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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不過既然品牌商送了你東西,收著就好了?!?/br> “好的?!辩娨蝗粦聛?,以往他也不是沒收過品牌商給的東西,畢竟拍廣告,為了給自己的產品打一個好口碑,品牌商那里總歸要變著花樣先讓藝人滿意的。 梁成見鐘一然心情有所好轉,放心了許多,將人送了回去,還沒到別墅門口,就看到許澤站在那里等著。 “他天天在這等你回來?”梁成問。 鐘一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跟他說了這個點到家的?!?/br> “那不就是知道時間出來等,不知道時間家里等么?” “……差不多吧?!辩娨蝗幻嗣亲?,等梁成停穩車后下了車。 許澤拉著他進了屋,他最近交了稿,在家閑著沒事做開始學做西點,好不容易倒騰了兩個巧克力小蛋糕出來,差點把烤箱給炸了。 “嘗看看?!痹S澤將其中一個巧克力蛋糕遞到鐘一然嘴邊。 鐘一然嘗了一下,口感酥軟,巧克力味很濃,就是不怎么甜,反倒有點苦:“你是用黑巧克力做的嗎?感覺有點苦?!?/br> “嗯,黑巧克力,苦嗎?那下次試試白巧克力?!?/br> “下次我跟你一起做?!?/br> 兩個人聊著閑話,仿佛之前的那個半夜,大哭一場的并不是鐘一然。 其實那天回來之后,鐘一然哭累了好不容易睡著,但也睡得很不安穩,第二日醒來后也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工作上沒再犯錯,該做的事情一樣不落。 那日之后鐘一然抽空和許澤一起去祭拜了一次柳生,坐在墓碑前,鐘一然說了很多話。有自己見到鐘海了,有鐘海最近身體情況如何,還有鐘海為他做了哪些事。 許澤坐在一旁安安靜靜地聽著,當聽到鐘一然說“您有后悔過嗎”這句話時,終于動了一下。 在許澤看來,鐘一然其實不只是對鐘海的情緒是復雜的,對柳生更是復雜。 鐘海當年為了鐘一然,即使自己沒能出現,也委托給了自己信任的人去照顧他,還給鐘一然打點好了娛樂圈里的許多事情,甚至在近一年前,都不間斷的在幫助他。而且在婚姻出軌這件事情上,鐘海的確是個受害者,這場失敗的婚姻對于他來說揭曉的毫無預兆,甚至因為何景山的設計,他連官司都打輸了,什么都沒帶的走。 而柳生這個人,生而復雜,為了一個本就不是個好東西的男人毀了一整個家庭,還連累的鐘一然最后被任竟國這個完全不熟悉的人收養一年。最讓人無法理解的便是柳生在鐘一然面前自殺,雖然她的本意是引人耳目救鐘一然,但這到底給鐘一然帶來了多少傷害,她真的知道嗎? 可細細分析下來,鐘海和柳生都是自私的,鐘海沒有為了鐘一然再去爭取撫養權,柳生沒有考慮過鐘一然作為一個剛剛成年沒多久的人,會承受多大的心理壓力。 所以鐘一然很想問,到底后悔過嗎? 收回飄遠的思緒,許澤替鐘一然擦去嘴角的蛋糕屑:“今天……任導來了?!?/br> “……什么?”鐘一然有一瞬間恍惚,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任竟國、任導今天下午來了?!痹S澤看著鐘一然,“他說鐘海想再見你一面?!?/br> 鐘一然沒吭聲,手里拿著咬掉了一半的蛋糕,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任導說,鐘海有話對你說?!痹S澤把話原封不動地傳達給了鐘一然,至于如何選擇,還是要看對方是怎么想的了。 客廳陷入良久的沉默,就在許澤以為鐘一然要開口拒絕時,他看到對方輕輕點了下頭。 “……要去嗎?”許澤不確定地問出口。 “去?!辩娨蝗挥贮c了下頭,許澤這次看的很清楚。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br> “任導有說約的是什么時候嗎?” “明天早上?!痹S澤猶豫了下,補充道,“任導說鐘海只有早上醒的比較早,一過了中午就昏昏沉沉了?!?/br> “……嗯?!辩娨蝗坏瓚寺?,沒再講話。 第二天一早,許澤開車載著鐘一然往醫院的方向開,半路上,停在一家水果店買了探病的水果籃。 “買點東西,不至于太……” 許澤話里的意思鐘一然是明白的,其實他本來還想買點其他的,但想想又覺得多余,便沒提出來。 兩個人到了市醫院,是直接從醫院內的員工電梯上樓的,到了1205門口,恰好和手里端著個不銹鋼盆的周萍撞了個正著。 想到之前自己沖鐘一然說的那些話,以及私底下同鐘海說的鐘一然的不好,周萍覺得很尷尬,淡淡看了二人一眼,裝作不在意地離開了病房。 任竟國是傳消息的人,也算是個緩和氣氛的人,所以他一早就來了病房坐在床邊。這會兒看到鐘一然和許澤到了,趕忙沖他們招手。 “來來,快進來?!?/br> 鐘一然猶豫了下,還沒動步子,許澤牽著他進了病房。 病房里東西很少,桌子上除了一束花,什么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沒有人常住。 鐘??床坏?,只能靠聲音辨別鐘一然和許澤站著的方向,他虛虛指了個大概的方向:“那里有椅子,趕緊坐下吧?!?/br> “……謝謝?!辩娨蝗恍÷暤懒酥x。 許澤替他把椅子給拉了過來,挨著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