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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瑜熟練找到自個的出租屋,還沒來得及敲,門吱嘎一聲從里頭打開了,李保保探出頭來:“喲,魚哥回來了,面試怎么樣?” 李保保和張英才都不住這兒,他倆是江瑜大學室友,那時候六人間,其他三個要不是有女朋友要不是搬出去住了,就這三人時長在一起,于是不出所料的在“我是你爸爸”“龜\/兒\/子”等深情辱罵之中建立了堅不可摧的革命感情,故而今天江瑜打算從出租屋搬走,兩個人都趕來幫忙。 江瑜趿拉上拖鞋,彎腰把換下來的鞋往鞋架上放好,“不怎么樣,明天我就要搬離雍州,找個地方賣紅薯去了?!?/br> 李保保嬉皮笑臉:“沒事,魚哥,您這品貌,買紅薯也是紅薯西施,保不齊抱上哪個富婆大腿,分分鐘榮歸故里了?!?/br> 江瑜險些噴他一臉水,笑罵道:“滾好吧,要也是紅薯潘安?!?/br> “得,江潘安?!崩畋1M堇镱^一指:“衣服給你打包了,有些文件在角落,我沒敢動,你去收拾吧?!?/br> 江瑜趿拉著小破拖鞋過去,隨意看了看,各種亂七八糟的招聘文件傳單,他一邊收一邊往垃圾桶里放,放到約四分之三的時候,他的手微微一頓,最后一堆黑白打印的A4紙中扯出來兩張彩印的冊子。 一張雍大錄取通知書,一張肄業通知書。 錄取通知書上頭沒印照片,印了學號,江瑜現在都還能倒背如流,肄業通知書上印了照片,上頭的男孩子頭發修理的整齊,衣衫修身得體,眉眼銳利漂亮,眼角有一道疤,顏色淺淡,就像一條飛揚的眼線,正是他大學入學時候照的。 他面無表情將著兩張破爛掉色的玩意兒往垃圾桶里一塞,剛半站起來,桌子上的手機又嗶嗶嗶的響了起來。 趙英才捅李保保:“去,見證誰是魚哥尊貴的第七顆龍珠?!?/br> 江瑜眼疾手快,劈手一奪手機,看了眼屏幕,白眼道:“看個鬼,是我房東?!?/br> 然后他按下接聽鍵,一秒切換了語氣,甜甜道“誒,趙奶奶,是我?!?/br> 張英才在門口搬箱子,聞言嚇的一抖,險些把箱子丟了,一臉見鬼的看向李保保:“這聲音他媽是魚哥發出來的?” 李保保聳聳肩,做了個無語的表情:“女士面前他一向很會裝乖賣好?!?/br> 江瑜那邊還在裝孫子,語調要多孝子賢孫有多孝子賢孫:“沒沒沒,不是資金的問題,哪能讓您再便宜啊,您都幾年沒給我漲過價了?!?/br> “沒沒沒,沒事兒,我就是大城市呆不習慣,空氣太差了呼吸道不好,回郊區修養一下?!?/br> “誒,您去陪孫子,我這邊沒啥好擔心的,那房子手續也辦妥了,我逢年過節說不得還回來拜會您,好,拜拜?!?/br> 江瑜按下屏幕,把手機往桌子上一丟,李保保和張英才同時舒了一口氣。 過了片刻,張英才頓了頓,問他:“小魚,說給你降價也不要,真要搬于縣去住???那地方沒通地鐵,離雍州起碼兩小時車程?!?/br> 于縣是雍州下屬的小區縣,各種基礎設施都不發達,當年雍州嚴厲打擊重污染企業,不少廠子相繼搬離雍州,定點了在于縣,煙熏火燎烏漆嘛黑,偏僻的很。 江瑜聳肩:“交不起房租了,趙奶奶剛剛添了個孫子,我總不能昧她奶粉錢。于縣那邊房租便宜,現在也沒公司要我,我也沒得辦法?!?/br> 張英才搓搓手,猶疑了一下:“都是兄弟,借你點兒?” 江瑜正色:“別借,你生活費才多少,我都不曉得什么時候還的起?!?/br> 李保保天生嬉皮笑臉,此時也不由嘆了口氣“魚哥,你要是不想待娛樂圈,要不要做回我們專業???我們化學雖然名列生化環材四大死亡專業,還是能找到工作的?!?/br> “我倒是想?!苯ぐ涯莻€裝著他肆業通知書的垃圾桶踢遠了一點:“你們這是還沒讀完研,還沒遭受社會的毒打啊?!?/br> 張英才問:“怎么說?” “沒法競爭啊,到時候別人簡歷拿出來,什么實習經歷科研經歷一大堆,面試官問我這兩年干啥去了,我就只能說:我專心研習唱跳rap和籃球,而且還沒學會?!?/br> “我和面試官解釋,雖然這些和化學沒有半毛錢關系,我也沒有大學畢業,但是我是非常優秀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娛樂科研雙棲人才,可以在業余時間給同事美的熏陶,幫助他們德智體美勞全面法發展,然后你猜面試官會不會要我滾出去?” 張英才和李保保開始嘆氣。 江瑜隱晦的掃了一眼他們的臉色,見都信了這說辭,也悄悄松了口氣。 李保保刷了刷手機:“別的娛樂公司呢?要不多投兩家看看,說不定誰發發善心收留一下你?” 張英才也道“我前兩天做影視的朋友說有個公司……那啥,叫長樂的,正好缺人,要不要問問?” 江瑜把手往腦后一墊“長樂啊……” “那公司我簡歷都不敢投?!?/br> 他半坐起來,給兩個圈外人科普:“長樂可不是小公司,那是龍頭級別的公司,這兩年異軍突起的,不知道東家是誰,財大氣粗的厲害,收的都是有一定資歷的老人?!?/br> 李保保和張英才不了解,江瑜這個半只腳踏圈里的還有點概念。長樂和那些做了很多年,底蘊很深的公司不一樣,它是突然冒出來的,運營格外財大氣粗,資源也好的離譜,最重要的是查不到東家是誰。甚至有人猜測是哪位太子爺下凡體驗生活來了,專門砸個公司給人家鋪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