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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一局沒什么,更何況這還是季斐在牌桌上第一次開胡。大家聳聳肩,算好籌碼給出去,壓根沒放在心上。 然而自這一局后,三打一的情況迅速發生了調轉,直接變成了一打三。短短半個小時,季斐就已經將輸出去的籌碼全部拿了回來。 邵洋摸起一張,仔仔細細將桌上打出去的牌都看過一遍,糾結再三,最后小心翼翼地放了一張牌出去:“一萬?!?/br> “就是這張?!?nbsp;許琛忽然出聲,笑著拿過來,“這邊清一色了啊?!?/br> 關寒抱頭:“我的天吶,他又胡了?!?/br> 秦驍懵逼:“還他媽又是清一色?!?/br> 邵洋難以置信:“有人數他連贏多少局了嗎?” “不多不多?!?/br> 許琛手一攤收錢:“快三圈而已?!?/br> “季總你之前不會是裝不懂故意讓我們吧?” 關寒大眼睛問,“這贏牌的架勢也太可怕了?!?/br> “他真不會?!?/br> 許琛證明:“剛上來連牌都不會擺?!?/br> “那現在怎么感覺各家聽什么牌,要打什么牌,他全知道......” 邵洋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抽屜和送出去的大把紅鈔,唏噓感嘆:“今天絕對是我的牌生滑鐵盧!” “稍微記了一下?!?nbsp;季斐覺得自己可能有必要解釋一下,“看桌面上出去的牌還有你們之前走牌的趨勢,就能大概猜到?!?/br> “........” 桌上沉默了半晌。 “我靠?!?nbsp;秦驍轉過頭看著同樣茫然的邵洋和關寒,“他才玩一個多小時就會算牌了?!?/br> 邵洋:“........靠?!?/br> 關寒:“........靠?!?/br>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三個自信心大受打擊的蔫茄子就如同聽到什么解放的號角似的,爭先恐后地從牌桌上彈出去開門,一人一個包,把送上門的新鮮火鍋食材拎進廚房。 “哎哎哎.....” 許琛哭笑不得地起身去攔,“你們都會處理么?” 平時都是些不怎么自己動手的人,新鮮勁過了之后,場面上就開始亂七八糟地熱鬧起來了。 “老許,雖然這教程上說要把土豆切成薄片,但是我覺得塊狀的也不錯?!?nbsp;這幾句來自正在奮力切土豆的秦驍。 “......” 許琛忙著剝蝦,瞥了一眼餐盤里和鴿子蛋差不多大小的土豆丁,也沒功夫挑剔了,“也成,反正下鍋之后都一個味?!?/br> 關寒盯著手機滿臉問號:“雞翅是這樣腌的么......教程里看著挺正常,怎么到我手上就黑乎乎的一坨......” “......你醬油倒太多了!” “許??!” 這回是邵洋,“怎么辦!出大事了!” “什么怎么了?!” “我找不見刀了?!?/br> “......就在你右手邊那盤子下壓著?!?/br> 在許琛看來,最靠譜的還是他們家季斐。 拆包調鴛鴦鍋底,起油炸小酥rou,動作有條不紊的,利落又好看。 雖然笑話頻出,最終成果質量也參差不齊,但廚房料理臺上堆滿的食材還是慢慢地消減下來。秦驍和邵洋去開酒,關寒擺餐具。 電磁爐上的火鍋咕嘟咕嘟地冒著泡,牛油的辣味和菌菇的清香混在一起,光聞著味道就能把人肚子里的饞蟲全部勾起來。 “來干杯!” 許琛率先舉手,“提前祝大家圣誕節快樂?!?/br> “圣誕快樂!”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外頭的萬家燈火從窗戶里漏進,餐廳里的光線昏黃又明亮。 微帶辛辣的啤酒,冒著熱氣的鴛鴦火鍋,笑作一團的朋友,好像只要和許琛在一起,世界里總是充滿了奇妙的熱鬧。 于是喝起酒來也沒有想太多,季斐連著被邵洋和關寒敬了幾杯都是一口喝干凈的。 這頓飯從六點多開始,一直折騰到將近十點。后面玩起行酒令,大家都放開了性子,一滿箱啤酒竟然直接就這么見了底。 秦驍還嚷嚷著說要再去買點決戰到天明,已經喝到上臉的邵洋連忙擺手說:“別別別,不來了?!?nbsp;便說身子還東倒西歪地左右搖擺。 “哎....小心?!?nbsp;許琛趕忙伸手一撈,轉過頭忽然看見關寒對著一盤空著的油碟猛夾。 “.......” “他們應該喝醉了?!?nbsp;季斐忽然湊過來小聲說。 許琛眼皮一跳。玩開了他也沒太注意季斐喝了多少下去,趕忙問:“你沒醉吧?” 季斐一臉淡定地搖搖頭:“沒有?!?/br> 許琛還略帶懷疑地打量了他幾眼,不過見對方的樣子實在是太過云淡風輕,便暫時先把注意力轉移到那三個醉鬼身上去了。 “那你幫我一下?!?nbsp;許琛把電磁爐的火關上,先撈著秦驍的肩膀把人扶到沙發上,“你收拾一下桌子行嗎?我打電話讓人來把他們接回去?!?/br> 季斐點點頭:“好?!?/br> 折騰了大半小時才陸陸續續地把三人都送走,許琛才剛把門關上,忽然就直接被人從背后摟住了,季斐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側。 吻已經落下來了。 還帶著淺淺酒香。 “......等等?!?nbsp;許琛伸手抵了一下:“餐廳是不是還要收拾一下?!?/br> 季斐聲音有點?。骸岸际帐昂昧??!?/br> 許琛抬頭一瞄。果然,干干凈凈,餐桌上一點殘余都沒剩,連火鍋味都散得差不多了。 就這么發怔的一瞬間,腰間忽然一緊,緊接著許琛就被人抱著坐在了沙發上,“咯吱”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