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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的人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賀嶼天看著他微顫的睫毛,耳邊聽見白總小聲嘟囔的話:“不吃,別逼我了……不要了……不好吃?!保▽徍舜笕诉@是夢話!) 賀嶼天側耳傾聽,微微一怔,然后啞然失笑。 原來白總還沒睡醒啊。 他怕是夢見有人逼他吃東西了。 賀嶼天并不覺得白總這夢有什么不妥的,畢竟他自己剛剛還夢見被豬給啃了呢,夢這種東西,再怎么荒唐都說的過去。 而且,白總那樣清冷的人,怎么會做出咬脖頸這樣……撩人的事情呢?不可能的。(脖頸在不在脖頸以下,審核你放過我吧QAQ) 他多想了。 賀嶼天看著白饒因為不滿而微微嘟起的唇,覺得這樣的白總不像醒時那般冷冰冰,多了幾分嬌俏,讓人心都軟乎乎的,非常惹人喜愛。 賀嶼天伸手撫摸白饒后腦勺的發絲,正要低聲哄他說,“好了,不想吃,我們就不吃?!?/br> 就聽見懷里的青年委委屈屈小聲說夢話:“你說的,最后一口,不許耍賴?!?/br> 什么、最后一口…… 賀嶼天呼吸一頓,下一秒溫熱濡濕的感覺傳來。 電流一樣迅速蔓延至脊椎處,賀嶼天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知道他應該叫醒白饒,但是他好像被施了法術,渾身都被定住了一樣,怎么也動不了。 白饒坦然地做著糟糕的事情,然后輕輕留下一個痕跡,才施施然放過這個可憐的受害者。 他一臉淡然,睡熟了似的,沒有人知道他內心已經炸起了絢麗的煙花。 如果賀嶼天俯下身,耳朵貼在對方的胸口,便可聽見他急切的心跳,并不似表面的這般平靜。 白饒頭一次這樣感謝自己平??酥票砬榈牧晳T,以至于這次偷吃豆腐被抓包,可以靠著精湛的演技完美逃脫,并且在對方清醒狀態下慢悠悠吃了最后一口。 賀嶼天僵直地側躺著,耳垂通紅,直到白總又安然睡去,才顫著手指輕輕推開他。 他像個被調戲了的黃花大閨女似的迅速將衣襟拉到下巴處,吊著傷腿悄悄往身后挪動,直到兩人中間空出來至少有一個人的位置,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賀嶼天身為一代紈绔,就算是潔身自好,但因為身份地位和身邊那幫狐朋狗友們,也見過不少勾引人的手段。 他向來對這種行為不屑一顧,認為他們惡心地不行,手段也很低劣。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柳下惠一樣的人物,今天卻被白總無意間的舉動撩地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賀嶼天看著白饒安靜的睡顏,視線落在他紅潤的薄唇上。 他的唇因為剛剛□□的動作津了水光,飽滿透亮,唇角并不緊緊抿住,而是微微翹起,帶著一股幼稚的孩子氣。 賀嶼天脖頸處還殘留著被唇舌溫柔作弄過的觸感,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感受到慢慢抬頭的某處,對比著白饒清冷高貴的容顏,頓時覺得自己骯臟又齷齪。 人家只是做了個夢而已??!他在想什么?! 快住腦?。?! 賀嶼天腿還傷著,連床都下不了,他羞愧地伸手捂住眼睛,慢慢挨過這段難熬的時光。 …… 白饒“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如同老僧入定般的賀二少。 白饒一動,賀嶼天就發現他醒了,像新兵見了長官一樣一個激靈:“白總早!” 白饒看著男人耳垂仍未褪下去的紅色,眼眸微動,淡淡道:“賀少早?!?/br> 賀嶼天整了整衣襟,關切道:“昨天……” “謝謝賀少收留了,”白饒淡淡的道:“昨晚是胃痛?!彼緛砭臀覆缓?,昨日晚飯賭氣吃了給賀嶼天帶的鹵豬蹄,還沒走回公司,胃痛就發作了。 想到昨天的事情,白饒又忍不住有些生氣。 不過他轉念一想,他好像也沒有什么資格生氣,畢竟剛剛還偷偷摸摸揩了油。 而且就算賀嶼天撩他只是為了療情傷,或者只是出于未婚夫的身份——不管是怎么樣,他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和賀二少在一起,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 從某種方面來說,還多虧了賀嶼天和蘇憐關系破裂,他的婚約才能保住,不然賀二少梗著脖子就是不承認這段關系,他就只能得到一個退婚的結果。 白饒心里百轉千回,賀嶼天也想到了昨日下午發生的尷尬事兒,他吭吭哧哧地道歉:“對不起啊……” “什么?”白饒詫異地抬起腦袋。 在他的印象里,賀二少是那種脖子斷了都不肯低頭的人,在他心里老天爺第一他第二,狂野又驕傲,如今卻向自己……道歉了? 白饒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賀嶼天不好意思地撓撓后腦勺:“昨天、那個,我……咱倆不是未婚夫夫么,我就想著親近、不是,緩和一下、白總我腦子抽了!對不起?。?!” 白饒心里的石頭放下了,原來是這樣。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賀嶼天并不是喜歡上了自己,但他最壞的預料也并沒有發生。 賀嶼天沒有將他當成那種隨便的人。 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放我出來吧已經是脖子以上了 第14章 賀嶼天見白饒低著腦袋沉默,以為他還在生氣,愈發悔不當初。白饒肯定是覺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不愿意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