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穿成豪門貴公子_分節閱讀_176
他變成了暴君。 商言戈不敢見他,怕被謝玉帛看出來他少了一魄,怕自己靠近謝玉帛,會把龍魄引回來,還怕自己不看著他,謝玉帛又到處算命遭到反噬,每每一想起這些,商言戈便在理智崩潰的邊緣。 他下令把謝玉帛關了起來,不準他算命。 第二天卻又后悔,宛如困獸之斗。 暴躁時,商言戈心想把謝玉帛關起來挺好,這樣他既不會算命,又不會逃離他的視線。 清醒時,商言戈知道這樣不行,他把謝玉帛從黃金臺救下來,教他讀書識字,可不是為了有一天又把他關起來。 暴君幾近精分,有一天他想到一個辦法,他寫了一道批評謝玉帛的圣旨,想讓謝玉帛心生逆反,主動逃出去,他就不用糾結了。 從頭到尾,謝玉帛要是想走,國師府沒有一個人會攔他??墒撬男∮癫粤?,壓根沒有想逃的念頭。 就像他被家人虐待時,看門的惡狗從來不是困住他的原因,是他自己不懂得逃。 商言戈教他這種家人不必留念,不是所有家人都要生活在一起,卻忘了教他,不是所有君臣都能善終。 大總管喜愛小國師,為難地說自己宣不了這個旨,小國師一追問,他可能就招了。 商言戈找了一個聲音陰陽怪氣的太監,姓張。 這個張太監對謝玉帛不敬,商言戈想砍了他的頭! 可是暗衛說國師被張太監激怒了,說了好幾句對陛下不敬的話。 商言戈又覺得這個太監能用。 謝玉帛每次都跟張太監吵起來,氣呼呼怒罵暴君不講誠信,他再也不要見到暴君了。 可是謝玉帛又一直乖乖呆在國師府沒走,商言戈怕他無聊輕生,趕緊又命令他去學醫。 后來有次謝玉帛生病了,在床上躺了很久,商言戈差點想不管不顧地去見他。 他想見謝玉帛,越想見他,趕走謝玉帛的事越緊迫。 他常常覺得自己心智已經不太正常,才會一邊關著人,一邊又想趕人走。明明只要下一道流放圣旨就可以,可是圣旨在御書房堆了一面墻了,還是一道都沒發。 趕不走,見不到,舍不得。 暴君即將變態時,塞北動亂,狼煙四起,這可真是送上來緩解他無處釋放的暴躁的好靶子,他當即御駕親征,遠離謝玉帛。 暴君好戰,理所當然。 商言戈在戰場殺敵時,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起謝玉帛。他曾四處征戰,收復失地,后來和謝玉帛一起推行修生養息國策,百廢俱興。 他承諾以后不會再打仗,如今,謝玉帛會怎么看他? …… 再后面的事,商言戈不想回想了。 他最錯誤的事,就是用張太監去刺激謝玉帛,不怪謝玉帛這輩子還天天罵暴君傻叉。 假設換成現在的商言戈,或者魂魄正常的暴君,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 世界上沒有如果,謝玉帛現在一定很恨他,也算是求仁得仁。 商言戈握住謝玉帛的力道一重,對方皺了皺眉,他連忙放輕力道,給他揉了揉指節。 以前,謝玉帛老愛追著他問,歷史書上會怎么寫他們。 商言戈知道他擔心自己被傳成妖言惑眾的國師,告訴他:“等下次編史時,封你為史官?!?/br> 謝玉帛很好哄,立刻板起小臉,拒絕道:“這樣不是顯得你很昏君,不用了,功過自有后人評說?!?/br> 幾千年后,商言戈從后人的角度,終于能全局客觀地評價自己——懦夫! 只有懦夫才會允許一個太監騎到謝玉帛頭上去,還讓這個太監在現代繼續作妖。 只有懦夫才會想起全部,但不敢對謝玉帛吐露實情。 其一,他是為了避免解釋不能見面的原因,怕被謝玉帛挖出他犧牲了龍魄的事。這輩子他還是易怒,感謝現代醫學和心理學發展,尚在自控范圍,龍魄應當還在謝玉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