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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掉衣服準備洗澡,不怎么接方知行的話,只聽他一人絮叨:“你之前說,網劇是南雁親身經歷改編……那男的說他姓程……媽呀,他不會就是程皓的原型吧!” 鐘思遠動作很快,脫的只剩內褲。 他走入淋浴間,徹底脫光。 水聲淅瀝響起,方知行跑過來扒門框:“我的天!他現在還跟著南雁,他想干嘛?學我們破鏡重圓?” 方知行很快把程深和鐘思遠放一塊對比一遍,發覺沒有可比性,鐘思遠是十佳好男人,他倆分手是外力阻撓,和好是兩廂情愿,不像程深……自己作死,而且南雁看上去也不怎么想理他。 “如果他一直這樣,南雁不肯跟他好的話……”方知行瘋狂想象,“他不會傷害南雁吧!” 鐘思遠聽不下去,拽住方知行的胳膊把人拖進來,三下五除二剝掉他的衣服。 “哎呀,干嘛呀,我話還沒說完!” 鐘思遠摘下花灑要沖方知行的頭發:“閉眼?!?/br> 方知行閉上眼,暖熱的水流自頭頂淋下,高冷的鐘影帝正在替他洗頭。 鐘思遠擠了洗發水,輕緩的揉在方知行頭發上,等打出泡沫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別人的事,我們不要評判太多?!?/br> “……我也沒說啥啊?!?/br> 方知行癟癟嘴,他的確說的有點多:“好吧,我不亂說了?!?/br> 鐘思遠把他頭發上的泡沫沖掉,捏捏那張臉,柔聲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上帝會有最好的安排?!?/br> 第二天,鐘思遠先起床,打了電話喊司機來接他們。 時間還早,他出門想去買點早飯,剛推開門撞見程深從隔壁出來。 程深正要關門,手里拿著一把精致的銅鎖,聞聲看他一眼,問道:“起了?” 鐘思遠應了一聲。 程深低頭把門鎖好,鑰匙隨意的揣進褲子口袋:“這邊有早飯,不知道怎么走的話讓郁言帶你們過去?!?/br> 鐘思遠微微一怔,反應過來郁言是南雁的真實姓名。 他返回房間喊方知行起床。 方知行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子底下是大片白嫩的皮膚。 鐘思遠摸了摸他的后背:“卿卿,起床?!?/br> 方知行睡意朦朧,迷糊的問:“幾點了……” “六點半?!?/br> 鐘思遠抓住他的手,吻了吻戴戒指的那根手指:“起來,去吃早飯?!?/br> 大概是在別人的地盤不好撒野,方知行難得利索起床,十分鐘后倆人出現在了客棧餐廳。 南雁怕引起sao動,特地帶他們去的員工餐廳。 客棧員工不多,這個餐廳統共就兩張桌子,另一張已經被倆小姑娘占了,方知行將目光投向邊喝豆漿邊看報紙的程深。 鐘思遠問:“介意嗎?” 程深搖搖頭:“隨意?!?/br> 于是倆人去挑選早餐。 南雁把人送到準備離開,經過程深身邊時被問一句:“吃過了?” “沒?!蹦涎阏f,“你們先吃?!?/br> 他腳步不停的走出去。 程深的目光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才徹底收回。 過了一會兒,方知行和鐘思遠端著盤子回來。 早餐很豐盛,極大地滿足了方知行的口腹之欲,光是小籠包他就拿了三屜。 倆人在程深對面坐下。 程深放下手里的報紙,看鐘思遠把手里的筷子勺子擦一遍遞給方知行,往碗里倒上醋和辣椒油推到方知行手邊,后者什么事兒都不cao心似的只負責吃,看向對方時眼里都是笑意。 和諧、自然,恩愛。 程深覺得好刺眼,他逃避似的移開視線,卻看見方知行手上戴著的戒指。 “你們……”程深的目光焦灼在那一點上,猶豫著吐出兩個字。 鐘思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告訴程深:“婚戒,我們結婚了?!?/br> 程深的反應和南雁如出一轍,茫然的重復:“結婚……” 然后他笑了一下,輕巧的岔開話題:“網劇定在幾號播出?” “七月十號?!?/br> 程深點點頭:“祝收視長虹?!?/br> 剩下的早飯他也不吃了,去前面找阿姨打包一份生煎和豆腦,裝了一小盒的醋,同他們告別。 程深走后,方知行突然有點食髓知味,他放下筷子:“我有點不是滋味?!?/br> 他沒有看錯,不久前程深短暫的茫然后,眼里升起的羨慕與隨之而來深重的苦澀。 如果這是書里的結局,很顯然,南雁贏了,他終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走不出去的人變成了程深。 愛情陷入僵局,無論進退似乎都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司機很快來接他們,方知行和鐘思遠與南雁告別,同時,也與這個不知走向的故事說再見。 七月十號晚八點,網劇《思念一個荒廢的名字》正式登陸視頻網站播出。 檀香山的家里,方知行抱著貓,鐘思遠抱著方知行,他們守在電視機前看首播。 片頭曲響起的時候,方知行感慨道:“不可思議,如果不是這部劇咱倆現在還分著呢?!?/br> 生活有萬千意外,每天在不同的角落悄自上演,鐘思遠卻說:“不對?!?/br> 電視里的他們在漫長的相守中分崩離析。 現實里,鐘思遠抵住方知行的額頭,看向他燦若星辰的眼睛,告訴他:“我們總會相遇,在每一個沒有你的明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