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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夏槐所知,有些劇組經常有粉絲買慰問品過來給演員和工作人員們改善伙食。然而盧希聲很會搞營銷,他的戲一般都是拍得差不多了再公布演員陣容,片場也鎖得嚴嚴實實,基本上沒什么路透在外面飛,吃瓜群眾好奇死了,也只能搜到營銷號發的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邊角料。這樣電影的熱度就很輕易炒起來了,天天有人在猜到底是誰去演。粉絲不知道他們哥哥在劇組拍戲,自然也不能組織卻應援,夏槐也不指望靠這個來拯救他的味蕾了。 吃是可以勉強吃,但槽卻是不吐不快,夏槐也沒別的地說,他還是在閑下來的時候給Y君發了一大段小論文,用來描述他每日在吃飯方面受到的折磨。 夏槐說了好多,Y君卻只回了他兩個字:嬌氣。 如果是別人這么說他,他肯定要炸毛怒斥了。他自認為他跟嬌氣這個詞還是掛不上鉤的,不說別的,要論拼,他肯定也是他們組合里排名很前的,公司說不定還要因為他的拼而多交點電費——如果夜深了練習室的燈還亮著,那十有八九是夏槐在里面待著。 但他這時候卻沒想要反駁Y君。盡管文字信息看不出語氣,但夏槐卻能感受到Y君說的這兩個字并沒有任何嫌棄他的意思,反而有種…… 哥哥對撒嬌小孩無奈卻包容的感覺? 這么想想夏槐覺得一陣惡寒,可同時他又禁不住有些竊喜。 雖然他并不知道這種無端的喜悅到底是從哪里生出來的,甚至他都沒有很明確地察覺到這陣欣喜已經包覆住了他,他只是下意識地揚了揚嘴角,又給Y君回了個表情包。 沒想到吐槽完的第二天,夏槐就真的得到了改善伙食的機會。起初夏槐在片場看到鐘應還納悶,過了會兒對方說是經紀人讓他來探班。來探班肯定是不能空著手的,中午鐘應就讓李巖訂了基本上能夠全劇組人分的海鮮。 夏槐的眼睛在看到一桌子蝦蟹的時候立馬亮了。當然他也不用和別人搶,鐘應單獨給他拿了一份,把他帶到了保姆車上。 《鯨落》雖然背景是現代都市,不用跑到什么荒郊野嶺去取景,但也是到了郊區租了個場地搭棚拍,且因為盧希聲這個嚴防死守的陣勢,除了有必須要去的通告,演員們都是住在附近劇組給安排的酒店的,免得天天在這附近出入惹來了狗仔。因此哪怕是收了工,夏槐也沒什么吃到好東西的機會。 所以當鐘應帶著海鮮大餐降臨時,夏槐幾乎要覺得他就是下凡來救他的神仙。他一邊吃又一邊瞎想,想著昨天才跟Y君吐槽劇組的飯不好吃,今天就能吃上好飯了,Y君簡直像個靈驗的許愿池。 狼吞虎咽一頓暴風吸入后,夏槐吃飽飯足終于有空閑和鐘應聊起來,其實他平時和鐘應也沒多少話講,但今天人家是他的救星,于情于理他也應該多說幾句。 于是尬聊開始了,夏槐問:“怎么謝哥突然讓你來探班?也沒在群里說一聲?你今天沒有通告嗎?” 這么多個問題,鐘應就回答了最后一個:“今天沒行程?!?/br> 夏槐聊不下去了,隔了一會兒他又說:“謝謝,很好吃?!?/br> 鐘應說:“謝哥叫我定的飯而已,說做做人情?!?/br> 夏槐想,這個隊長也不知道是真耿直還是真的完全不想和他打好關系,像剛才夏槐那樣說,換個人的話應該會順水推舟關心幾句吧,但鐘應就表現得很想和他撇清關系似的,還表明是經紀人叫他定的飯。 不過不管怎樣他都享受到了。 吃完飯午休完鐘應也沒馬上走,下午有夏槐的戲,是和主演的對手戲,鐘應就坐在監視器后面看了起來。 有一條沒過,盧希聲上前去和兩位演員說戲,這一場沒有戲份卻也待在現場的楊允突然過來很熟稔似的搭上鐘應的肩:“來探班?” 這么多人看著,鐘應也不好把楊允的手拿開,他“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楊允又說:“去那邊聊聊唄,敘敘舊?!闭f著他抬了抬下巴,指向一個平時被工作人員用來臨時放置物品的小倉庫,那里一般沒什么人過去,在那里待著也不怎么會被注意到。 “沒什么好敘的?!?/br> 楊允笑了笑:“眼睛一秒都舍不得離開你們家這個寶貝?” 鐘應瞟了他一眼。 楊允又說:“確實是個寶貝?!?/br> 鐘應沉默了半晌,等盧希聲往這邊走準備繼續拍下一條之前,他才對楊允道:“走吧?!彼蚕肼犅牀钤实降子惺裁聪胝f的。 和鐘應想的相差無幾,楊允這個人一如既往地討人厭。他靠著小倉庫的墻,一副閑適懶散的模樣,一上來就是得意洋洋地說著類似示威的話:“你那么喜歡小夏,很可惜他看上去對你沒有什么意思,倒是一開始對我挺熱情的,你說我努努力,什么時候能把他騙上床?” 鐘應臉上還是看不出喜怒的,但肢體的動作出賣了他的情緒。他一手按住楊允的肩,另一手握成拳在對方胃部重重砸下。 鐘應會動手,是楊允所始料未及的,他這一拳當真用了很大力氣,楊允直接悶哼一聲。 鐘應道:“嘴巴放干凈點?!?/br> 楊允一邊咳嗽一邊還沒忘了笑:“你瘋了?你不怕我現在說出去你在這里打我?” “你說吧,”鐘應嫌惡地松開了楊允,對方的身子出于慣性又往后一撞,“反正我進來之前已經開了錄音,你想說就說,我把錄音發出去,看看誰會更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