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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倆孩子是意外,五六年前的事兒了吧,在酒桌上被人擺了一道,也不知道最后怎么處理的,反正那個洋妞爽快地答應老死不相往來,孩子到是留下了?!睆堔葷梢娍p插針,在攝影師拍教堂的時候讓樂晨安幫他去找點小蛋糕墊肚子。 孩子居然是被人擺了一道生的……樂晨安覺得毛骨悚然,難怪暮川總一副‘我只是一臺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的樣子。 “Sue!”女孩忽然指著遠處喊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女孩幼嫩的手指望向遠處的林間小道。 樂晨安端著一盤小蛋糕從教堂側面的小房間出來,發現現場幾乎是靜止的,所有人都凝神屏息望著一個方向,只有攝影師們在機器后低聲交流著什么。 兩匹毛色光亮的白馬拉著一架簡約的白色馬車徐徐靠近,馬蹄在卵石路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暮雪的主紗是蕾絲長袖A字大擺的公主裙,層層疊疊的潔白裙擺幾乎填滿了整架馬車。 她美得像是從古老童話書中走出的公主,在場所有人在短暫的驚訝過后忍不住鼓掌尖叫。 可樂晨安的眼睛卻停留在前排駕車人的身上。 暮寒手握銀色韁繩,嘴角明晃晃的笑容暖得人一陣眩暈。 樂晨安緊緊掐著手中的一次性盤子,只覺得這個場景太過夢幻,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只剩下高頭大馬身后那一抹情真意切的笑意。 “新郎呢?伴郎呢?都傻站著干嘛!去前面等著扶新娘和伴娘下車??!”攝影師在旁邊焦急地問道。 樂晨安呆站在原地發愣,不知被誰推了一把,手里的盤子也被拿走了。他快步走到張奕澤身側,背著雙手,用力掐著自己的虎口,疼痛感讓他保持清醒:今天的主角只有一對,就是新郎新娘。別分心。別分心。 西式婚禮中最具儀式感的除了宣讀誓詞交換戒指,便是新郎新娘的first?sight,婚禮當日的第一眼,再一次的一見鐘情。他們不會提前拍結婚照,所以這是張奕澤第一次見到暮雪穿婚紗的樣子,馬車平穩停在面前,樂晨安扭頭看了一眼呆站著的張奕澤,剛要催促他伸手接人就愣住了,眾目睽睽之下,幾臺攝影鏡頭多角度記錄了新郎抑制不住流下的眼淚。 暮雪的頭紗還沒有掀開,隔著蕾絲面紗不知是什么表情。 他敲敲塞了張紙巾到張奕澤手里,新郎平復了一下,伸出手牽住了暮雪,小心翼翼將她扶下馬車,兩人相對站定。 “你好美?!毙吕蛇吜餮蹨I邊笑得開心,新娘只是緊緊抓著他的手。 他們誰也沒有催促,沒有人忍心打破這樣動人的時刻。 樂晨安鼻子一酸,本能的抬起頭深呼吸,不想正迎上了馬車上的目光。 暮寒在看他,不是匆匆一瞥,而是光明正大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的打量。 樂晨安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西裝似乎是同款,只是顏色有所區別,他的是淺煙灰,暮寒的是香檳色。西裝筆挺,身材修長,握著韁繩的手帶著一副白色手套,一雙令人炫目的眼睛此刻收斂鋒芒柔和細膩,深深看著他,仿佛冬日里的爐火包裹周身,溫暖著眼中人。 “帥哥你愣什么啊,趕緊扶伴娘下車??!”攝影師在旁邊提醒他。 樂晨安一愣:“???伴娘?在哪兒?” 周圍人一陣哄笑,暮寒也忍不住撇開頭暗笑。 “喂你搞什么??!”車上原來還塞著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兒,剛剛注意力完全放在暮寒身上,暮雪的裙擺又太大,女孩幾乎整個人被埋在了里面,樂晨安壓根沒注意到。 他趕緊上前一步伸出手,女孩搭著他的手心跳下了馬車,似乎忘記了自己穿著恨天高,差點摔倒。樂晨安趕緊一把扶住伴娘的手臂幫她站穩。 “謝啦?!卑槟镆荒樚鹦?,挎著他的胳膊肘跟在新郎新娘身邊。 牧師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樂晨安兜里揣著一對婚戒,站在張奕澤身邊?;ㄍ桶槟镯槾芜M入后,在親友的注視下,暮雪的父親牽著她從教堂正門踏著灑滿花瓣的地毯走進來,這是樂晨安第一次見到暮子文。 面容蒼老卻威嚴,此時此刻他的臉上居然也沒有什么笑意,他嚴肅地將暮雪的手遞到了新郎手中,轉身坐回了第一排暮雪母親的身邊。兩人的外表看上去相差了至少二十歲,一個不茍言笑,一個淚眼婆娑。 “從今天起,我,張奕澤,將接受暮雪成為我的合法妻子。無論貧……” 宣誓途中,張奕澤忽然頓住,沒有繼續重復牧師的話,他直視著暮雪陷入思考,現場一片嘩然。樂晨安心里咯噔一下,不至于這幾句話都緊張到記不住吧。 半晌停頓過后,他清了清嗓子壓住了觀禮席間的窸窸窣窣。 “暮雪,無論身份如何變化,你不必強行接受外界對你的定義,不必被任何教條規訓綁架。你不是誰的老婆,不是誰的女兒誰的jiejiemeimei誰的mama,請你永遠做你自己,你是我崇拜的女神,是我一輩子想保護的愛人,愛你是我這今后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一刻也不會不停?!?/br> 第50章 小狼狗 說完,張奕澤掀起頭紗,親吻了她的新娘。雖然眼淚啪嗒啪嗒掉得兇,好在彩妝防水,美人垂淚依舊傾城。 樂晨安心生感慨,他這個從小就不靠譜的發小這一刻是真真切切讓人覺得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