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有些不好意思：那不是急著給你送花么。rdquo;

    陸戎：今天又是頂著大太陽，一身汗的過來，好像每次來我家你都不怎么容易。rdquo;

    林暮笑：艱難險阻，真心可貴，得讓你好好惦記著我。rdquo;

    陸戎許是沒想到他嘴能甜成這樣，表情有些無奈，兩人正說著話，院子里傳來陳美花咿咿呀呀的叫聲。

    我給美美請了保姆。rdquo;陸戎想了想，告訴林暮，今天剛來第一天。rdquo;

    林暮沒想到，他走進院子里，果然看到一個臉生的中年婦女正給陳美花綁著辮子，美美看到他很高興，大聲叫著暮暮！rdquo;

    駱瑤阿姨，這是林暮。rdquo;陸戎介紹道，我朋友。rdquo;

    方駱瑤看著也就四十多歲，她有著一張圓臉盤子，愛笑，看著年輕柔順，脾氣很好，阿姨話不多，朝著林暮笑了笑，招呼道：你好，喝綠豆湯嗎？rdquo;

    氣溫太高，林暮又是滿頭的汗，綠豆湯解暑正合適，林暮沒客氣，坐在天井里，捧著方駱瑤遞來的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半。

    阿姨趁著林暮喝湯的空閑，給陳美花綁好了辮子。

    好看嗎？rdquo;她拿來鏡子給奶奶看，仔細照著后面的頭型，陳美花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跟檢查作業似的，半晌才裝作嚴肅道：還行吧。rdquo;

    方駱瑤笑起來，也給美美倒了一碗綠豆湯。

    阿姨去洗碗的時候林暮忍不住跟陸戎嘀咕：還不錯誒。rdquo;

    陸戎看他一眼，忍住笑：你這是幫我面試呢？rdquo;

    林暮認真道：這可不能隨便，照顧阿茲海默癥不容易的，保姆又不一定都是好的，還是要注意些。rdquo;

    陸戎嘆了口氣：我也沒抱希望一次就找到好的，全憑運氣，慢慢來吧。rdquo;

    方駱瑤算是楚琳幫著陸戎找的，說是之前有長年照顧癱瘓老人的經驗，但遇到點事，不肯在上一家做了，楚琳便請她來幫陸戎的忙。

    陸戎不是好奇的人，沒追根究底問過她不做的原因，陳美花的情況特殊，保姆得住家，幸好陸家房子雖老，卻是個獨棟洋房小院，單獨辟出一間房來也很方便。

    駱瑤阿姨有個兒子，還在上初中。rdquo;陸戎與林暮坐在院子里聊天，陳美花要午睡，方駱瑤陪著進了屋里，她一個人帶著。rdquo;

    楚琳帶方駱瑤來之前還像模像樣地給了份簡歷，配偶那一欄里寫著喪偶，林暮翻了一會兒，表情有些復雜，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人活著，其實都挺苦的。rdquo;

    陸戎看他一眼，笑了下：我以前是挺苦的。rdquo;

    林暮嘆氣：你現在也不輕松，還好請了保姆，我之前總擔心你高三怎么辦。rdquo;

    還行吧。rdquo;陸戎想了想，說，我就覺得時間過太慢，想跳級。rdquo;

    林暮：？rdquo;

    陸戎放低了聲音，像是自言自語：你要去上海了，我心里還是急的。rdquo;

    林暮心跳的有些大聲，血都跟著熱起來，明明太陽都過了最烈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像捧火澆在腦袋上。

    我每個雙休都會回來看你。rdquo;他喉嚨哽住了似的，抬手掩飾般的拂過眼睛，你這么一說，我都不想去讀書了。rdquo;

    陸戎哭笑不得：你瞎講了，不許說這話。rdquo;

    他后來還問林暮放假三天怎么不做題，林暮說我再做下去真要吐了，你不知道江婉給我煲湯燉的都是些什么，我現在別說胃里，腦子里都是一片油。

    陸戎笑得不行，笑完了，又盯著林暮看了一會兒。

    兩人說話時就湊得近，林暮一抬頭，就親了親陸戎的下巴。

    你要好好讀書。rdquo;林暮伸手，摸了摸陸戎的臉頰，要考大學。rdquo;

    陸戎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考不了上海去。rdquo;

    林暮平靜道：我知道，你別怕，我就算考到南極去，也不會和你分開的。rdquo;

    陸戎沉沉地笑了：還好南極沒有大學。rdquo;

    江婉在飯點的時候打來電話催林暮回家，林暮嗯嗯啊啊敷衍地應了一會兒，就聽他媽熱情道：你把電話給小鹿，mama要慰問下。rdquo;

    hellip;hellip;rdquo;林暮莫名其妙，你慰問他干嘛？rdquo;

    江婉理所當然：人家不是你lsquo;女朋友rsquo;嘛，婆婆問媳婦話怎么了？rdquo;

    林暮簡直分不清楚他媽到底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無可奈何地把手機遞給了陸戎，讓他去說，一回頭就發現方駱瑤正看著自己，眼神有些奇怪，見他望過來，又馬上轉開，調整了一會兒，才又笑著問：林同學不留下吃晚飯嗎？rdquo;

    林暮沒多想，自然道：我后天要高考了，家里母親管得緊，就不留了。rdquo;

    方駱瑤非常真心誠意，說道：高考要加油，不要緊張。rdquo;

    她也是有兒子的人了，對正在讀書的孩子總要多幾分疼愛，忍不住又多叮嚀了幾句好好復習rdquo;準考證別忘了rdquo;2B鉛筆多帶幾支rdquo;話沒說完，一抬頭看到林暮正笑著看自己，才意識到又管多了，尷尬地自嘲了一句，瞧我，年紀大了人就啰嗦。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