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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林見樊女裝照片的變.態朱勝泉! 顧朝明心中憤恨,一看到朱勝泉的臉恨不得給他一拳,可他不能動彈,被朱勝泉帶到廁所。 “你干嘛?!”顧朝明掙扎著問。 “帶你去找林見樊啊,”朱勝泉的臉忽然猙獰起來,他大笑著,笑聲響透整棟教學樓。 教學樓里的人霎那間全部消失,只剩拉著他的朱勝泉。晴朗的天色暗下來,黑暗籠罩著天空,像夏日的烏云壓下來。 顧朝明被朱勝泉帶到廁所。 廁所里一共有五個人,其中四個人站著,另一個竟然是跪著的。 朱勝泉松開他,指指地上跪著的人。顧朝明走過去,跪著的那人背對著他,手還被繩索捆綁著,那個背影太熟悉,熟悉到不可置信。 顧朝明繞到那人前邊,跪著的人是林見樊! 顧朝明不敢置信地立在原地,氣息紊亂。 林見樊雙手被他們反綁著,嘴巴被膠布封嚴實,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只聽到從他被封上的嘴里傳出嗚嗚不清的呼救聲。 頭發亂成一團,衣服也凌亂不堪。 站著的四個人中有人踢了他一腳,把他踢倒在地。林見樊雙手被綁,沒有支撐,向前倒去,臉部著地,像一條毛毛蟲一樣躺在地上扭動。 那人踢了一腳還不肯罷休,走過來扇林見樊一個耳光后,拿起廁所水池旁的拖把,握著拖把柄一下摁在林見樊臉上。 林見樊躺在地上不斷扭動,搖著頭躲閃,拿著拖把的人像是打地鼠一樣,林見樊往哪里逃,他便將拖把往哪里摁,一邊摁一邊像朱勝泉一樣大笑著。 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 顧朝明只想沖上去給那個人一巴掌,他身邊的同伴還在笑,笑得和剛剛那些看客一樣,甚至更為猖狂。 林見樊不斷扭動,躲避開摁下來的拖把。 一眨眼,一瞬間,手上的綁縛松開,身下的地板溶出一個大洞,他在不斷下墜,像跳下教室窗口那次一樣,像跌落入河那次一樣。 他墜入無盡深淵,身體的極速下降和失重感讓他驚出一身冷汗,耳邊狂風呼嘯不肯停歇。 終于墜落到實處。 林見樊猛地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黑暗。 無盡的黑夜,黑夜帶著銀白的月光,輕輕一層漂浮在空氣中,在黑暗里根本稱不上光,給不了林見樊最基本的安全感。 沉重的黑夜,緊閉的門窗。 黑暗房間里壓抑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林見樊逐漸狂躁和害怕,下意識伸手去開床頭柜上的臺燈。 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的黑暗越來越深,害怕和狂躁讓林見樊想要把手邊的東西砸碎,可他身邊什么也沒有。手掌慌亂地在床頭柜上亂摸,一不小心揮手把臺燈打落在地。 聽到臺燈掉落的聲音,林見樊蜷縮成一團,連呼吸都壓抑得微弱,像是躲避敵人的獵物不讓敵人發現。 壓抑了快一分鐘,林見樊終于忍不住了,他害怕又狂躁,他想砸東西,只能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憤怒地一腳踢到床下。 他看到黑夜正沖他而來,它正沖著自己而來! 黑暗將他擠壓,將他的空氣抽離。 封閉的空間,睜眼太久沒見光,林見樊開始大喊,從喉嚨里開始嘶喊,像是有人要殺他的那種撕心裂肺。 “救我!” 撕心裂肺,喉嚨嘶啞,林見樊的聲音逐漸帶起哭腔。 黑夜中極度的恐慌。 林媽就睡在隔壁,她一直睡的不沉,聽到自己兒子的叫喊連忙掀開被子,急得連拖鞋都穿不利索,跑到林見樊的房間,最先把房間里的燈全都打開。 臺燈掉落在床邊,被子也雜亂地掉在地上,林見樊躺在床上喉嚨里還嗚咽著,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了眼,用手擋住,同時又從手指縫里漏出的光得到安慰。 林媽沖到兒子身邊,把狂躁的林見樊扶起來抱在懷里,安慰他:“沒事了,沒事了啊?!?/br> 林見樊靠在母親懷里,逐漸適應這滿屋的光亮,林媽一直安慰著他,抱著他,像安慰剛出生夜里突然啼哭起來的嬰兒。 “有光了,沒事的啊?!绷謰尣煌E闹忠姺谋?。 林見樊靠在林媽肩頭,適應了光亮的他目光有點無神,沒有焦距地盯著房間墻壁好一會。 他只是想要安慰,靠在母親肩頭去適應從噩夢到現實,從黑暗到光亮,像是靈魂歸體了一般,林見樊終于眨了眨眼,抱了抱他著急的老媽:“我沒事了,就是做了個噩夢?!?/br> “噩夢?”林媽松開他。 “恩?!绷忠姺c點頭。 “沒事了,都是夢,你回去睡吧,別擔心?!绷忠姺f。 林媽還是不放心,想去倒杯水給他,卻被林見樊推進臥室。 林見樊咧嘴給她一個笑容:“晚安?!?/br> 說完晚安林見樊立馬關上房門,跑回自己的房間鎖上門背靠門板喘氣。 他又做噩夢了。 再一次。 他不想讓母親擔心,父親出門在外,他只想讓母親睡個好覺。 這么微小的愿望他都做不到。 林見樊背靠冬日冰冷的門板,順著門板滑落到地上。坐在地板上看著雜亂的床,腦袋放空,林見樊勸自己別在地板上坐著,會著涼,快回床上睡覺。 機械地起身躺回床上,林見樊閉上眼強逼自己入睡,像是這樣母親就能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