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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饒似乎嗅到雄性荷爾蒙的味道,他小心控制著自己呼吸,輕輕地深深地吸氣,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往男人懷里鉆的欲望。 白饒聽著自己胸膛里敲鼓般的心跳聲,他想,他不但想往男人懷里鉆,他還想摟著男人脖子吻他,讓吻痕從脖頸一路延伸到腳尖,他想埋在男人懷里重重吸氣,吸干他身上的味道,在他懷里化成一灘春水。 褲子上的異樣使白饒從幻想中脫離出來,他感覺后面漸漸黏膩起來,皺了皺眉頭,慢慢將手抽出來,輕聲道:“謝謝賀少,手不冷了?!?/br> 賀嶼天抬頭看他,白饒躲過男人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禮物放在了床頭,賀少好好休息——” “篤篤篤” 白饒的道別被敲門聲打斷,兩人同時看向門口。 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俏皮地東張西望,見到賀嶼天和白饒獨處一室,嘴角往下一撇,靈活地鉆進病房。 來人長了一副好臉,精致小巧,亞麻色的頭發炸起來卷著卷,腦袋頂上扎著一個小揪揪,大眼睛類似貓瞳,有一種不知世事的幼齒味道。 不知有多少人因為他這張可愛的臉處處幫扶他,給他帶來便利,卻在被他利用完以后,棄之如敝履。這人是慣愛養魚的,賀嶼天便是最大的一條。 上一世蘇憐將賀嶼天釣到手后便若即若離,但當時他卻渾然不覺,仍舊對蘇憐千好萬好,哪怕蘇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曖昧,都會安慰自己蘇憐受了他人蠱惑,蘇憐那么天真,難敵世事險惡。 現在想來,他可真是傻得可憐。 賀嶼天在見到蘇憐的那一瞬間,好心情便煙消云散了,渾身氣勢猛地沉下,惹得白饒都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 蘇憐卻恍然不覺,他軟著腳走到賀嶼天旁邊,指著白饒控訴道:“賀哥哥,他是誰?” 活脫脫一個撞到jian情、被戴了綠帽的正妻。 賀嶼天都要氣笑了,他上輩子綠云罩頂,腦袋上呼倫貝爾大草原頂了那么多年,他驕傲了嗎?! 賀嶼天的桃色艷史漫天飛,從某個方面來說,他也算是名滿京城。白饒自然也聽說過賀嶼天有一個特別寵愛的小情人。 他冷著臉看著這場鬧劇,袖子下剛捂暖的指尖一片冰涼。對于賀嶼天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需要應付的聯姻對象而已,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賀嶼天面對小情人的質問,一定會撇開與自己的干系。 白饒縱然心里明白這一點,但就情感上來說,他也不想親耳聽到賀嶼天哄情人類似于“我和這位白先生一點關系也沒有”的話——只要沒聽見,就算事實擺在眼前,白饒也能做到視而不見。 賀嶼天剛要開口,白饒倏忽開了口,聲音冷得像結了冰:“既然賀少還有要事要辦,那我就先走了——” 話還沒說完,胳膊卻先被抓住了,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白饒被拉進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被迫靠在男人鼓鼓的胸肌上——就是十分鐘前被他覬覦幻想的那一塊,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身后的人捏了捏他的手臂,暗示白饒稍安勿躁??伤酒届o不下心情,心上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好聞極了,他被包圍著,幾乎要沉醉其中,軟成一灘水。 白饒腿都軟了,只靠腰上勁瘦的臂膀撐著,勉強坐在男人懷里。他努力壓下胸口鼓敲般的心跳,忽然發頂心被某人的下巴蹭了蹭,頭頂傳來賀嶼天低沉磁性的聲音: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夫?!?/br> 作者有話要說: 賀嶼天(瑟瑟發抖):似乎有匹餓了十年的狼在盯著我…… 白饒(舔牙):糾正一下,二十年了,不好意思。 第3章 賀嶼天的話像是往平靜湖面扔下的炸彈,炸得白饒和蘇憐兩臉懵逼。 他們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 介紹啥? 未啥夫? 啥婚夫? 未婚啥? 蘇憐首先反應過來,立刻淚盈于睫,可憐兮兮地伸出一根手指戳賀嶼天健壯的手臂,哽咽地哭出小奶音: “天天哥哥,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但是只要你說,我一定改! 我再也不會這樣,我一定會變成你最滿意的樣子,求求你,你不要生我的氣,原諒我吧,好不好?” 蘇憐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哭得梨花帶雨,仿佛“天天哥哥”不要他,對于他是天塌了般的災難。小模樣可憐的,哪怕是石頭做的心,也會被哭化了,讓人恨不得立刻擦干他的眼淚,渾身解數逗他開心。 而讓蘇憐接受不了的是,他的天天哥哥不但無動于衷,還在心里冷笑。 賀嶼天靜靜地看蘇憐表演,心中波瀾不驚,還伸手把快要從自己腿上滑下去的白饒往懷里提了提。 他和蘇憐撇清關系,對于對方來說,可能還真是天塌地陷般的災難。畢竟自己是這人魚塘里最大最肥美的一只魚,身世、樣貌、學歷樣樣出挑,蘇憐經常在別人面前暗示和自己關系不錯,以謀求更大的利益。 上輩子他不是不知道蘇憐這種cao作,只是他不在意,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給些便利也是天經地義,但是現在—— 蘇憐別想從他身上摳走一分一厘。 他就是把錢和資源扔在水里聽個響,都不會讓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