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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你才想要抱啊,”荀或理直氣壯,“你放心,我不會喝多到處撩的,況且YouKnowWho不在,你不用來接我?!?/br> 季玄對著荀或總有很多的不放心,他看著他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餐廳拐角,心想,我還是來接吧。 第24章 2月13日 宜假裝 人陸續多起,趙勝招呼著問喝紅的白的還是啤的,最后上了一箱子青島。 阿C很自然地給荀或開了罐,一邊說:“上次都讓大馬帥哥給你擋了,這回可得不醉不歸啊?!?/br> “不行,今晚不喝?!?/br> “裝什么啊你,”阿C嫌棄,“老同學聚會還不把酒話當年?多沒勁?!?/br> 荀或當下就來了兩句詩:“君若一定要我喝,吐你身上你別說?!?/br> 又拍了拍腹部右上角:“做醫生是門修仙藝術,我得從現在開始養肝?!?/br> 荀或最叛逆的日子是在大一上學期,被高考憋瘋了,一朝自由就如脫韁野馬到處瘋玩,染了頭紫毛不止,還被學長姐摁進酒里渾渾噩噩泡了好幾個月,直到一次夜醉回來趴俞斐身上吐了兩小時才懂收斂,不再沒酒找酒喝。 但即便是在他最叛逆的日子里他也不曾抽煙,他爺爺是個老煙槍,肺癌去世的。 酒其實也不是好東西,說什么適當飲酒有益健康那全是廣告策略,飲酒適當,至多不會對身體造成巨大損傷。 來了三十九個老同學,二十五個男的里面有十三個在拼杯,按荀或的性格本該加入“喝,都給我喝”的行列,但他答應過季玄。 季玄為什么那么能喝?荀或盯著那桌正興的酒局,無由來地冒出一個可怕想法:他小時候是不是常被客人拉著又陪酒又賭博? ……靠你好能想啊荀或,酒精代謝路徑你還不清楚嗎,季玄酒量不是練出來的,是天賦秉異。 不過季玄以前到底是什么樣的呢,荀或的筷子伸進小龍蝦的上空。 他第一次過問季玄的從前,季玄只用很糟糕三個字總結,所以為免不小心揭到更多傷疤,荀或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唱K???” 隔壁桌有段話從中間開始講述,荀或轉過眼睛。 趙勝說:“這吃得也差不多了,我們去唱K吧!” 有幾個小姑娘立刻應好,大概覺得看男人喝酒實在無聊。方沛是唯一一個也在拼酒的女性,虎口圈著瓶啤酒罐,翹著小拇指指向這桌的荀或,大聲笑道:“讓我們的最佳人氣王來表演一下他的成名曲??!” 荀或當年唱的是陳奕迅的十年,明明是個小太陽硬要樹個苦情形象,反差巨大,深入人心。 那時盛荀關系還未宣告破裂,下了臺盛游洲問兩人十年后還會不會是朋友,被罵了一句矯情,然后荀或的胳膊就搭上來,還很土氣地比著個拳頭:“好哥們,朋友一生一起走?!?/br> 荀或那時更小只,這一下勾肩搭背還得踮腳。 實則盛游洲想問,十年后能不能不再做朋友,喜歡一個人怎么甘心只做朋友。 房間很大,荀或唱得有些忘我,迎著掌聲下來。下一首歌的前奏已經響起,趙勝拿著麥克風,盯著潮水般滾動的歌詞字幕,專心致志蓄勢待唱。 荀或回到位子上喝了口檸檬水,阿C用肩膀拱了拱他問:“到這還不喝???” “在做滴酒不沾挑戰,你死心吧?!?/br> 但很快開始賭牌罰酒,方沛搖著骰盅讓荀或別裝,上回他可是一口氣干下一整罐,老酒鬼了。 荀或看了看時間,將近十點半,覺得自己小喝幾口問題不大,他還有明天趕高鐵的借口可以提早離場。 喝得正起勁,趙勝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滿臉神秘莫測地說他在走廊遇到個人。 方沛讓他丫的快說。趙勝一瞥荀或,忽然問:“狗貨啊,你當年到底為什么和盛游洲鬧掰了?” 十一點半,荀或喝了一個小時,聞言清醒些許,撇著嘴:“干嘛突然說這個?” “其實我也想知道,”阿C小小聲,“我們都想知道,畢竟你當初和他關系那么好?!?/br> “盛游洲可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啊,”趙勝說,“天盛地產不是他家的嗎?” “他家搞地產關我什么事?難道他要捐醫院給我嗎?”荀或很煩躁,“別提他了行不行,說起來就糟心,cao?!?/br> 然后趙勝就說了句更叫荀或糟心的話:“我剛剛遇到的就是他?!?/br> “荀或啊,我們同學一場,你就當幫我個忙吧,”趙勝又說,“他剛問我你在不在,說想見你一面和你道個歉。你知道我讀的是測量,這年頭要找條好出路也……” “他為什么剛好在這?”荀或反問。 阿C:“別生氣別生氣,喝酒喝酒?!?/br> “就是剛好,我怎么知道,”趙勝睜眼說瞎話,“他態度很誠懇啊,想見你一面而已,荀或你不會這么小心眼吧?” “能說開還是說開吧,”方沛相勸,“人要少樹敵,說不定以后他會給你捐醫院呢?” “不要,他進醫院我能給他支氣管擰斷?!?/br> “小孩子氣了啊,”方沛無奈,“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荀或沉默些時,又灌了一口酒。 分明該說的都已說完,這盛游洲又要搞什么,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見他多一面。 趙勝在旁哀哀切切地懇求到心煩,荀或更疑心自己被利用。勉力維持著表面的和諧,說明天趕著回學校先走,但誰都看出其中不歡而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