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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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璟忍著疼痛把身子大概沖洗了一番,出來的時候佐膺對她說:“我沖一把,等我?!?/br> 佐膺洗完澡渾身透著清爽出來,牽起霍璟就回了房。 夜里,整個竹樓都很安靜,偌大的房間就佐膺和霍璟兩人,他們靠得并不近,一人蓋著一條毯子。 佐膺側頭看她,霍璟睜著眼盯著屋頂不知道在想什么,那雙眼在黑暗中透著未知的光亮,仿佛她身上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走不進,她也不出來。 他開口說道:“不一定是莎莎?!?/br> 霍璟“嗯”了一聲。 傍晚的時候她被怒氣沖昏頭腦,才會把一腔憤怒發泄在莎莎身上,現在冷靜下來想,莎莎那種大大咧咧什么都寫在臉上的性格,要是真搶了她的牌子,不可能還跟沒事人一樣心理素質那么好的坐在桌上吃飯。 而且這幾天她和莎莎磕磕絆絆的事很多人都看在眼里,最有可能用莎莎混淆視線。 佐膺側過身子對她說:“過來?!?/br> 霍璟側頭看著他紋絲不動,佐膺又說道:“不想知道我來干嗎的?” 霍璟朝他那挪了挪,佐膺把自己的毯子搭在她身上:“我有個委托人,這年把一直會時不時讓我們查些案子,上次會混到貨船上也是受他委托,包括你看見的那些怪物,最近我的確有些眉目,但是我沒法告訴你,因為連我也不是很確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說這個隊伍里可能有人存在問題,和船上那些事有關?!?/br> 霍璟離他很近,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緩緩道:“離人sao?!?/br> 佐膺皺起眉:“你說什么?” “毛德亮告訴我第一天晚上有人離開過房間,我讓他把兩人的拖鞋腳印弄給我看過,洗澡間門口的腳印是離人sao的?!?/br> 佐膺眸色閃過一片可怕的暗沉:“你身上的傷?” “我在院子里聽見有人叫救命,本想走出去看看,那人大概早就設計好,目標就是我脖子上的東西,她把我頭蒙住,就來拽我的牌子,我被擋住視線反抗的很困難,她拽掉牌子就跑了,后來把我拖進蘆葦里的是另一個人,一個男人?!?/br> 佐膺的手漸漸握緊,眼里蘊著殺意。 霍璟側頭瞄了他一眼:“肩膀給我靠靠,我冷?!?/br> 佐膺僵硬的移過去,霍璟緩緩閉上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牌子我一定要拿回來,無論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通知看過來: 本章開始設置防盜章節,訂閱總比例不足80%,48小時后才能看到正確內容,對于持續追更的小可愛沒有任何影響。 請知悉,下午見。 第28章 chapter 28 之后沒多久霍璟就睡著了, 但那一夜佐膺依然睡得很不好。 霍璟醒來的時候,佐膺就坐在窗邊哪也沒去,晨曦的陽光透過斜斜的竹窗落在佐膺的睫毛上, 他微微眨眼間, 溢出一世風華, 霍璟不得不承認一早醒來, 美男在側,十分養眼。 她已經沒了昨晚的陰霾, 整個人又恢復淡漠的調調說了聲:“早啊?!?/br> 佐膺側頭看著她,唇際硬冷,一言不發。 霍璟揉了揉頭發起身出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廳堂出奇的安靜,莎莎看見霍璟走來, 嚇得丟下勺子就要跑,霍璟一把擋在她面前玩味地盯著她:“看見我跑什么???” 莎莎顫顫巍巍地捂著頭, 霍璟側了眼她碗里才喝到一半的粥,又把她拉坐下來,拍了拍她的肩:“繼續吃啊,別浪費?!?/br> 莎莎緊張防備地盯著她, 霍璟拿了塊糌粑遞給她:“多吃點?!?/br> 莎莎快要被霍璟忽冷忽熱的態度弄瘋了, 決定今天就聯系車子走人,惹不起惹不起。 飯桌上的氣氛陰沉得可怕,其他人看見霍璟想問她昨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想到她那副吞人的模樣, 就沒人敢提, 當然提了霍璟也不會說。 她吃完回房拿畫板正好看見旁邊那間房門敞著,她伸頭往里一看, 便看見臉腫得跟包子一樣的離人sao,旁邊幾個男人圍著他問他怎么回事,他低著頭不說話。 霍璟徑直路過回房拿起畫板走到院中就開始落筆,仿佛昨天發生的一切不復存在,整個人淡淡然的。 沒一會佐膺走到她旁邊不遠處,兀自坐下,用尖柄小鎚將匕首刀身和手柄熟練的拆開,拿起小榔頭仔仔細細的打磨著。 霍璟側頭看著他,他如今的頭發比霍璟還要長一點,綁在腦后,穿著牛仔褲的長腿自然伸著,上面一件寬松的軍綠色的汗衫,袖口卷到肩膀上露出漂亮賁張的肌rou,拿著刀的樣子有些不羈和狂野的味道。 霍璟忽然很想看看這件衣服下的身軀到底是什么樣的。 佐膺似乎感覺到她炙熱的目光,斜了她一眼:“看什么?” “看你?!?/br> 他淺笑了下將匕首放在腿上,拿出吉野紙倒上兩滴丁子油緩緩擦拭著刀身,他以前每周都會把匕首拆卸保養一次,倒是這次放在霍璟身上這么長時間沒有好好整整了。 霍璟看了一會便把視線又重新落回畫中,佐膺盯著她的畫瞄了一眼,復雜的線條勾勒出那天在瀑布邊上的場景。 她的畫總是很寫實,就連隊伍里每個人的站姿和衣服都和現實中分毫不差。 佐膺不禁再次感慨道:“你怎么能記住的?” 風有些大,霍璟的短發總是飄在臉上擋住視線,她撩了幾次,手從畫上移開看向他,佐膺也停下手上的活回望著她,有種無聲的東西在兩人之間緩緩流動,看不見摸不著。 霍璟忽然笑了,只是那個笑容里有著無邊的蒼涼:“很多年前我被人害過,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后來我就會帶著畫板到人流密集的地方鍛煉自己的記憶力,試圖記住一切有可能被忽略的蛛絲馬跡,大約就是這么磨出來的?!?/br> 說完她低下頭,短發遮擋住她的眼神,聲音淡淡的說:“之后對人事物越來越敏感,很多東西便過目不忘了?!?/br> 佐膺已經將刀又重新組裝好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霍璟余光看見他遞過來一個東西,她抬起頭那把匕首已經在她眼前,和新的一樣反著光。 她有些訝異地看著佐膺:“不是說很重要嗎?” 佐膺繞到她身后扯起她的手,把匕首放在她手心,將她大拇指扣在刀柄圓紋處,調整手指的姿勢:“這叫暗手,這樣握不容易被人發現,攻守皆可?!?/br> 他握著霍璟的手腕有章法地移動了幾下:“這叫以刃護腕,這樣移動你怎么也不會傷到自己,而且刀不容易脫手,你試試看?!?/br> 霍璟學得很快,立馬將速度放快轉動手腕揮了兩下,頓時寒光四濺,佐膺勾起嘴角:“聰明?!?/br> 他又握住她的手,將刀換了個位置,大拇指扣向刀尖:“這叫明手,主攻擊,如果再遇上昨天那種人,就這樣拿好刺下去!” 佐膺握著霍璟的手臂,往前一帶,霍璟甚至感覺聽見刀刃發出清脆的寒音。 佐膺松開手直起身:“好的刀是有靈性的,它能和你的力道合為一體,被你的意識所掌控,把你全部的力量送入刀尖?!?/br> 霍璟低頭掂了掂沉甸甸的匕首:“這次打算什么時候要回去?” 佐膺伸手取下扎在腦后的皮筋,他的頭發散落下來,透著隨性,緩緩抬手撩起霍璟蓋在臉上的短發,她身體微微一滯聽見佐膺說:“拿著吧,別丟了?!?/br> 她垂著眸,佐膺已經將她的頭發在腦后綁了一個小包子,有些可愛,挺符合她現在這個年紀。 霍璟眼神不停閃爍,她長到這么大,從來沒有男人為她綁過辮子,一種異樣的激蕩在她心底來回波動。 霍璟忽然說道:“他昨天沒得逞,我差點把他那里弄廢了?!?/br> 佐膺繞到她面前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你昨晚怎么沒說?你那反應就跟有事一樣!” 霍璟抬頭斜著他:“沒事你就不打他了?” 佐膺甩了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打還是要打的?!?/br> “那不就行了?!?/br> “……”可以啊妹子,又給我下套? 霍璟收起刀又畫了起來,悠然自得,春風拂面,嘴角噙笑。 佐膺回屋喝了口水,越琢磨越不對勁,敢情昨晚霍璟一副打擊過度的樣子是裝出來的?怕自己動手累干脆讓他去替她出氣?還是有意占他一晚上便宜來著?害得他一夜沒睡好!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昨晚不僅把任務內容告訴她了個大概,還一大早屁顛顛的把刀都給她了! 尼瑪!這女人有毒吧! 他放下水杯又大步走回院中,指著她:“你特么…” 霍璟漫不經心地側過頭睨著他等著他接下去的話,佐膺眼神掃到她膀子脖子上的傷,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轉過身摸了一把頭。 卻聽見霍璟在他身后問他:“蘆葦蕩漂亮嗎?” 他硬邦邦地說:“就那樣?!?/br> “我要去?!?/br> 佐膺轉身就往屋里走:“自己去?!?/br> 霍璟撕下畫握成一團就朝著佐膺的后腦勺砸去,佐膺步子一頓回身撿起那團紙瞪了她一眼:“我去拿煙?!?/br> 霍璟才回過頭慢悠悠地收起畫板。 剛收好畫板正好看見走出竹樓的瞿念,這一看霍璟倒是吃了一驚,她今天的氣色比剛來的時候更差了,整張臉灰白灰白的,一點神采都沒有。 要硬說的話,就像在福爾馬林里泡過一樣。 這幾天,只要瞿念出了房間,霍璟基本上是寸步不離地觀察著她,倒是越觀察越讓她匪夷所思。 一個和瞿念同房的姑娘在門檻上喊她:“吃巧克力嗎?” 瞿念回過頭,那姑娘就扔了一塊巧克力給她,瞿念慢半拍地伸手去接,巧克力掉在了地上。 她彎下腰去撿,也不知道是近視還是手殘,撿了半天沒撿起來,霍璟走過去拾起巧克力遞給她。 瞿念慘白的臉色笑得很牽強:“謝謝,我不喜歡吃這個,給你吧?!?/br> 說完她又緩緩走回竹樓,霍璟捏著巧克力盯著她的背影,眉頭越皺越緊,從屋里出來的佐膺看見她這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走過去拍了拍她的頭:“你這樣看著人就沒好事?!?/br> 說完就往門口走,霍璟回身跟了上去:“什么沒好事?” “我說別人沒好事,惹到你個炸毛精?!?/br> “你說誰是炸毛精?你再說一遍!” “炸毛精!” 霍璟上去就要捶他,佐膺跟后腦勺有眼睛一樣回身手臂一抬穩穩握住她的拳頭語氣威脅:“少跟我動手動腳,從現在開始你跟我保持一定距離,你有毒?!?/br> 霍璟看著他長發飄逸,后面還背著個破草帽就想笑,一副日本漁夫的滑稽樣。 清澈的湖水上一條長長的竹筏,佐膺走到岸邊朝霍璟伸出一只手,霍璟看都沒看直接踏上竹筏走到筏尾的小竹凳上坐下回頭睨著他:“你不是叫我別碰你嗎?” 佐膺挑了挑眉稍走上竹筏,竹筏微微搖晃,他一步步逼向霍璟,把背上的草帽取下來卡在霍璟頭上。 霍璟嫌棄地撇了撇嘴:“丑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