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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茜說:“看吧,就是這樣,跟他合作過的就懂。不信你們問昀昀?!?/br> 江昀正在心里打抱不平,突然被cue了一下,下意識坐直:“什么?” “問你賀老師兇不兇?” 江昀搖頭。 瑞秋:“哎你這個人不誠懇?!?/br> 江昀皺眉:“征哥很好。他一直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彼D了頓又補充:“而且真的不兇。對大家都很好?!?/br> 羽茜咂摸著,好像品嘗出了一點似有若無的敵意,倒也不生氣,而是笑著給他遞話:“怎么個耐心法兒???” 江昀下意識看了眼賀征。 男人有著英俊深邃的輪廓,不笑不動時的確有點兇。 此刻賀征不給自己辯解,臉頰因為喝酒微微泛出一點紅意來,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點好奇和探究。 江昀心里咯噔一聲,剛剛想說的話悶了回去,有點猶豫了。 他是不是表現得太急切了? 明明只是想普通的參加節目,看看征哥,和他道個別……并沒有進一步的意思,也不想拉他炒作。 但他說的話卻有這個嫌疑。 但是他又真的很想說說賀征的好,而不是聽憑羽茜給賀征立這種不體貼,兇巴巴,大男子主義之類的人設。 他知道賀征不是這樣的人。 “昀昀真的好靦腆哦……”陳戀戀見他久久不說話,調侃道:“你這樣比賀老師還難追女生??!現在的女孩子會喜歡強硬一點的,難怪緋聞不多誒?昀昀難道沒談過戀愛嗎?和joe也沒有嗎?” joe是個女團偶像,以前公司安排炒過一陣。 “沒有?!苯佬囊粰M,想自己都要退圈了,說兩句也沒什么吧,干巴巴地說:“賀老師不兇,我們以前一起拍過《桃酒七》。有次我干了個蠢事,最后賀老師救了我?!?/br> 一旦開了個頭,江昀也就順暢了。 彼時那部劇已經拍到中期,經過一開始的落水拿浴巾事件,江昀已經和賀征搭上了話,成為里劇組里數量龐大演職人員中的點頭之交。 江昀的角色雖然無關緊要,卻貫穿始終,因此在劇組里呆的時間很長。 他還負責片尾曲的制作演唱,因此經常拿個小本子,塞個耳機,搬個折疊凳坐在不礙事的地方找靈感。 他沒戲的時候就看賀征演戲。 賀征的角色其中一世是個將軍,鐵甲銀盔,鮮衣怒馬,從揚著黃沙的城門踏踏進來,銀槍反射著刺眼的日光。 這樣的鏡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重來了十幾次,每次都要等十多分鐘,連他的助理都縮在大陽傘下面睡著了,江昀卻從頭看到尾。 好像怎么也看不膩。 也許是因為送過一次浴巾,還幫他脫過鞋,江昀發現賀征對他很有印象。 有幾次他叫不出對手戲女演員的名字,見到他卻記得叫江昀。 被直呼其名已經是一種莫大的獎賞,“江昀”兩個字從賀征嘴里說出來,讓他格外心悸。 然而江昀的寫歌之路不是很順利,經??s在板凳上原地發呆,有時候戲拍到后半夜,大家都走了他還沒走,直到他的助理收拾完回來找他,或者小太陽的供電被切斷。 習慣一旦養成,那次被困在雪山山頂,江昀真是一點也不意外了。 只覺得自己怎么能這么蠢。 那次劇組把全員拉到俄羅斯一個雪場,拍雪山戲。 雪山很高,第一天搬運器材時用車隊開了山路,后來人員上下山都是靠纜車了。 江昀的戲份等到最后一天才拍,沒什么難度,輕松結束。他就照例掏出折疊小板凳,在山頂找了個平地,哆哆嗦嗦找靈感。 山頂雪不厚,撥開還能看到枯草,再下面有板結的凍土。朝遠處眺望,山巒間蒙上淡淡藍翳,與鉛灰藍天相接。 太陽曬得暖烘烘的,江昀不知怎么打了個盹。 等到頭往下一栽,把自己磕醒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 而四周一片寂靜。 他心里有點慌,猛地站起來,腳麻得他一個踉蹌。 身前林子里驚出兩只飛鳥,盤旋著打天上過去。 鳥撲扇翅膀的聲音平息后,是真的沒了半點動靜。 哐哐響的纜車停了,晴天幾乎無風,山頂上轉一圈,更是找不到半個人影,只有江昀和他的小板凳。 這種體驗在人口密集的國家是很少有的。 即便是凌晨四五點,城市街道上總有閃著遠光燈飛馳的車輛,按照值班表起床呼著白汽掃地的環衛工人,推著車出來賣早點的小攤販。 但此時此刻,好像全世界都空了,只剩下自己。 江昀慌了半分鐘,智商上線,猜他是被劇組給忘了。 今天本來就是最后一天拍攝,如果順利提早結束,大家應該坐車下了山。 器材搬起來亂糟糟的,好幾輛車也不知道誰上了哪輛,自己的助理又是個整天玩手機的馬大哈……他還沒來得及跟公司說換助理的事。 怪他睡過頭。 好在現代社會,通訊便捷……江昀從兜里掏出手機,iPhone屏幕只堅持了兩秒,風中殘燭地熄火了。 cao。 江昀當時是非常震驚的。 他手機剛換沒多久,往常撐一天電量妥妥兒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低溫,就這么不湊巧。 這讓他看起來像個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