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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強地牽起嘴角笑了一下,“嗯”了聲說:“我是,但是能麻煩你暫時幫我保密么?” “我....朋友受傷了,不想影響他?!?/br> “我就知道!” 小護士眼睛一亮,有些激動,但很快也意識到眼下不是什么合適追星的場合,便比了個“OK”的手勢,說,“沒問題沒問題?!?/br> “306號是普通單人病房,許哥哥你朋友肯定沒什么大問題的?!?nbsp;她見許琛擔憂緊張的神色,出言安慰道:“而且,里面有人陪著他呢,放心吧?!?/br> ........有人陪著?? 許琛微怔,正想問這人是誰時,他們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小護士放輕手腳打開了門。 在屋內小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抬起頭來,和許琛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許琛微蹙了蹙眉。 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男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更令人意外的是,男人臉上似乎也有著相同的驚訝神色。 他上下打量了幾眼許琛,又看了一眼在病床上躺著的季斐,忽然勾了勾嘴角,站起身來。 “許琛,對吧?” 男人走到許琛面前。 能守在病房里到深夜,應該是季斐的朋友......許琛抿了抿嘴,點頭,“嗯,我是,請問你是?” “單陽?!?nbsp;單陽報出自己的名字,偏頭對小護士笑了笑,禮貌道:“不好意思,能讓我們兩人單獨說一會話嗎?” 小護士也不是沒眼力見的人,看得出氣氛有點詭異的微妙,應了聲“好”就退出去了。 許琛此時也終于從記憶深處翻出了“單陽”這個名字。對方是季斐的發小,高中那會,兩人因著季斐的緣故,也偶然見過幾次面。 他想開口打聲招呼,卻被先搶了話頭。 單陽朝前揚了揚下巴:“去走廊上說話吧?!?/br> 走廊外可以看見醫院的花圃,月色下,高樹綠葉嫩芽生長,初春夜里還帶著點寒氣。 “我認識這附近的警察局長,你們倆都受傷了,警察沒辦法,只能聯系報案的我?!?nbsp;單陽微靠著欄桿,偏頭看過來。 許琛微愣:“......是你報的警?” “嗯?!?nbsp;斐哥他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讓我幫忙找關系出警?!?/br> 頓了幾秒,他輕笑了聲:“我從來沒聽過他那么著急的語氣,當時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差點直接聯系重案刑警大隊?!?/br> “.......” 許琛垂下眼,心里酸得要命,盯著欄桿啞聲說:“對不起,他是因為我才會受傷的?!?/br> 單陽看著許琛和印象中相差無幾的側臉,忽然想起前段時間聊天的時候,季斐在群里說得那句“有潛在的發展對象”,以及更早之前,在酒吧夜店里的那句“我有分寸”。 一切確實都說得通了。 他一瞬間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這個發小。 如此優越的條件,人人欽羨的長相家世,卻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守著一個人這么久。 他見過季斐臨出國時候的那段樣子。 季松遠幫他辦了退學,不用上課了,他就每天呆在自己房間里,rou眼可見的消瘦,甚至說話的時候,還會時不時走神。 他也見過季斐前段時間高興的樣子。 忽然就戴上了戒指,袖中多了紅繩,那些朋友間聚會來得越來越少,回家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現在看來,都是和同一個人有關。 單陽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拍了拍許琛的肩膀,說:“你們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太多,斐哥什么都喜歡放在心里。只是作為他從小到大的朋友,有一句話我還是想說?!?/br> “什么話?” 許琛問道,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掐了掐關節。他有點緊張,擔心單陽察覺出什么,更擔心對方說出什么要他們分開之類的話。 可下一秒,他卻愣在了原地。 單陽的聲音很低:“他是真的很喜歡你,你要是可以,就對他再好一點?!?/br> “好了,既然你醒了,我也該走了,斐哥要是醒了,肯定不想第一個看見的是我?!?/br> “明天見?!?/br> 單陽說完這句話,擺了擺手竟就真的走了。 “.......” 許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像根木頭樁子似的在走廊里站了多久,直到臉被夜風刮得有些發疼,他才驟然回神,僵硬著身子走了進去。 病房里只亮著一盞微弱的夜燈,許琛搬來一張椅子,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季斐。 本來是冷白的皮膚此時變成蒼白,薄唇干燥,頭上纏了好幾層繃帶,遮擋住光潔的額頭。 許琛抿了抿唇,忽然不敢再看了。 他偏過頭,看見一旁柜子上的錢包和手機。 這么大剌剌地放著....許琛靜了幾秒,抬手把錢包拿起。雖然他不太清楚季斐的錢包里有什么,但還是想粗略檢查一下。 身份證什么的都還在,右邊的夾層里有數張黑卡,而他自己上交的那張銀行卡,則被單獨放在了最前面的一格。 許琛微勾著嘴角,視線移到左邊。 然后就怔住了。 照片夾里夾著一張照片。 是他們在公寓樓下拍的那張。 ——他摟著季斐的脖子,湊過去親他的臉頰。 居然把照片洗出來了…… 許琛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一遍又一遍,一點點描繪著季斐深邃清冷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