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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們走近女孩便甩著她的小歪辮朝他們“哥哥”、“哥哥”直叫喚,不知在叫誰,反正叫就對了。 畢竟也是聽蘇炳女朋友叫哥哥聽了這么多遍的人,顧朝明一聽那歪辮的聲音就確定她是蘇炳發誓忠誠的小女友。 顧朝明忍著笑,在小姑娘有點不確定哪個的眼神中指指身旁尷尬到不行卻還是要耍帥插兜的蘇炳。 你的哥哥是他,不是我,顧朝明快忍不住笑出來,嘴角都已經勾起。 蘇炳覺得他都快唱出一句:“是他是他就是他,你的小哥哥就是他?!?/br> 天啊,來道雷劈死我吧,蘇炳內心咆哮卻還是插兜大步走近。 兩人腳下帶風,為了給小歪辮撐面,他們給自己樹立高大可怕的高年級學長形象。走近才發現這幾個女孩臉上還都帶著妝,一個個死亡眼影,滿臉亮晶晶到可以當反光板用。 顧朝明佩服蘇炳,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和那女孩子假裝甜蜜,站到女孩身邊,女孩馬上抱住蘇炳的胳膊。 顧朝明作為歪辮男朋友的兄弟,自然是站在一邊圍觀,最好弄個冷酷絕情又兇狠的人設,所以顧朝明一直安靜又冷漠地假裝面癱。 在一片晃眼的五顏六色中,顧朝明拿出手機看眼時間。他時間比較緊,回家還得做飯,帶飯去醫院看老媽,看完老媽還得去兼職,不能耽擱太久。 男人最好不要在家,顧朝明希望回家推開門迎接他的是一片安靜,而不是那個醉酒的男人,讓他能安寧地度過這個傍晚。 這幾乎是顧朝明每天都在期望的事。 每次只要想到那個男人,顧朝明的情緒便會不自然、不合時宜地低落和煩躁,似乎那個男人就在他身邊,正朝他走來。 無人知曉、轉瞬即逝的煩躁過后,顧朝明收起手機抬頭,因為有人說話了。 “不是說不帶人嗎?”對面長發馬尾小姑娘說。 音量頗大,和歪辮完全不同。歪辮聲音甜美,而長發馬尾則有點公鴨嗓,不是特別嚴重,就是說起話來不太好聽,和歪辮比起來相差甚遠。 長發馬尾看起來是個狠角色,接下來幾句語氣都特別兇,似是要找回矮下去的氣勢,但沒什么用,她兇,歪辮也跟著兇。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后邊的小姑娘也跟著開罵。 眼看已經成為對罵現場,蘇炳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也做得足夠稱職。他就是來露個臉的,小女孩打架他一個男人也不可能參與。要是對面是幾個高年級男生挑事,他還可能幫她們,但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從歪辮的懷抱中抽出手:“你們女孩子的事我不好參與?!?/br> 幸好這幾個女孩也懂這個道理,沒抓著他倆硬是讓他們幫忙。 歪辮叫蘇炳來也并不是真想讓他們幫自己打架,只是為了臉上有光,更有氣勢,以此嚇嚇那個長發馬尾的姑娘,讓她不敢再猖狂。 看,我身后有人。 歪辮這個意圖很好地傳達給長發馬尾,長發馬尾看起來有點被震懾住,看向顧朝明和蘇炳的眼神都有些害怕和心虛。 聽著以前甜甜叫哥哥的聲音現在正喊出各種需要被消音、老爸老媽聽到一定會拿著皮帶抽的詞匯,蘇炳和顧朝明走到車棚邊上,靠著不遠處的圍墻圍觀這一場罵戰。 各種不堪入耳的詞語亂飛,這是打架的前奏,猶如暴雨之前的雷鳴。 甜甜軟軟的聲音混雜著公鴨嗓,更顯出公鴨嗓的不足。原以為歪辮因為聲音太過甜軟罵人會落下風,沒想到歪辮戰斗力這么強。 罵起人來干凈利落,腦子抹了油連想都不要想一個個臟話自然儲存在腹中,隨時從口中吐出。 蘇炳在一旁聽著,覺著以前讓她這么柔聲叫自己哥哥真的是難為她了。 顧朝明在一旁笑:“怎么樣?還繼續忠誠嗎?” “我去你的,”蘇炳斜他一眼,“請您閉嘴好嗎?” 顧朝明笑得更歡了,剛剛還顧及那幾個女孩,現在離得有一段距離,她們應該聽不到,顧朝明便毫不掩飾地笑出來。 蘇炳靠著墻說:“就不應該帶你來?!?/br> “不知道是誰求我來的?!?/br> 蘇炳斜他一眼,顧朝明還在笑,他的冷酷絕情人設崩了一地。 蘇炳一把鎖住顧朝明的脖子:“你還笑,我讓你還笑?!?/br> 顧朝明笑著抓扯蘇炳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朝女孩們那邊一揚下巴:“開打了?!?/br> 隨著不堪入耳的臟話和各種祖宗的問候,幾個女孩終于扭打在一起。 女孩們都沉浸在撕扯之中,顧及不了身邊的人和事,眼里只有和她撕打的那個人。 女孩們打起架毫無技巧可言,全靠下意識的判斷和拳頭揮舞的速度。旺盛的精力投入到打架中,一個個像還沒學會怎么捕獵只會一頓亂撲的幼獅。 女孩打架最順手也是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撕扯頭發,幾乎每場戰役都離不開扯頭發這一環。 歪辮女孩甜軟的聲音和她的戰斗力實在不符,聲音這么甜美,戰斗力卻高到爆表,正扯著長發馬尾的頭發。 長發馬尾被扯得痛罵一聲,抬腿沖歪辮就是一腳。 你一拳我一腳,再看兩人已經打到地上。 歪辮女孩戰斗力超群,蘇炳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不用來給她撐場面,以她這戰斗力以后肯定是大姐大。 兩人打到地上后,歪辮的辮子完全松散,歪辮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現在是什么邋遢樣子,她正壓制著長發馬尾讓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