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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江瑜昨天搜楊柳依依的時候誤入了某些論壇,其中就有金主明星在旋轉餐廳落地窗前激\/情那啥的描寫,各種細節異常細致,比如落地窗是單透玻璃,但如果把手掌靠上去,對面樂府酒店11,12層可以看見清晰的掌紋,江瑜今天試了試,確實是這樣。 可見未必是空xue來風。 他深吸一口氣,禮貌的敲了敲門。 門咔噠一聲開了,里頭云遮霧繞,也不知道抽了幾包煙,江瑜低咳一聲,勉強咽下了咳嗽。 ——旋轉餐廳禁止吸煙,如此明目張膽無所顧忌的,勢力必然不小。 這里頭坐著五六個人,環了一圈,江瑜剛剛進去,身后的門就啪的一聲合上了,賀陽從凳子上竄起來,蹭的一下跳到他后面,聲音掩不住的慌“哥……哥!” 有人揪著他的領子把他往外帶,濃重的酒氣熏上來:“喲,摸不給摸,酒也不喝?” 賀陽聽著快哭了,一邊抽一邊打酒嗝:“我喝了……再喝要吐了……” 那人便伸手要來抓他,賀陽瑟縮一下。 江瑜按住那人的手臂,將酒杯從他手里搶過來,略略換了個姿勢,把賀陽隔開。 他面上依然端著得體的笑容,朝坐在中間的那位遙遙一敬:“敢問,這位老板,您是?” 那人穿著休閑衫,帶著個鴨舌帽,遮了大半張臉,聞言也笑:“你背后那個,試了我投的戲?!?/br> 他將煙頭按滅在桌子上:“可不是我欺負他,我問他要不要來,他同意了。既然同意了,總要懂點規矩,是吧?” 賀陽的哽咽沒聲了。 江瑜客氣道:“不瞞幾位,這小孩兒前兩天也才簽約,學校里出來的,啥也不懂,正在教,我們長樂也是大公司……”他刻意咬重這幾個字:“以后說不得還有合作,您給個面子?” “也不必抬長樂壓我?!兵喩嗝睌傇谝巫由?,斜著眼看江瑜:“論業界地位,我們差不了多少,既然是一點都不懂的新人,我替你們公司教教,沒問題吧?” 賀陽一抖,猛的扯住了江瑜的衣服。 江瑜暗叫一聲壞了。 身后的門被人控住了,跑也不好跑。萬一拉扯過程中挨了拳腳,傳出去不好看,而且鴨舌帽明顯不是對賀陽感興趣,他就是惱怒他不知趣,害他在酒友面前丟臉,所以必然要找回場子,無論江瑜怎么勸,都不會善罷甘休。 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想到了關于長樂的一個傳言。 江瑜于是放松身體,車來賀陽的手,拉開一條凳子坐上去,擺出一幅哥倆好的架勢:“哎,實話實說,我和這小孩……真不熟,我也是長樂的藝人,還是競爭對手,本來也不想管的?!?/br> 賀陽一臉呆滯,當即打了個哭嗝。 “但是……”江瑜轉著酒杯:“您應該也聽說過,長樂呢,和其他公司不一樣,長樂資金鏈很足,起來的也很快,業界一直傳聞,說我們這公司是有個太子要進娛樂圈,專門設立給太子鋪路的?!?/br> 這話說的模模糊糊,似是而非,即使不對,也有回旋的余地。鴨舌帽笑了一聲:“這難道是你家太子?” ——他并未質疑,看樣子,長樂太子真的存在,并非子虛烏有。 江瑜暗暗松了一口氣。 “哪能啊?!苯ばΓ骸八@慫樣,我說他是,那您也不信啊?!?/br> “不過呢……”江瑜話鋒一轉:“不過我公司確實圈了幾個人……哎,選妃嘛,您也懂的,最后也還沒定,他剛好也在?!?/br> 江瑜把賀陽按過來:“這小孩心高氣傲的,性子急,一時間沒得到……沒得到那位的回復,就跑您這來了,但我們這些當苦力的可不要擔當著一點,萬一最后還是挑上他了呢?您說是吧?” 賀陽看著他,半天沒聽懂,他眨眨眼,又眨眨眼,鼻涕和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滾,滑稽極了。 鴨舌帽沉默了。 江瑜趁熱打鐵,刻意壓低聲音,笑道:“這東西都是際遇,也說不清的。您看隔壁翟安影帝,當年……這不也要結婚了嘛?!?/br> 說起翟安和他那位金主夫人的故事,江瑜其實屁都不知道,唯一的信息就是陸留空透露的那幾句,但這并不妨礙他扯虎皮做大旗,拿著雞毛當令箭,一句話藏藏掖掖意味深長,鴨舌帽渾身一振,果然自己完成了腦補。 ——這個時候,他毫無疑問依舊動搖了,就是礙著面子,不太好開口放人。 江瑜給鴨舌帽抬了個臺階下:“這樣,論咖位呢,我現在比賀陽還大一些,這酒,他不肯喝,我就替他賠罪了,您看如何?” 說罷,他掃視一圈,此處沒有干凈的白酒杯了,他也不敢同這些人共用,干脆取了一支高足香檳杯,滿滿倒到杯口,像喝水那樣,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他們走出門,賀陽看著四下無人,蹲下來就哭了。 江瑜一口酒從喉嚨燒到胃,燒的直犯惡心,看著賀陽這憨憨樣兒就來氣,好險沒上去給他一腳,結果小孩兒眼眶都腫了,哭起來肩膀一抖一抖,也不出聲,他就沒忍心,半是嫌棄半是無奈的勸道:“得了,剛到社會,這才哪跟哪啊,行行行,不哭了,回去睡一覺,明早就好了哈?!?/br> 然后他越過賀陽,打算回去和李保保他們會和。 賀陽抽噎一聲,一把抱住了江瑜的腿。 這一下抱的是真的狠,頗有一點阿拉斯加犬餓虎撲食的意味,好險沒把江瑜的褲子扯下來,沒等江瑜罵他,他又抽抽噎噎,特別小聲的說,“哥嗚……嗚嗚哥,哥我好害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