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
郝正傾:“我看你那劇本了,這人物就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你天天看,不抑郁才怪了?!?/br> 他難得還有點兒良心,“沒事兒也別光盯著劇本,出去轉轉也好。池洲不在,你這捧著劇本也不跟外人聯系了?左元呢,找他打個游戲也行??!” 炎燚嘆氣,“沒空,也不知道人死哪兒了?!?/br> 他最近是真的精神不太好,“就這吧,沒事兒就掛了,我還等著池洲電話呢!” 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郝正傾的白眼。 “滾蛋吧,天天池洲?!焙抡齼A罵罵咧咧,“電視上你和池洲,微博上你和池洲,現在給打個電話也是池洲池洲的,真瘠薄夠了!” 郝正傾那邊嘟一下就斷了線。 他現在心情很復雜。 也說不上是恨鐵不成鋼,還是突然發現炎燚跟著池洲上進了、脾氣變好了,有點兒意外。 反正就是特別矛盾。 而這邊,炎燚倒是沒他想那么多。 把手機拋在沙發上,又按照前幾天池洲的指導跟阮銘對了一段。 劇本中,《禍亂》的主角嚴陵,是徘徊在善與惡之間的人物。 可能流芳想要表達的就是在那種受封建迷信深深禁錮的古代宮廷,父與子、夫與妻之間,互不信任、爾虞我詐、人情淡薄,最終一步步走向毀滅的故事。 主角嚴陵,生時不好,被欽天司說乃不詳之人,命中帶煞,他的生就是一場禍亂的開始。 由此,剛落地被一封圣旨送去冷宮。 連同他的母妃一起。 冷宮,就是繁華錦繡里的一團污泥,是無人問津的宮廷鬼域。 他只要進去了,就注定了不能出,也不能見光。 亦不能在他們的皇室宗籍里留有任何蹤跡。 所以整整十七年,他們母子倆一直被遺忘,也一直被欺辱。 食不果腹,受盡冷眼是常態。 他的人生,似乎只有苦難,也嘗盡了所有非人所嘗的苦。 唯一一次嘗到甜滋味,是某一天夜里,煙花盛放下,一只白皙小手從門縫里遞給他的花生糖。 可這顆糖沒支撐他多久。 等他努力逃出冷宮,找到給她糖的那個人時,發現她已經是別人的太子妃了。 圣上賜婚,慶典奢靡隆重,三天三夜,宮城不眠。 就是這樣的日子里,他因跑出冷宮,被人毒打。 當所有的希冀都死去,沉埋在心底的陰暗,就再也藏不住了。 所以嚴陵用盡非常手段,弒父殺兄,誓要往那高位上一步一步地爬。 他要爬到那權力頂峰、無人之巔,要親手毀了這個給他人生罩上禁錮的繁榮王國…… 炎燚看完這個故事,也將臺詞記在心里了,真是說不出的沉重。 劇本整體基調就很悶郁,從嚴陵逼宮開始,插敘講完整個故事。 而其中,炎燚記得最清楚,且感受最深且最震撼的一句話是,在逼宮之后,嚴陵對他父皇說的。 道:父皇,你看到了嗎?你最愛的江山,朕在一點一點的毀滅它…… 偏執陰郁、狠辣歹毒,這樣的主角,做出的事情基本都變態到不行。 而炎燚這連著很久都在這種情緒里泡著,難怪精神不好。 任誰看了這中間的血腥片段都會成神經病的。 對完了一遍,連阮銘都受不了了,坐在地毯上,腦袋靠向沙發邊緣,“炎哥,不是我說啊,這拿老鼠rou宴請眾臣,口味有點兒太重了吧?” 他只要想想那場面就反胃。 炎燚擼著貓,軟軟的毛貼在掌心,可能是有治愈能力。 聞言抬眸,“你想吃嗎?明天我給你弄點兒?” “可別!”阮銘連忙爬起來,“您饒了我吧,我現在就跟吃了差不多,惡心的?!?/br> 炎燚:“惡心死你!” 他抓起貓jiojio對著阮銘踹了一下,“今天也沒啥事兒,你就早點回去吧!” 炎燚也需要消化一下,就先打發阮銘走了。 要他明天不用來太急。 等阮銘下樓,差不多快十點鐘,池州晚上的戲份拍完就給他回了過來。 “這邊還有幾天應該可以完工,吉田請我去他家做客,我無法拒絕可能還要留一會兒。估計到……十三號的晚上,剛好可以趕回去陪你參加電影節?!?/br> 炎燚洗漱完在換睡衣,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明明是我陪你,你說的好聽!” 據說《審判者112》,圖木是想以雙男主投的,不過后來跟白制片商議之后,把炎燚和池洲的名字分開了。 一個男主,一個男配。 郝正傾覺得可惜,這是炎燚翻身的第一個機會,跟炎燚分析過原因。 不過說來說去,炎燚自己也都明白。 本色出演的角色,沒什么挑戰性和突破性,要是跟著池洲一起,或許在一定程度上還會拖了池洲后腿。炎燚對此也無所謂,池洲跟他,隨便誰入圍都一樣。 所以圖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還是平常的樣子。 不過言談間倒是比在劇組里沉穩了,道:“隨便你們吧,我也知道自己差在哪兒,在劇組里你都包容我很多了,在這種事情上糾結累不累???” 圖木已經盡力了,最后只能嘆口氣,“下次有機會再合作吧!” 炎燚立馬輕嗤,“誰跟你合作?脾氣壞得咬死,動不動還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