會這般簡單的走江湖把戲,民女七歲就知其中道理了?!?/br> 霍輕泓唇角一搐,一時笑的跟哭一般。 第40章 二色蓮12 明歸瀾和福公公都見慣了霍輕泓胡鬧, 卻沒想到此番竟折在了薄若幽手里,皆十分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霍輕泓一時更為尷尬, “你……你知道?你七歲就知道?” 薄若幽看了一眼屋內已經熄滅的香燭,“世子適才點燃了香燭, 先用蠟在掌心寫了字, 而后握住紙灰之時, 灰燼之上尚有余溫,便使得蠟上沾了灰燼,如此, 手上便也現出了字來, 民女說的可對?” 霍輕泓唇角抽搐著,“你……你怎么連這個也知道?” 薄若幽一時也覺有些好笑,唇角不由彎了起來, “世子用的是蠟,可若是走江湖的雜耍班子, 卻大都會在掌心用蜜糖寫字, 那般法子,不必擔心蠟質冷凝沾不上灰?!?/br> 霍輕泓咂舌, “你怎又知道?” 薄若幽但笑不語,一旁的吳瑜忍不住含笑道:“薄姑娘不僅會驗尸, 還懂戲法?” 薄若幽搖頭,“只懂些皮毛罷了?!?/br> 霍輕泓輕哼了一聲, 似乎又想起了別的好玩之物來, 便問吳瑜,“從前在宮中常演的那個,是叫‘燒衣送客’嗎?” 吳瑜含笑點頭, “世子未曾記錯,的確是燒衣送客?!?/br> 霍輕泓轉而看向薄若幽,“你可知其中道理?” 薄若幽有些茫然的搖頭,霍輕泓眉頭一挑,“我就說嘛,你不可能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