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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還有其他更不堪入目的東西…… 邢文博比溫鶴早醒了一會兒, 環顧一圈,又閉上眼。 眼不見為凈。 溫鶴的腦袋動了動,喉嚨里又迷迷糊糊地發出沒有意義的聲音, 邢文博立刻睜眼, 盯著溫鶴挪動的頭頂。一頭黑發在明亮的光線下顯得很亮澤,邢文博沒忍住,抬手摸上去, 把手指輕輕插進他的發絲里,很柔軟。 溫鶴突然被摸頭殺,一下抬起頭來,猝不及防地撞上邢文博的目光。 兩人側著身子相對著,都僵在被窩里。 溫鶴皺眉。 “怎么了?” “疼……” 邢文博愣了很久,“……???” 視線不由自主地滑向溫鶴那被空調被裹出一副模糊輪廓的身體。 “……手疼?!?/br> “手?” “嗯……一扯就疼?!?/br> “額,”邢文博有點反應過來了,“胳膊?” “嗯?!?/br> “是酸吧?” “……嗯?!?/br> 邢文博差點笑出來,“你這是缺乏鍛煉?!?/br> 溫鶴默默地看著他。 “真的,”邢文博一本正經道,還在被子底下伸手過去捏捏他的胳膊,“你看你這胳膊,細的,一看就沒有肌rou,昨晚你那姿勢,一直撐著,相當于力量訓練了,乳酸堆積,但是你長期不運動,氧氣供應不足,乳酸沒法及時排除,當然酸痛……” “……”溫鶴在被窩里窸窸窣窣一陣,艱難地轉過身去,背對邢文博,“你下去?!?/br> 他并不想聽邢文博提醒他昨晚都用了什么姿勢。 其實大腿也酸。 尤其是大腿內側…… ……全身都酸。 但現在他死也不想跟邢文博多提一個字了。 “還哪疼?我看看——”邢文博貼過去,又捏捏他的胳膊,“其實排除乳酸也不難,還是得多運動……” “邢文博……!” “你想哪去了,”邢文博嘴角的笑意消都消不下去,“我說有氧運動?!?/br> “你下去?!睖佞Q頭也不回,快蜷成一團了,抓著被子蓋住了自己大半張臉,但邢文博還是看得到他發燙的耳朵尖。 “睡醒就不認人了?你怎么能這么拔吊無情?” “……” “哦,好像反了……” “……” 溫鶴索性不吭聲了,裝死。 本來也還困著,不想起床。 不想動。 邢文博也沒轉身,伸手在床頭柜亂摸,把手機抓了過來,下巴抵著溫鶴肩膀,單手把手機舉到一個兩人都看得到的角度,“你幫我看看,我用哪張屏保好?!?/br> 溫鶴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邢文博的手機屏幕。 邢文博調出相冊,一張一張翻著,把他最喜歡的兩張點開,第一張是溫鶴蹲在海邊,雙手潑著海水,側過臉對著鏡頭,笑得很燦爛。 燦爛得溫鶴都差點沒認出自己。 第二張就是他們在拍畢業照那天照的雙人合照,背后的彩虹絢麗奪目。 溫鶴從被子里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屏幕,“這張?!?/br> “嗯?”邢文博說,“我覺得海灘那張我抓拍得賊好?!?/br> 那樣的溫鶴,大概只有他見過。 “這張有你?!睖佞Q輕聲說。 邢文博一怔,低頭在他耳朵親了一口。 “好,那就這張?!?/br> “我以后都不換屏保了?!毙衔牟┱f。 這就是我們18歲的樣子。 邢文博樂顛顛地設置好屏保,又點進微信群里跟大家瞎聊,那股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勁兒,大家隔著屏幕都感受得到。 溫鶴始終一語不發,壓著聲息打了個哈欠。 邢文博低頭看他,“還困?” “嗯?!?/br> “還睡嗎?” “睡?!?/br> “你這兩天還挺能睡啊,”邢文博笑,“那你睡吧?!?/br> “嗯?!?/br> 應聲半分鐘后,溫鶴又在被子里窸窸窣窣一陣,邢文博遷就著他的動作拉開點距離,溫鶴再次轉過身來,向著邢文博,調整了好一會兒姿勢,才老老實實地不動了。 這樣,能更清晰地聞到邢文博的氣味。 高考后,溫鶴在選專業時,查了不少資料。 無意中看到一個研究。如果一個人真的很愛自己的伴侶,聞著伴侶的氣味入眠時,能睡得更安穩。 陽光正好,適合睡覺。 邢文博一直好笑地注視著他,“好了?” “嗯?!?/br> “那睡吧?!?/br> “嗯?!?/br> “我陪著你?!?/br> “嗯?!?/br> 溫鶴閉上眼睛。 等會醒來,看到的還是你。 以后每天醒來,看到的都是你。 溫鶴醒來時,才看到群里@了他好幾次的聊天記錄。 Fly:@所有人今天你們去玩吧,不用管我們 Fly:河神可能得休息休息 吉娃娃:@滿船清夢壓星河怎么啦? Fly:手疼 吉娃娃:嗯? 夜凌:嗯? 霸總:嗯? BOOK一世:嗯? Fly:昨天打排球打的 Fly:缺乏鍛煉,肌rou酸痛 吉娃娃:懂 夜凌:懂 霸總:懂 BOOK一世:懂 吉娃娃:[賤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