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嬌妃如荷(重生) 作者:小香竹 【文案】 上一世的許嬌荷溫柔且慫,被好賭成性的夫君嫌棄,甚至還將她作為賭注押給旁人。 這一世,她不哭不鬧,拜堂之際轉嫁他人,努力改變自己,慢慢開了竅,“王爺,我是你的什么?” “愛妃是本王的磨刀石,寶劍鋒從磨礪出,美人嬌自求饒時?!?/br> 扶著柳腰的許嬌荷委屈腹誹: 求饒有用嗎?還不是每晚都逃不開他的澆灌! 內容標簽: 重生 虐寵交加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嬌荷,梁東揚 ┃ 配角:衛瑜,常信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寧做嬌妻,不做怨婦。 =============== 第1章 慘作賭注 秋風入院搖落葉,細雨漫庭殘花謝。晨起的兩個小丫鬟打著哈欠懶散的清掃這滿地金黃,一陣涼風旋來,才清理過的地面上又有幾片葉子簌簌落下。 “今年的秋似乎來得格外的早??!”半開的紗窗前靜立著一位身著晴水綠羅裳的美婦人,略施水粉的容顏與她的名字相得益彰,真如清荷一般嬌美,只是眼波晦澀,似蘊著重重心事,幽幽輕嘆了一句,又側眸詢問, “今兒個可是婆婆的壽誕,賀禮是否準備妥當?” 丫鬟清歌回道:“按照夫人的意思都備好了呢!” 安平侯府的老夫人十分挑剔,是以備禮需謹慎,這是許嬌荷嫁入侯府的第二個年頭,去年她送的壽禮是一架松下仙鶴的屏風,親自繡了兩個月,并未假手他人,想著心意誠摯,哪料老夫人只瞄了一眼,也沒個笑臉,背過人時,她那世子夫君竟嗤她太寒酸, “旁人都是金玉相贈,你怎的送架屏風?真沒個眼色!” “你又不肯過問此事,我才嫁過來,自是不懂婆婆的喜好……”心意被糟踐,未得婆婆歡心,本就難過的她才抱怨了一句又被夫君訓責,“爺整天在外忙著打點應酬,家里的事當然由你負責,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怎配做本世子的夫人?” 究竟是忙著辦正事還是去飲酒作樂跟人賭錢,許嬌荷心里清楚卻不敢犟嘴,顫著下巴生生忍住,含淚不語。畢竟是老夫人的壽誕,她也不想跟他起爭執,總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就這么忍了一兩年,換來的并不是他的心疼和體諒,而是變本加厲。 平時他徹夜不歸也就罷了,今日可是老夫人的壽誕,都到了這個時辰他仍不歸來,生怕去晚了婆婆會不高興,許嬌荷只得一個人先行過去請安賀壽。 今年她有了經驗,曉得婆婆愛體面奢華,送的是一尊翡翠迎客松,老夫人一看這翡翠是冰種,頓時眉開眼笑。終于博得婆婆歡心,許嬌荷暗松一口氣,尚未來得及坐下,婆婆又問, “怎的就你一個人過來,明義呢?” 許嬌荷是個老實人,不大會扯謊,恭敬低眉如實回道:“兒媳不曉得世子去了何處?!?/br> 笑容頓僵,老夫人登時呆著一張臉,“你的丈夫去哪兒你都不曉得,你這個媳婦兒是怎么當的?” 她不是不想管,只是管不住??!怯聲解釋道:“世子向來隨性,外出從不會跟我報備,兒媳也不敢多問,生怕他嫌我啰嗦?!?/br> 一瞧見她那唯唯諾諾的模樣老夫人就來火,“我讓他娶媳婦兒就是想找個人好好管教他,督促他上進,你倒好,什么本事也沒有,嫁過來兩年也沒個動靜,管不住丈夫,任他花天酒地,又生不出孩子,要你何用?” 這話任誰聽了都不好受,清歌眼看著主子被無端訓責,憤然不平想為主子出氣,“世子脾氣不好,老夫人您又不是不曉得,上回夫人就問了一句他一夜沒回來去了哪里,世子就動手將夫人推倒在地,若非如此,那兩個月的孩子也不會保不住。 打那兒以后,夫人再不敢管他的行蹤,老夫人您也不管教世子,怎的凈來責怪我家夫人?” 即使再怎么受委屈,許嬌荷也不敢頂撞婆婆,從來都是敢怒不敢言,誰曾想清歌竟將她不敢說的話統統說了出來,感動的同時她又擔憂清歌會惹禍上身,忙拽她衣袖示意她甭再說話,然而老夫人已然變臉,怒指恨嗤, “大膽丫頭,居然口出狂言!哪來的膽子?哼!八成是你主子授意,你才敢如此放肆!”說話間,又一記凌厲的目光瞪向許嬌荷,嚇得她撲通跪地,顫聲澄清, “婆婆息怒,兒媳不敢對您不敬,清歌只是一時糊涂才會胡說,還請婆婆寬宏大量饒恕她吧!”爭執不下之際,忽聞外頭有人來報,說是世子回來了。 瞧見她跪在堂中,明義一臉不耐的問了句發生何事,堂內的老夫人一看兒子回來,咬牙切齒的細數她們主仆的罪狀,明義聽罷面上竟有一絲喜色閃現,隨后又跟著母親一道呵斥她不守婦德,沖撞長輩, “如你這般沒規矩的女人不配做我的夫人,實該將你休棄,以平我娘親之怒!”道罷便讓人去拿紙筆,嚷著要寫休書,老夫人反倒是懵了,她不過是拿兒媳出氣而已,倒也沒想著要休了她,怎的兒子竟這般沖動? 一看情勢不對,老夫人立即上前小聲勸說,“你這孩子,鬧騰也得有個分寸,這小媳婦兒可是你花了不少銀子才娶回來的,才兩年就休了,若再娶妻豈不是又要花銷?” 焦躁的明義愁容滿面,“哎呀娘你不懂,孩兒今日必須休了她,否則大難臨頭??!” 休書兩個字真如晴天霹靂一般,炸得她心肺俱焚!許嬌荷萬未料到,容忍兩年竟是這樣的下場,要知道被婆家休棄可是奇恥大辱,于她而言更是難以接受的噩夢,一旦被休,她該怎么面對世人的指點和娘家人失望的眼神? 她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事,惹惱了婆婆才會被世子嫌棄,為保住這段姻緣,心慌意亂的許嬌荷不惜放下臉面爬跪到明義身邊,哭著哀求他不要寫休書,“我知錯了,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好,我再不敢頂撞婆婆,念在夫妻一場,求世子不要休了我!” 然而他竟毫無惻隱之心,一再指責她的不是,“不會生養,沖撞長輩便是犯了七出之條,單憑這兩點足以休了你!” “我可以改的,我發誓!孩子也會有的,求世子給我個機會吧!”瘦弱的許嬌荷月眉倒蹙,淚如泉涌,哀戚的跪在地上一再央求,可憐又無助,哭得人心顫,聽得小姑子心下不忍,忙向她母親求情,“娘,您快勸勸明義,嫂嫂那么溫善,怎能休她?” 老夫人心疼銀子,自然不愿又休又娶的來回折騰,于是故作善心的上前勸解,“明義,要不就算了吧!看她往后的表現再決定也不遲?!?/br> 豈料這兒子竟是油鹽不進,堅持要休妻。許嬌荷實在不明白,他何必為了這點小事而大動干戈,與此同時,院外等候的人看不下去,抱臂近前,冷冷的看了明義一眼,而后走向許嬌荷,試圖將她從迷夢中拉出來, “知道你丈夫為何堅持要休你嗎?不是因為你頂撞他娘親,而是因為他把祖宅的房契輸了,不愿交出來,就拿自己的夫人來抵債,正愁著該找什么理由跟你說,偏巧你和你婆婆起了沖突,他才會借題發揮,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你身上!” 許嬌荷曉得他好賭成性,押金押銀也就罷了,而今居然把她也押上,這世上怎會有這樣薄情寡義的男人?難以置信的她還天真的抱有一絲懷疑的態度,想著眼前的男人可能是在挑撥他們夫妻,也許明義是有苦衷的呢? 忍著心碎,她緩緩望向他,仍在期待一個合理的解釋,“他說的都是真的嗎?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惱羞成怒的明義呵斥他閉嘴,剛想上前卻被這藍衣男子身后的人攔住,不許他放肆。 自懷中拿出兩張字據在她面前晃了晃,藍衣男子憐憫哼笑,“瞧清楚了,白紙黑字,絕無虛假,正是你的夫君把你賣給了我們?!?/br> 看得越清晰,她的心就越痛,可憐她還癡傻的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原來不過是他心生厭棄,才會狠心要休妻! 黯然抬手,抹去面上的淚痕,許嬌荷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向明義,似有千言萬語梗在喉間,卻又不知該問什么,末了只沙啞出一句, “為什么……為什么要拿我抵押?我可是你的妻子,你連妻子都能作賭注,你還是不是男人!” 碎了心的女人,眼神絕望又鋒利,心虛的明義不敢與她對視,無措的移開目光,低聲狡辯道:“那我總不能把祖宅給人家吧?妻子沒了還可以再娶,祖宅沒了我們的家業也就沒了!” 當真是個好理由呢!許嬌荷不由苦笑,原本她還以為這個男人只是玩心未泯,再過幾年可能會有所轉變,如今她才發現,他根本沒有良知,沒有血性,嗜賭成癮!他的眼中沒有親情愛情,只有贏錢才會讓他有成就感!輸了的時候就理智全失,有什么押什么,根本不會顧忌后果! 老夫人一聽說他還把祖宅押上,登時哭罵他不成氣候,“別院都被你輸了,祖宅你也不放過,你這個逆子是想讓我睡大街,不得善終嗎?” 被拐杖捶打的明義左閃右躲,無奈只好拽住母親的拐杖慫恿道:“沒輸祖宅,只要將嬌荷送出去,祖宅就還是我們的,所以孩兒必須休了她,再將她送人,這是唯一的法子?!?/br> 第2章 重生出嫁 許嬌荷就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婆婆猶豫片刻,最終嘆氣擺手,“你們的閑事我不想多管,隨你們怎么鬧騰!” 苦澀的笑意自唇邊蔓延,這個家??!不是她的家,沒有人會幫她,寧愿將她送出去也要保住祖宅,也是,她不過是一個沒用的女人,哪能跟祖宅相提并論? 看清情勢后,她也就無可抱怨。目睹主子被拋棄,清歌心疼不已,恨斥世子無情無義,“夫人自嫁給你,恪守婦道,為這個家勞心勞力,你卻只管花天酒地,虐待我家夫人,如今還將她拱手相贈,夫人嫁到你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當眾被下人痛罵的明義頓感沒臉,揚手教訓道:“臭丫頭翻天了你,居然敢指責本世子!” 未料許嬌荷竟突然擋在清歌身前,看向他的目光再不是從前的怯懦,倔強的揚起清瘦的臉龐,眼神也多了一絲凌厲和嫌惡, “她說的都是事實,你就是安平侯府的蛀蟲,遲早會把侯爺留給你的家業全部敗光,露宿街頭就是你們最后的下場!” 老夫人只覺這話晦氣,呵斥她不許再胡說,“還不是你命不好,不夠旺夫,我兒子自從娶了你就一直輸,換個媳婦兒鐵定能轉運!” “可不是嘛!”有母親幫腔,明義逞強仰臉,越發大膽的橫眉指責,“成親當晚來月事,晦氣!打那天起我的手氣就變得極差,你就是個喪門星!” 面對老夫人的數落,明義的嫌惡,許嬌荷再不懦聲稱是,或是忍淚吞聲,這個男人不值得她哭,這個婆婆她也沒必要再畏懼,終于挺直脊背揚起頭顱,勇敢的說出心中所想, “對于明義的行徑,你從不指責,只會埋怨我管不住他,可你是否想過,身為他的母親,養育他十幾年,你都管不住,我才認識他兩年,如何管得??? 他敢拿祖宅去賭也是被你慣的,正是你的溺愛才導致他變得無法無天,為所欲為,你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不嚴懲教訓他,只會怪罪我,根本毫無用處!” 被戳中脊梁骨的老夫人羞惱反斥,“許嬌荷!你好大的膽子,我可是你婆婆,你居然敢當眾頂撞我?” “什么婆婆?你都默認他休了我,我還算是你的兒媳嗎?”反正已到了這一步,她也沒什么可顧忌的,容忍這么久,已到了極限,她不想再艱難的撐下去,得把這兩年所受的委屈都盡數道出,下輩子才好重新做人,再不受這窩囊氣! 心知這女人已對夫家徹底失望,藍衣男子適時道:“還請夫人遵守賭約,隨在下回府,我家主子必會善待于您,不再讓您受欺辱?!?/br> 這話當真是稀奇,“他抵押的是妻子,我都已被他休了,不再是他的妻,又憑什么讓我去為他抵債?”許嬌荷忽然笑了,笑自己癡傻受屈誤半生,笑明義沉迷賭局夢不醒,笑蒼天不公,累她這一世盡毀,不得善終! 此時的明義還沒明白這笑的含義,只覺看著有些滲人,原先他就是被她微笑時的淺淺梨渦所吸引,才思之如狂,一心想得到她,可成親之后,她的笑容越來越少,人又古板,他也就失去了興致,舍得將她抵押,細想想是有些混賬了,但為了保住祖宅,別無他法,只愧疚的移開了目光,再沒說什么。 而她再無留戀,更不愿被當做物品變賣抵債,將心一橫,猛然撞向院中的假山,眾人猝不及防,攔她不住,下一瞬只見那道柔弱的身影癱軟在地,額前冒著鮮血,自臉頰緩緩流淌,觸目驚心!似在控訴這無從選擇的炎涼人生! 最后一眼,她仿佛看到老夫人捂著眼說晦氣,小姑子驚嚇不已,想過來看她,卻被老夫人緊緊拉住,清歌撲跪在她跟前,哭喊著讓她堅持住,可憐這丫頭一直忠心為主,也不曉得她去后,清歌的命運會如何。 耳畔的聲音越來越縹緲,漸漸模糊,聽不清楚。明義目瞪口呆,大約是沒想到她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看到他震驚的模樣,她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舒心,他的如意算盤終是沒能打成,如何應對那幫人就跟她無關了,是非終有報??!老天若是有眼,下一世再莫讓她遇見這種沒心的男人! 一陣風拂過,飄零的落葉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眼上,似要幫她掩蓋這塵世的污濁。 也許真是老天有靈,渾渾噩噩了許久,意識漸漸恢復時,隱約聽到周圍鑼鼓喧天,嗩吶齊鳴,似是有喜事,艱難的睜開眼,看了看四周,她才驚覺自己正歪在花轎之中,身著霞帔,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許嬌荷百思不解,離世之人不該先入黃泉過奈何橋,再飲孟婆湯,忘卻前塵才能投胎轉世嗎?為何她沒經歷那些就又變成了人,還是個待嫁的姑娘? 仔細回想,前塵還歷歷在目,不甘被夫君抵債,她自盡明志,也就是說她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那么現在的她又是個什么情況? 身上的喜服很眼熟,略一回想,她很確定,這正是兩年前她成親之際所穿的那身嫁衣,袖上的荷花正代表著她的名字,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件事,她這一撞,沒把自己撞死反倒回到了兩年前她出嫁那天! 難道命運再一次輪回,又讓她嫁給安平侯府的世子? 驚嚇的許嬌荷慌忙掀起轎簾一角,看到清歌陪在轎邊,甚感親切,忙問她現下什么時辰。 清歌還沉浸在主子出嫁的喜悅之中,笑回道:“巳時未至,很快就到安平侯府,姑娘放心,肯定不會誤了吉時?!?/br> 果然又要嫁給明義!雖說當年的她并不滿意這樁婚事,但為了許家還是被迫嫁了過來,可如今她已經歷過嫁人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許嬌荷再不愿重復這終日看人臉色,末了還要被抵債的悲慘人生! 既然老天爺給她機會讓她又活一回,那她是不是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呢? “不!我不能嫁給他!” 忽聞主子念叨了這么一句,清歌忙勸她小聲些,“姑娘,我曉得您不甘心,可您也說了,出嫁是為許家還人情??!世子救了咱們家,他不要金銀珠寶,只要娶你為妻,咱們沒退路,只能答應?!?/br> 許嬌荷自是記得,前世的明義一早就來提過親,奈何他名聲不好,她父親找了個借口推諉,然而沒多久,許父在官場被政斗牽連,旁人都不敢搭把手,唯有明義敢出面張羅,風波平息后,許父對他自是感激,可明義不肯收禮,指明要娶許嬌荷,許父為報恩,只得答應將女兒嫁過去。 奈何這世子明義是個不成氣候的紈绔子弟,只知花天酒地,仗著家中有些家業便揮霍無度,越輸越想賭,總想著翻盤,卻越陷越深,深到后來連妻子都抵押出去。 雖然殘忍,好在許嬌荷終于透過此事看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也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更不愿再嫁給他一回! 可如今她還沒過門,后來的事只有她清楚,她又該如何跟清歌解釋呢?悄悄掀簾看了一眼,安平王府就在前頭,馬上到地兒,周圍又有那么多人,她當眾逃婚的話豈不是被人指點?還有她的娘家人又會背負怎樣的命運? 種種顧慮迫得她心生猶豫,但轉念一想,前世正是顧忌太多,活在旁人的目光之中她才會懦弱至此,迷失自己,備受欺凌,難得重活,若然重蹈覆轍,可就辜負了上蒼給她的機會??! 下定決心后,許嬌荷不再猶豫,但也深知這樣公然逃走必會被人抓住,想起前世嫁人時,到得安平侯府就被喜婆背了進去,跨過火盆之后又到偏廳歇息,等待即將到來的吉時,而后再由夫君牽著同心結,一起出去拜堂。 她記得很清楚,偏廳后方是一條竹林小徑,通往后門。這個時候她可借口如廁,進到里屋,而后脫掉喜服,開窗溜走,反正府中人尚未見過新嫁娘的真容,她逃走應該很容易,只是可憐那些守著她的人要遭殃,不過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接下來的一切發展和前世差不離,就在她準備按計劃進入里屋時,變故突生,外頭忽然有人過來,讓人將新娘子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