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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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山將她的手拽開:“我不是去玩?!?/br> 謝云煙眼里立馬涌上淚來,眼圈紅紅得“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吳山在這種環境待慣了,不覺得有什么,他回頭看了眼屋前蹲著的那些藏族男人,又低頭看了看謝云煙滿是淚水楚楚可憐的樣子,淡漠的神色突然多了一重讀不懂的深沉,他側頭對霍璟說:“匕首借一下?!?/br> 霍璟將腰間的匕首抽了出來,他拿了一個空的礦泉水瓶,對著自己的手臂劃下一刀,瞬間他的鮮血便流淌了出來,謝云煙的眼淚立刻凝結住驚呼道:“吳山你干嘛???” 他接了半瓶血,收起袖子,擰上瓶蓋將血遞給謝云煙聲音沉沉地交代:“在這里待著等我們回來,那些藏民多是來朝圣的,不會傷害你,不會藏語就雙手合十說‘扎西德勒’,他們對你都會很友好。不要到處亂跑,這附近有很多野狗和狼群,如果遇上了就把我的血灑在周圍,它們不敢靠近。 我走了?!?/br> 云煙握著那半瓶鮮血,瓶身還有吳山的溫度,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吳山在她眼前變成了模糊的人影。 他深看了她一眼轉頭往車子那走去,還沒走幾步,身后的云煙突然“哇”得一聲大哭出來,撒開腿就追著吳山跑到他身后伸出雙手緊緊抱著他:“你會沒事的對吧?” 連紅毛都不忍看見這幅場景,對佐膺說:“注意安全?!北慊厣磉M了屋。 吳山轉過身,握住云煙抱在他腰間的手,將她扯開,云煙卻死死抓著他的衣服,眼里的淚不停往外涌,她抽泣得整個人都有些輕微顫抖抬頭看進吳山的眸中。 雖然他成了佐膺的模樣,可那雙瞳孔不會騙人,那是只屬于吳山的眼睛,只有她能看到的一抹幽藍。 她踮起腳尖試圖與他平視,卻還是差一大截,緊緊拽著吳山的衣服眼里的晶瑩不停閃爍,聲音很輕很輕地傳了出來:“回來以后娶我可好?” 吳山暗沉的眼眸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最終,他掰開了云煙的手調頭上了車。 他依然坐在最后一排但是沒有看向窗外,云煙哭著跑到車窗邊拍打著窗戶,吳山自始至終都用一張冷漠的側臉對著她。 霍璟幾步走到她面前,捏了捏她的肩膀算是安慰,隨后也上了車,佐膺對著她長嘆一聲,跨上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傳言,但凡遇見黑曼開花之人,他(她)的最愛就會死于非命… 黑色商務車很快便在石子路上啟動起來,謝云煙追著車子敲打玻璃哭喊著:“吳山,我不要找黑曼了,我想嫁給你…” 車子越來越快,謝云煙跑出好遠對著他大喊:“我等你!” 直到她再也追不上,吳山才將視線移向窗外,謝云煙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尾蹲下身抱著自己大哭! 莫憂離跑上前安慰道:“別哭了,他們順利的話說不定一兩天就能回來的?!?/br> 如果不順利呢?是不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云煙蹲在地上,忽然感覺心口彌漫著一股巨大的波動,這種感覺曾經在她爺爺和她爸爸離開她的時候都出現過,她的眼淚凍結在臉上,緩緩站起身雙拳緊握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 和他們分別后,佐膺開著車子來到塔爾欽,這是一個不大的小鎮,因為是朝圣的淡季,這里人并不多,有一些小餐館,還有旅店,但生意都很清淡。 佐膺告訴霍璟這里每年4到6月份人會比較多,現在這個時候來轉山遇上雪崩命都沒有。 所以他們在鎮上繞了一圈,便很快找到了那輛之前與霍璟失之交臂的越野車,越野車附近停了長長一排的車輛,大多從拉市還有各個地方開來的外牌車。 佐膺將車子停好,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往這里走來,佐膺從身上拿出鄭媛的證件遞給霍璟,回頭對吳山使了個眼色,吳山便低下頭將自己的雙手捆住。 幾個漢人壯漢靠近車子,佐膺落下玻璃有些溫和地笑了笑:“你們好,我是方海,這是和我一道來的鄭媛?!?/br> 其中一個人拿著一個對講機說道:“方海、鄭媛?!?/br> 沒一會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帶他們過來?!?/br> 旁邊另一個壯漢突然插嘴道:“等等,車上還有一個什么人?” 佐膺神秘兮兮地探出頭在那位拿著對講機的小哥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突然臉色大變回身就朝站在旅店門口的幾人喊道:“快過來!” 另外幾人很快跑了過來,他立馬說:“把車上那個男人綁了!” 佐膺打開車門,一群男人上了車,十分粗魯地綁了吳山,直接將他拖下車,拿著對講機的男人叫西黛,在旁急聲說了一通。 從旅館上跑下來一個女人,他對女人說:“這個人太狡猾,能不能讓他安靜下來?!?/br> 女人從身上掏出一個針管給吳山注射了下去,沒幾秒吳山便沒了知覺,其余人將他抬了起來,西黛吩咐道:“先帶他去營帳確認身份?!?/br> 頂著佐膺面容的吳山就這樣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抬走了,霍璟攥著包的手緊了緊,佐膺回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她安心,隨后拉開車門下了車:“那我們的報酬?” 西黛說:“放心,身份確認后少不了你們的,車子就停這里,我送你們過去吧?!?/br> 佐膺問他去哪,接下來干什么,他說到了就知道了。 第82章 chapter 82 西黛開了一輛吉普把他們兩人送上一片荒野, 四周的人越來越少,路上佐膺和西黛閑聊著,這人話不多, 副駕駛還坐了一個男人, 幾乎一問三不知, 說只負責在塔爾欽接人, 其余的他們也不清楚。 開了一會后,幾個很大的藏式帳篷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車子直奔那而去,走近才發現那里人很多,一下車,便有個金發碧眼的老外走了過來問西黛:“就是他們?” 西黛點點頭指了指佐膺:“方海,這位是鄭媛?!?/br> 那個外國中年男人高大挺拔, 和佐膺差不多高,不過眉宇間倒是有一股兇相, 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在這個地方還穿著蹭亮的皮鞋和一件名貴的馬甲,腰間夾著一塊古董表,很有派頭的感覺。 那人看了眼站在他旁邊的一位斯斯文文的中國男人, 他穿著件質地很好的登山服, 領口還系了條深藍色的絲巾,皮膚很白,戴著無框眼鏡,有些娘炮。 他對佐膺和霍璟笑了笑:“你們好, 這位是leon, 德曼森集團的創始人,我叫沈從昱, 是leon先生的專屬顧問,麻煩你們出示一下證件,我們要登記?!?/br> 哪是要做什么登記,不過是想確認他們兩的身份,不過還好佐膺留了一手,兩人分別把證件掏出來遞給沈從昱,leon和他們打了一個照面很快就走了,而后沈從昱把他們領進一間帳篷對他們說:“你們這幾天先在這休息,等出發了會通知你們?!?/br> 霍璟聽見出發不禁問道:“去哪里?” “去山里啊?!鄙驈年爬硭斎坏恼f,他似乎很忙的樣子,匆匆給帳篷里的其他人介紹了一下他們的名字就出去了。 這時他們才發現這個帳篷里有很多張高低床,或坐或睡了不少人,看裝扮其中一半是漢人,還有一半像是藏地人,角落里還有一個披著袈裟的和尚閉目打坐。 佐膺和霍璟對視一眼,果真如吳山之前調查的一樣,這里什么人都有,但看樣子這組織者是剛才他們見到的那個老外,那么顛茄到底在哪? 佐膺找了一張空床,將隨身的背包放在一邊,他對面床上一個小伙子翹著腿朝他看來,佐膺便問道:“喂,小子,你來幾天了?” 那小伙子看上去頂多二十出頭,有些桀驁不馴的樣子晃了晃腿:“不巧,來了三天,上一批人剛走,沒趕上?!?/br> “上一批?有人先出發了?” 那小伙子外號干猴,人雖年輕,講起話來倒頗有深意:“反正人沒回來?!?/br> 佐膺發了根煙給他,他倒不客氣地接過聞了聞:“好煙,能在這個海拔抽煙的,你也常來吧?” 佐膺淡淡笑了笑:“還行吧,來過兩次?!?/br> 旁邊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男人盯佐膺看了看朝他說了句藏語,佐膺對他溫和地笑了笑問干猴:“他說什么???” “問你是干嘛的?” “醫生?!?/br> 佐膺說完,房間里其他人都盯他瞧了瞧,那個絡腮胡子便不再看他。 霍璟冷眼看著,絡腮胡明顯聽懂中文,八成是想試探佐膺會不會藏語,對這一帶熟不熟悉,這些人中看似個個其貌不揚,實則不容小覷,連蠱師都能招來,誰知道這些都是什么人! 佐膺正和這個干猴抽著煙,剛剛才出去的沈從昱突然又急急忙忙進來說道:“臨時通知大家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出發,進山的具體事項明天路上會和大家說,這次leon先生也會和大家同去,所以今天晚上大家養足精神!” 眾人表情各異,有的很興奮,有的很淡然,反正知道這天遲早要來,都想著早出發早回來早拿錢走人,具體去山里干嘛?沒有一個人知道。 沈從昱將佐膺和霍璟喊了出去,把他們的證件還給他們,在帳篷門口說道:“這一路上和千面交手的人不少,你們怎么逮到他的?” “說來話長了,多虧鄭媛!” 佐膺把路上兩人搭車和鄭媛下蠱的事情大致和沈從昱提了一下,沈從昱重新打量了一番鄭媛點點頭:“leon先生讓我轉告你們,錢近期會如數到賬,你們早點休息吧?!?/br> 交代完畢后沈從昱便離開了,霍璟看了眼對面那個帳篷,門口戒備森嚴,很多人把守,她低聲說道:“看來他們已經確定千面的身份了?!?/br> 佐膺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目光也看了過去:“得知會他一聲我們明早走?!?/br> “嗯?!?/br> 天色漸暗,他們那個帳篷里面一共八個人,加上佐膺和霍璟正好十個。 吃完飯有的人早早上了床,霍璟和佐膺在帳篷附近逛了逛,不經意慢慢逼近對面那個帳篷,佐膺扯著嗓門對霍璟說:“沈先生有說明早幾點走嗎?” 霍璟回道:“明早五點動身進山!” 帳篷里走出兩個男人盯他們看了看,隨后又進去了,他們走后,帳篷里被捆在椅子上的吳山緩緩睜開眼又合上了… 那是他們到岡仁波齊山腳下的第一個夜晚,所有人都睡得不太踏實,夜里總能聽見翻來覆去的聲音。 這個晚上對霍璟來說很奇怪,她半夢半醒之間總感覺身體漂浮在云端上,似真似幻,倒并沒有多害怕,內心反而出奇的安逸。 四點的時候,這片地區還陷入黑暗中,大家已經整裝待發。 營帳外面照亮了節能大燈,leon換了一身質地考究的黑色登山服,一身裝備看上去都很高級的樣子,干猴倒是很會社會上那套逢迎拍馬,上去和leon打著招呼,leon有些高傲的點了點頭便用德語和旁邊的同伴交流著。 他同行的除了那個姓沈的顧問外,還有五個外國人,有三個老外體格很強健,另外兩個樣子普通,其中還有一個個子極矮的外國人,大約也就一米五幾,長相滑稽,話不多,但leon跟他說話時倒沒有他一貫傲慢的神態,反而彎腰傾聽,讓霍璟不免好奇這人的身份。 佐膺慢悠悠地繞到那個戒備森嚴的帳篷面前,帳篷簾子掀起一角,可以看見角落一群漢人在打牌,佐膺清了清嗓子。 沒一會霍璟便聽見帳篷里傳來極其輕微的嶺雀叫聲,帳篷外太吵鬧倒是沒人注意到,但佐膺的眼神卻徒然變得凌厲。 霍璟低聲問他:“吳山在跟你說什么?” 佐膺在人群中環視了一圈緩緩轉過頭眉宇深鎖:“他說…他感覺到了谷英的氣息?!?/br> 霍璟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路而來,這個名字就像傳說一樣,不時縈繞在她的周圍,甚至不知道這個人是真是假,到底存不存在! 然而佐膺的一句話,把她從虛幻中拉了出來,她也望著營帳前一眾其貌不揚的人,無法想象谷英如果真混在這些人中,會是多么細思極恐的事情?。?! 佐膺低聲說:“別想那么多了,谷英要真在這里,我們這趟就來對了!” 霍璟的汗毛有些顫栗,她抱著膀子問道:“吳山為什么能感覺到谷英的氣息?” “不知道,他總有他的辦法?!?/br> 霍璟倒是想起吳山剛來藏區時,便告訴她谷英前陣子回來了,回到了這個時空,還說他的感覺不會錯。 她突然覺得吳山和這些事情似乎也有著某種聯系,不過眼下顯然顧不得那么多。 天蒙蒙亮的時候一行將近二十號人便上了路。 所有人背著自己的行囊,為首的是三個當地的藏民,熟門熟路的帶他們從鎮子外面繞過檢票口。 倒不是差這點錢,這樣的意圖大概是為了掩人耳目。 將近六千的海拔,尋常人呼吸都困難,這個地方,并不是每個人都能來得了,很多人因為身體條件的局限可能一輩子也來不了這里。 然而這群人當中卻并沒有反應特別嚴重的人,或是早已習慣了高海拔,亦或者都已經調整好狀態,佐膺問霍璟怎么樣,也許是海拔太高的反應,這幾天晚上她都不大能睡得安穩,但今早起來,呼吸著空氣中清冽的味道,她的大腦突然前所未有的清明,便對佐膺揚起一個耀眼的笑容。 他們沿著轉山人踩出的步道往岡仁波齊山進發,一路上倒也遇見一些虔誠的信徒,有漢人也有藏地人。 有的人嘴里念著經文,磕著等身長頭計算著他們前進的距離。 這里高海拔風很大,溫度極低,這些人的衣服卻依然汗濕了,不知道從多遠的地方而來,頭頂已經結了厚厚的痂,卻依然堅定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