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整個過程也就幾個眨眼。 蘇水江被擺弄的渾身酸軟,再加上天黑的厲害,連男人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看清楚。 至于他為什么知道扔他的是個男人,因為他畢竟也是個男人,體型雖瘦弱,但體重卻不輕。 能一只手將他拋回去,除非那女人天生神力。 “唔……”蘇水江發出一陣長長的悶哼哀嚎。 蘇水湄轉頭,看到人,立刻上去把人扶起來,“你是想爬墻出去?就你這體格,省省吧,乖乖跟我走門?!?/br> 蘇水江吐掉嘴里的帕子,想起剛才在墻外看到的那個人,“姐,不能出去?!?/br> “你別?;ㄕ??!碧K水湄警告完,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蘇水湄神色一凜,立刻把蘇水江重新推回柴房里,然后怕他跑了,又把鏈子給他扣上了。 蘇水江,“……姐,你剛才不還說趙家哥哥心狠?” 蘇水湄道:“有時候是要心狠一點?!?/br> 蘇水江:…… . 蘇水湄關好柴房門,走出院子,便見一身穿白衣的男人手提一盞琉璃燈,慢慢悠悠的朝她的方向走來。 天色太暗,蘇水湄看不太清,她瞇起眼,借著一點燈色,終于看清楚了來人是誰。 是陸不言。 “老大?你怎么來了?”蘇水湄面露驚奇。 陸不言道:“睡不著,出來走走?!?/br> 那怎么這么巧,正走到她這里? 蘇水湄突然驚出一身冷汗。 陸不言不會是跟蹤自己來的吧?他不會已經看到蘇水江了吧? 蘇水湄小臉煞白,她仔細盯著陸不言的臉看。男人垂眸看她,歪頭,“怎么了?” “沒,沒事?!睉撌菦]有發現,如果發現了,現在她跟弟弟估計早就身首異處,變成兩個小土堆里。 “老大,外面風大,我們趕緊回去吧?!?/br> 蘇水湄接過陸不言手里的琉璃燈,不想讓他靠近柴房。 幸好,男人并未深究,似乎真的只是出來散散步,然后碰巧遇見了她,然后再跟她一起回去的樣子。 陸不言點頭,跟著蘇水湄往回走。 小娘子腳步略急,走路跌跌撞撞的,幸好沒將那盞上等的琉璃燈摔了。 天雖已初亮,但依舊朦朦朧朧的,再加上從四面八方涌來的,那細薄的霧色,更是迷惑了眼,只那盞琉璃燈散出一點柔和的光,在薄霧之中暈開漂亮的光色。 陸不言盯著小娘子的背影看。 他慢條斯理地摩挲著指腹,深深嘆息。 果然是雙胎啊。 陸不言看著手提琉璃燈,走在自己前面的蘇水湄,稍稍勾了勾唇。 一個謎題解開了,還有另外一個謎題。 為何蘇水湄會女扮男裝,代替蘇水江進入錦衣衛所。 不過不急,他總會知道的。 . 白霜粘連,大路濕滑,兩人改走小路。 路上,兩人路過梅園。 晨曦之色初顯,朝霞流云,晨風攜露,輕拂臉面,蘇水湄能聞到梅園清香。她一抬眼,便見一支紅梅于墻頭顫巍巍而出,層疊沾雪,嬌艷欲滴。 “喜歡紅梅?” 陸不言見狀,突然開口。 蘇水湄有點被發現的小羞澀,“我只是覺得紅色好看,那么鮮活的顏色,活得很肆意?!闭f著,小娘子的眼中便露出向往之色。 在這禁錮的世道,如果能肆意的活著,那該多好。 “紅色,是很好看?!标懖谎詡阮^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蘇水湄。 朝霞漏紅,斜斜灑灑,隱約透到小娘子眉間眼中,映襯著那雙美眸之中的嬌俏紅梅。 花嬌,霞艷,人更美。 . 兩人回到屋子,蘇水湄便又借口出去了。 陸不言盯著她的背影看半響,轉身回了屋。 “老大?”胡離跨門進來。 陸不言站在屏風后皺眉,“你過來干什么?” “來給你送藥啊?!焙x亮了亮手里的白瓷瓶兒。 陸不言嫌棄地偏頭,繼續整理衣襟。 胡離先是打量了一番屋子,看到地面上疊好的被褥,眸色一暗,然后又裝作不經意的揚眉淺笑,走近陸不言,上上下下地看,又湊過來聞陸不言身上的味道,“唔,上好的檀香……” “離我遠點?!标懖谎詤柭暰?,覺得這個樣子的胡離像個變態。 胡離直起身,伸手挑了挑陸不言身上的袍子,“老大,你今天怎么……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怕是你眼瞎?!标懖谎圆焕洳坏姆磽?。 胡離卻是笑了。 今日的陸不言確實奇怪,外頭一件百年難得一見的紅色外袍,外頭一條牡丹褲。 胡離單手搭在陸不言肩上,湊到他耳邊,“老大,我怎么覺得你今天……那么sao呢?” 作者有話要說: 某陸姓男子突然開始注重儀表,作者深度暗訪查明真相,他,戀愛了。 湄兒:? 作者:哦,是單戀鴨。 湄:臉紅ing。其實,其實也不是單…… 第48章 楊彥柏吹了好幾日的牛, 終于想起來要去看看罪魁禍首:鄭敢心。 雖然這鄭敢心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但他楊彥柏,堂堂宰相之子,哪里受得了這種侮辱, 一定要鞭尸! 楊彥柏拿著鞭子, 氣勢洶洶的去, 不想卻迷路了。 “修的跟迷宮似的,什么破爛地方?!睏顝┌匾宦妨R罵咧咧, 越走越偏僻, 路過一院子,聞到里頭傳出的茶香,覺得口渴,就想著進去要碗茶水喝。 楊彥柏自小嬌生慣養, 素來無禮, 也不敲門, 徑直推門而入, 然后便與坐在里頭的蘇水江對上了眼。 楊彥柏一愣, “是你啊,這是你屋子?住得簡陋了些?!闭f著話, 他往蘇水江面前一坐, 端起他面前的茶碗便毫不客氣的一口飲盡,然后皺眉品評道:“嘖, 這什么茶呀,粗糙?!?/br> 蘇水江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 身穿錦衣華服, 尤其是身上的白貂,看著厚實綿軟,價值非凡。他不動聲色, 男人自顧自吃茶,然后繼續打量屋子。 “對了,那個什么,叫什么心的,那個人的尸首在哪里?本少爺還等著去鞭尸呢?!睏顝┌負P了揚手里的鞭子。 蘇水江視線下移,看了一眼那鞭子。鹿皮手柄,柔軟細長,也非凡物。這個人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楊彥柏見蘇水江悶葫蘆一般不說話,立刻皺眉,上前拽他,“行了,行了,裝什么糊涂,帶我去找人?!?/br> 蘇水江被楊彥柏一拽,腳上的鏈子“嘩啦”作響。 楊彥柏順勢往下一看,繼而皺眉,“這什么東西???” 蘇水江終于說出了楊彥柏進門后的第一句話,雖然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他道:“鏈子?!?/br> “鏈子?”楊彥柏抬腳踢了踢,然后又扯高蘇水江身上的外袍,露出他被拴住的腳脖子。 “嘖?!睏顝┌匾荒橌@奇。 蘇水江重新坐回去。 楊彥柏蹲在他身邊扯了扯,然后從寬袖暗袋內掏出一柄匕首。 蘇水江漠不關心地看他一眼,“割不斷的,這是精鐵打造……”蘇水江的話還沒說完,那條鏈子應聲而斷。 楊彥柏得意道:“我這匕首,削鐵如泥,這世上還沒有砍不斷的?!?/br> 蘇水江:…… 蘇水江瞥他一眼,覺得真是可惜這把匕首了。 卸了身上的束縛,蘇水江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 楊彥柏舉著匕首靠近他,“到底是誰把你綁在這里的?” 蘇水江知道,這個人把自己認成了jiejie。他沒有說話,依舊沉默。 楊彥柏托腮,暗自分析,然后突然大聲道:“這里是趙府,綁你的人一定是趙家大郎!” 雖然分析的很爛,但居然被他猜中了。綁蘇水江的人確實就是趙家大郎。 “這趙家大郎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人,表面看著是個正人君子,居然禽獸不如,對你干下這樣的事!” 蘇水江覺得這話里多少有點問題,卻沒覺出什么不對勁來。 “不行,像陸不言這么漂亮的,一定是他的第一目標,這個禽獸,看我不活剮了他!”楊彥柏舉著匕首就要沖出去,蘇水江終于聽明白他腦子在想些什么了。 黑一從樹上躍下,攔住楊彥柏,“少爺,你以為那趙家郎君是你嗎?不僅喜歡女人,還喜歡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