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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智也是等回家后,換洗衣服時,才發現了王大媽塞到兜子里的紙條。 今天早晨,宋智在去宜民公司之前給王大媽打了一通電話,王大媽也同意了要領他們去找沈總管。 “那王大媽就這么輕易答應帶你去找沈總管了?沒有提什么條件?”楚越疑惑道。 宋智狡黠一笑,“…那就不用你管了?!?/br> 王大媽確實提了條件,宋智那天晚上將周奇的微信號通過短信發給了她,雙方加了微信后,周奇還給小姑娘發了兩張自己的照片,王大媽母女二人看了周奇的照片后甚是滿意。 三人走過了幾條小巷,進了一個街道旁邊破舊的居民樓,上到了三樓,大媽敲了敲門。 房子人揚聲問:“誰呀?”是沈總管的聲音。 大媽回復道:“沈哥,是我,小燕?!?/br> 沈總管開門后,看見王小燕身后還跟著宋智和楚越,愣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后還是讓他們進了門。 進門后,王小燕坐在沙發上,和和氣氣地對沈總管說道:“沈哥,他們找你問點事情,我把他們帶過來了?!?/br> 王小燕:“沈哥你別擔心,他們不是宜民的員工,他們只是宜民外聘的公關?!?/br> “你們想問什么?”沈總管嘆了口氣,兩眼出神道。 “那個rou檢測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楚越口不遮掩,直言質問道。 王小燕沒想到楚越說話居然這么直白,連忙說:“你們怎么能懷疑是沈哥干的呢?沈哥都在工廠里干了快一輩子了!” 楚越繼續說道:“大媽你不知道,有兩份檢測中心的報告,那份孫廠長給我們的檢測合格的報告是假的,爆料出來的不合格檢測報告是才是真的!” 楚越義正辭嚴道:“沈總自己也表明了,所有的檢測程序都是他一手負責,所以那份報告一定是從他手里出去的!” “???”王小燕看楚越說的有理有據,心中也產生了一絲懷疑,“沈哥,你…他…這個…” “是我干的?!弊谝慌缘纳蚩偣苊鏌o表情的接了一句,沒想到他能說的這么坦然。 楚越聽到沈總管的回復,終于松了一口氣,果然他所堅持的事情是對的! “我是把檢測報告交給孫廠長的,但是,這件事是他讓我這么做的?!鄙蚩偣芾^續說道。 楚越:“???” 沈總管沉聲道:“那份檢測不合格的報告,也是我匿名發給趙記者的?!?/br> 楚越和宋智還有大媽三人瞬間都懵了,那個密名爆料人居然是沈總管! 沈總管冷哼一聲,勾了勾嘴角,“他是罪有應得!” 王小燕不解,“沈哥,你這是為啥呀?你直接舉報他不行么?你干嘛中間…” “你不懂!”沈總管激動地坐起身來,顫聲道:“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讓全社會的人都唾棄他,指責他!” “孫廠長之前是做了什么事么?”宋智偏著頭,凝視著沈總管。 “做了什么事?”沈總管冷笑了一聲,眼眶微微泛紅,“干了讓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事!” 時間跳轉到2018年,10月25日,也就是工廠員工集體罷工事件前的一個星期。 那天,沈總管的夫人連續工作了半個月,且每天工作的時間超過了15個小時,終于昏死在了工廠里面,當場沒了呼吸。 人被送到醫院后,醫生表明是長年的慢性基礎病,再加上長期營養不良且休息時間太少,繼而而導致了病人過勞猝死。 那個時候,沈總管家里唯一的獨生子被診斷出有心臟病,因為治病所需的費用對于對他們貧民階級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筆巨額,所以,沈總管和沈總管的夫人在工作上也極其賣力,下班后還要輪流照顧孩子。 加上工廠那段時候又著急趕工,兩個人根本沒有時間休息。 沈夫人去世之后,工廠應該給沈總管一筆賠償,但是孫廠長死活不愿意付這筆錢。 孫廠長當時是這么對沈總管說的: “老沈呀,你知道我們這個工廠不盈利,每年都都在虧損,實在是拿不出什么錢了!就算你去告我,我也拿不出來什么錢!”孫廠長說:“況且,如果你要是告我,我只能拿著這些工人們的工錢墊給你,到時候那些工人不得恨你呀?” 然而,持續工作的工人們實在是受不了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大家開始持續罷工,事情鬧的非常之大,甚至還還有很多家媒體陸續去廠里調查采訪。 但是,沈總管終究要靠工廠給他的工資來給孩子治病,于是他找到了罷工的領頭去求情。沈總管是廠里的老人兒了,在廠里也非常得人心,于是工頭答應了沈總管的請求,同意和孫廠長進行談判。 孫廠長當然求之不得,可是在談判的當天,孫廠長借刀殺人,故意激怒了領頭的工人,結果工頭出手打傷了孫廠長。 早在談判前,孫廠長就報了警,警察將滋事的工頭抓了起來,以尋事滋事被5日拘留。 工頭的被抓帶走了,罷工活動也就停止了,工廠又恢復了往常的工作。 但是憤憤不平的工人們將怒火燒向了沈總管,沈總管成為了告密者,變成了眾矢之的。 沈總管連連在工作上面的不順心,孩子生病所花的費用猶如一個無底洞,沈總管情緒終于崩潰了。 某天晚上沈總管出去買醉,可當他回來的時候,孩子的心臟病發,人已經僵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