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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悠果對他有些沒話說,尤其是當知道他喜歡自己的時候,就更加的不知道要說什么了。 “話說你們公司可真有錢,不愧是背靠唐氏。咱們這一份盒飯至少八十塊,可給申導高興壞了。我剛才瞅見了,他吃完了一盒又拿了一盒,平時吃快餐可沒見他有這么好的胃口?!?/br> 其實作為一個導演不可能沒吃過八十塊的盒飯,只是拍戲的時候人人艱苦,訂飯都是找附近的飯店成批出盒飯,人人一樣。除非有大咖自己訂餐或者帶個鍋讓助理從套間里做了拿過來,否則大家不管掙多掙少,都吃大白菜土豆絲。 艱苦了這么長時間,突然來了頓好的。演員們需要保持身材吃得少,可是導演攝影和其他工作人員不需要,恨不得塞一肚子好料多消化一段時間。 牧蘇洋見白悠果不說話,語氣里帶了試探。他道:“燦星旗下怎么也有一百多號藝人了,他們力捧的藍昕磊出去演戲都沒這么好的待遇,怎么突然一下子就送飯來了呢?” 白悠果眉梢都沒動一下,他道:“我如果能知道上面的老板們怎么想,那我還能跟這里拍戲?早就發達了?!?/br> 牧蘇洋哈哈一笑,抬手攬住了白悠果的肩膀,“哎,說的也是……咱們在這里風吹雨淋的掙口飯吃,人家做高樓大廈里看看報表開開會,大把大把的錢往回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br> 白悠果看了眼肩膀上的那只手,他有點兒不自在,正好看見丁丁往餐車那邊走,連忙找了個借口,“我得去找我助理了,找他有點兒事?!闭f完抖掉牧蘇洋的手,抬腳大步走了。 牧蘇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的背影,嘴唇抿的死緊,心情頗為不愉快。不過這種負面情緒也就不過幾秒,他就又露出燦爛的笑容,跟旁人打招呼去了。 丁丁正開始吃他第三份盒飯,一邊吃一邊跟劇組的其他人聊天。 有個攝影小哥問道:“你就叫丁???我以為你這是什么藝名呢。起這么個名字你爸媽怎么想的?” 丁丁噴笑,旁邊的人連忙捂住自己的盒飯往后挪了挪。他道:“我也沒辦法啊,我爸姓丁,我媽也姓丁。據我姥姥說他們倆因為我叫什么吵了大半個月,最后干脆就讓我叫丁丁了,這樣倆人的姓氏都在里面,誰也別嫌棄誰?!?/br> “不是說同姓不通婚嗎?”一個小助理莫問。 丁丁眨眨眼,道:“同性結婚的法律已經通過五年了,你怎么還這么老黃歷?” 小助理擺手道:“你這想哪里去了?我說的是姓氏的姓!哎呀!” “還有這說法?”丁丁從未聽過。 小助理道:“我媽以前說過幾次,我聽著有意思就記住了。說是同姓的人很有可能帶血緣關系……” “那你可真的是老黃歷了?!迸赃呉晃粺艄獯蟾绲溃骸澳鞘且郧?,村里啊鎮子里啊,同姓的大多都是一個祖宗出來的?,F在都繁衍多少代了?大江南北同姓的多了,別說五服,十五服都出了,怎么就不能結婚?喲,小白,怎么,再來一份?” 丁丁回頭看,他家果果鬼催似的往這邊走,幾步就走到自己身邊兒了。 白悠果的目光從盒飯里的排骨上收回來,搖搖頭道:“不能吃了,丁丁你吃完沒?一會兒我的戲在后面,我想去休息一下?!?/br> 丁丁三口兩口把飯盒里的飯菜塞進嘴里,又仰脖灌了大杯湯,掏出紙巾擦擦嘴道:“走走走,哎呀哥兒幾個,回聊?!?/br> “怎么想著去休息了?平時不都是在外面看戲嗎?”丁丁找了一間空的休息室,然后把墻角的躺椅打開,“你躺會兒。是不是那個小肥羊又去找你麻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婁一丹傳染了,他也跟著叫牧蘇洋小肥羊,不過都是私底下這么喊。婁一丹好歹資歷歲數放在那里,和后輩開個玩笑大家覺得沒什么。但是一個助理若是也這樣叫,傳出去人家不會說助理有問題,而是會覺得這個助理跟著的藝人有問題。 丁丁雖然胖,但是謹慎細心,也就在白悠果面前這樣說,出去照樣喊牧老師,仿佛不知道自己比牧蘇洋大了兩三歲似的。 “……嗯,你別什么事都跟那誰說,知道嗎?”白悠果躺在躺椅上舒了口氣。昨天拍他的大夜戲,還淋了雨,回去睡了三個多小時就起床準備化妝上戲了,所以略有些精神不濟。 丁丁拖了把椅子坐在門邊,道:“你還真覺得我啥都跟他說???也沒有。畢竟價格不一樣?!?/br> 白悠果:??? 丁丁大笑,“逗你呢,你怎么這么單純?趕緊休息一下吧,我給你看門?!?/br> 白悠果原本只想躺一會兒,誰知道竟然真的睡過去了,而且還做了個夢。 夢里,他仍舊是徐柏青,帶著他的徒弟周莫寒以及支隊的小崽子們徹夜查案,抽絲剝繭,最后終于抓到了一群面目模糊的兇手。當他把兇手塞進牢中回過頭,卻看到面臨父母雙亡的牧蘇洋,失去孩子的牧家夫妻,被父母強行帶走再也見不到哥哥的小海,還有一個回到自己原本的家卻被唐泓澤關進小黑屋不給飯吃的一個小可憐。 在這件事上,除了真兇不無辜,其他人都是受害者。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被推進了令人崩潰的真相里,完全無法接受。無數的人質問他,你滿意了嗎?你是不是很滿意?你讓我們活的如此痛苦,自己卻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