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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害怕了,怕眼下的美好是南柯一夢,怕一覺睡醒他沒有和鐘思遠重逢,他們沒有一起拍網劇,沒有和好,他仍舊日夜沉湎于過去,此生都要抱著回憶度日。 不敢置信的語氣讓鐘思遠心疼,他抱住他,按住方知行的后頸讓他貼近自己脖頸間的脈搏:“是真的,感受到了嗎?你沒有做夢,我回來了,我們和好了?!?/br> 他很有耐心的在方知行耳邊安慰,他讓方知行放心,還要擦掉他的眼淚,每一道投向他的目光都深切誠摯:“卿卿,要不要和我結婚?要不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方知行徹底決堤,他用力的點頭,淚眼模糊什么都看不見,感覺到無名指被套入一枚微涼的指環。 下一刻,他被鐘思遠抱起來。 高冷的鐘影帝頭一次把喜悅擺在臉上,那張常年不變的冰山臉生動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他抱著方知行在海灘上奔跑,忍不住笑出聲來。 方知行在他臂彎里顛簸,被感染到,又是哭又是笑,跑出老遠才帶著鼻音疑惑的問:“去……去哪???” 鐘思遠大聲告訴他:“注冊!” 方知行被一車拉到公證處,全程茫然的跟在鐘思遠后面,看他掏出兩本護照,拿了表格填寫資料,領取Marriage Lise。 然后鐘思遠帶他去了教堂。 到了之后,他發現鐘思遠的父母兄長已經等在那里,鐘云生和鐘路凡西裝革履,葉立君穿著旗袍朝他們微笑。 相比起來,準新人的打扮著實隨意了些,身上帶著海水咸澀的味道,褲腳沾著黃沙。 不過沒關系,這些都不重要。 神父替他們證婚,英語的宣誓詞方知行聽不太懂,卻會有樣學樣,堅定的告訴鐘思遠:“Yes,I do.” 儀式結束后,神父向他們頒發結婚證。 雙方簽字,再由公證人簽名,從此方知行和鐘思遠締結婚姻關系,成為對方法律上的愛人。 方知行看著那張紙久久未能言語,直到鐘思遠的一個吻讓他回神。 葉立君偷偷擦掉眼淚,擁著兩個孩子的肩膀說:“儀式還是得重新辦,你們倆今天穿的太隨便了?!?/br> 方知行笑起來,眼底有水光,情緒仍在翻涌。 一路走來諸多不易,他終于在今天如愿以償。 “阿姨……” 葉立君拍他的手:“喊我什么?” 方知行的瞳仁無助顫動,他看著葉立君,看向她身后的鐘云生,最后又看向鐘思遠。 鐘思遠輕輕捏一下他的腰,教他:“喊媽?!?/br> 方知行鼻腔一酸,幾番張口,話音轉到嘴邊卻發不出來。 葉立君沒有強人所難,解圍道:“沒關系,慢慢來,以后再喊也……” “mama……” 孩子一般,方知行很小聲的喊了一句。 他還是沒能忍住眼淚,又跟了一聲:“爸爸?!?/br> 上一次念出這兩個稱呼時他才十四歲,甚至不會如成年人那般熟練的喊出單字。 他幼稚的言語戳中葉立君和鐘云生的心,他們上前抱住他,難免紅了眼眶。 教堂一側擺了架鋼琴,鐘思遠無言的走過去。 六年前分開時,他寫了一首《遠行》祝愿方知行前程似錦。 六年后的今天,他再用一首歌表達自己的愛。 鋼琴悠揚的曲調響徹教堂。 方知行止住哭,但感動不會停下。 他聽到鐘思遠在唱—— “我是被愛流放的囚徒 甘愿被你束縛 流浪在世界盡頭 末日來臨之前 請允許我擁抱你 在每一個清晨日暮 我最珍貴的禮物 到離去那天 請允許我燃燒你 做我熔不掉的骨 我灰燼中的俘虜” 琴聲停息時,方知行已經來到鐘思遠的身邊。 他親吻坐在鋼琴前的愛人,虔誠又霸道的告訴他:“鐘思遠,我是你此生唯一的俘虜?!?/br>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兩個月以來的支持!為愛發電的每一條評論和每一個收藏都給我非常大的動力!非常感謝各位追更的小可愛,謝謝你們! 番外想和《思念一個荒廢的名字》再聯動一下,郁言和程深都會出場。 這章鐘影帝唱的是戳爺的《for him.》,最后的歌詞是我胡編亂造,不代表影帝水準哈。 那就先到這里叭!我們下篇文再見! 最后最后再放個預收,新文《風從山野來》。 搜不到文名可以戳作者專欄收藏哦!謝謝大家! 文案: 后來的遲野回憶自己的十七歲,除了瓊洲悶熱的天氣、沒完沒了的蟬鳴、酸甜交加的梅子汽水,還有一陣輕輕淺淺、羞澀又膽怯的風。 那陣風從山野里吹來,帶著稻草的腥苦與泥土的潮濕,意料之中的不討人喜歡。 遲野也不例外。 直到那天,高高的谷堆上,夏允風望著昏黃的天空感嘆:“夕陽無限好?!?/br> 彤紅的晚霞擦過夏允風的眼睛,像是火柴擦開瞬間滾落大地的焰火。 遲野忽然覺得,這陣惱人的山風,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討厭。 偽骨科年上 遲野X夏允風 ——他從山野來,摘下風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