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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 賀嶼天想不通,悄悄地伸脖子探腦袋,看到了不明生物黑色的腦袋尖。 ……不會是外星人吧? 難道是白總把他家養的大狗狗帶來了,大狗狗拱開自己的被窩鉆了進去? 賀嶼天篤定地點了點頭,他覺得第三個猜想的可能性比被窩里面是外星人要高很多。 這時候他發現,被子里面的生物小幅度地拱了拱,用力扯了扯被窩,賀嶼天的被子被緊緊地裹在不明生物身上,顯現出一個明顯的人形。 居然真的是—— 外星人! 快快顯露你的原型吧,讓爺看看你是啥子模樣! 他輕輕揪住被子尖兒,手腕用力,猛地掀開! 清清冷冷的白總蜷縮在里面,素來白凈的臉透著一片水潤的粉,像熟透了的水蜜桃。透過金絲眼鏡薄薄的鏡片,仍舊可以窺見他眸中淺淺的一層的水霧。 白饒平日里淡色的薄唇紅的艷麗,泛著盈盈水光,細看還有淺淺的兩顆牙印兒,成為他整張本就不俗的臉上最撩人最吸睛的地段。 他愣愣地和賀嶼天對視著,整個人都呆住了,僵硬地像一個木頭人。白饒看了看圍著浴袍的男人,又看了看他手中拎著的被子,眼中閃過慌張與不可置信。 他翻車了。 相當徹底。 在他以為目標就要觸手可及的時候,功虧一簣。 白饒有點崩潰,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跟賀嶼天解釋,才能把這個事情圓回去。作死被逮,癡漢石錘,他找不到借口。 都怪他自從第一次見到賀嶼天時就在心里放飛自我,仗著自己的面部表情控制地完美,就肆意尋求刺激,這些天下來,膽子越來越大。 可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回是真·刺激了。 刺激地白饒頭腦一片空白。 他指尖冰涼一片,冷意從心底竄道四肢百骸,嘴唇發木,臉頰發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饒底下頭斂著眼眸,像是犯人等待最終審判結果一樣,等著賀嶼天開口。 他心里忐忐忑忑的,像是揣了兔子,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沉下去,卻還是跟溺水之人抱著救命稻草一樣,抱有最后一絲希望。 如果賀二少真的喜歡上了他,他今晚非但不會被趕出去,還可能會直接一步到位,得到一個和他燭光晚餐最后一步計劃一樣的結果,日后的每一個早上,都能幸福地在男人的臂彎里醒來。 但如果沒有……白饒簡直不敢想象。 賀嶼天也許不會直接冷著臉把自己趕出去,但是日后想要再見他一面,怕是難了,更別提和心上人在一起。 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想都不要想。 每一秒仿佛被延長了無數倍,白饒的心也漸漸沉到了底,他垂著頭,感覺脖子僵硬地發痛,痛的他鼻尖一酸,眼眶瞬間熱了。 他們,恐怕是,不可能了。 他的幻想,只是一場美好的,獨屬于他一個人的夢而已。 幾乎無法控制地,眸子中浮現的濕意越來越明顯,他的眼眶幾乎就要承受不住,好像一個眨眼,他就會在這個還沒他大的男孩子面前,沒出息地哭出來。 朦朧中,溫熱的掌心貼上他的臉頰,男人蹲在他面前,伸出手附在他的額頭上。 白饒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好像是一只受傷又無助的小獸,若是只在冰冷的空間里,一個人承受痛楚,還能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一旦有人將它摟在懷里安撫,給他哪怕一絲溫暖,他便會變得矯情起來,用小爪子推著那人的胸膛,嗷嗷嗷地哭泣。 賀嶼天看見白饒的時候也被嚇蒙了。 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一時間滿腦子“你是誰你在哪你在做什么”的疑問,白總擁著棉被不說話,他也不好直接問“兄臺你為何這樣”,就只能干瞪眼看著。 這一看不要緊,看著看著就沉迷了白總的美色,尤其是他現在臉紅紅的,模樣十分誘人,好像一顆熟透了的果實,靜靜等人采擷。 等等……臉紅紅?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咱們文名應該叫《白總的翻車日?!?/br> 第28章 賀嶼天定睛一看,白總的臉確實一片潮紅,映在雪白的臉上,異常顯眼。 他從未見過白饒這種模樣。 白饒永遠是冷靜而自持的,臉頰總是刻意地板著,嘴唇抿起的弧度幾乎沒有變化。而現在他這個狀態,在賀嶼天看來,只有一種可能—— 白總不會是不舒服吧? 難道是因為發燒了難受,感覺渾身冷,所以鉆進自己的被窩里——畢竟未婚夫夫關系在那擺著,他倆也不算外人。 賀嶼天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果然燙得驚人。掌心里的肌膚滑嫩柔軟,如同豆腐一樣,讓人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少R嶼天現在沒有任何心情心猿意馬,他趕緊蹲下身,撩開白總額前的發,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像有點燒。 他想問問白總,到底怎么了,還想俯身用自己的額頭碰一碰他的,試試白總是不是真的在發燒,可當賀嶼天抬起頭時,對上的是白饒微紅的眼眶,清楚地看見里面浮現的水光時,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藏在金絲眼鏡后面的眸子清潤潤的,不似以往把所有情緒斂在心底,只將淡漠呈現給他人的那種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