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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葉梢,發出颯颯的聲響。 沈彥鈞雙手捏緊椅子,邊走邊做標記,精神緊繃,生怕從哪顆樹后竄出來一只靈獸,把他給送上西天。 他走得不快,遠遠的落在楚傾寒的后面,只保留能看到人的要求。 如果真出什么事,還來得及跑。 他們住的位置在兩座山的邊緣,靈獸的品階相對較低,越向深處品階越高,越是危險。 好在楚傾寒沒有走的太深,他走到一處未被樹葉遮擋的空地后便停了下來。 月光給人鍍上了一層慘白的光邊,空地中心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邊生長了一圈奇形怪狀的菌類,上面漂浮著熒光色的小點,慢慢起伏著,像是會呼吸一般,湖泊旁還有一個山洞。 和周邊的黑暗相比,這一處的一草一木暴露的徹徹底底,可是藏在暗處的沈彥鈞卻沒有一點安心的情緒。 楚傾寒到底想做什么? 昨晚他在楚傾寒的屋子睡了一晚上加一上午,都沒被對方撞見,看來這不是第一次出去了。 只見楚傾寒靜靜的站在原地,屏氣凝神,像是在等待什么。 沈彥鈞向前湊了湊,默默注視著他,也跟著放輕了呼吸。 不知過了多久,“咕嘟嘟……”旁邊的湖泊向上泛起一串水泡,聲音不大但在一片寂靜中十分的清晰。 楚傾寒聞聲而動,他迅速喚出利劍,向下一劃,徑直沖向了山洞,緊接著里面傳來了一陣靈獸憤怒的嘶吼聲,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楚傾寒提劍跑了出來,跟著他奔出來的還有一只二階末彘。 末彘和豬有點像,體型較小,沒有尾巴,兩根獠牙有身體的一半長,性子很差,是大陸中最為常見的靈獸之一,可以食用,因為末彘十分難纏,且獠牙的攻擊力驚人,通常都是數十人一起獵捕。 一個人打的,不常見。 沈彥鈞有點酸,這才修煉了兩三天,人家已經可以耍劍了,而他連劍都提不起來。 書中提過孟子逸給自己的徒弟楚傾寒專門設置了一套提高實戰經驗的變態式教學,但應該還沒開始施行才對。 楚傾寒將末彘吸引出來后,瞬間提起靈力,寒劍一出,劍劍致命,動作十分利索。 沈彥鈞看著看著,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這楚傾寒的動作并不像是初學者,反而有種早已經練了好幾年功夫的熟練感。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劇情空白區,楚傾寒身上還有什么秘密? 可如果楚傾寒早就有了這樣一身本領,為什么還能白白讓原主欺負三年?他在忍?從七歲忍到十歲? 細思極恐,沈彥鈞兀自打了個寒戰,更是擔憂自己的未來。 沈彥鈞看著末彘在幾經掙扎下,最終被楚傾寒斬于劍下,心里直發怵,“我覺得我可以回去睡覺了?!?/br> 他小心翼翼的向后撤出幾步,打算悄悄離開。 楚傾寒一甩劍,上面掛著的血跡星星點點的落在湖面上,“咕嚕?!卑察o的湖泊再次冒了一串水泡。 適時,月亮被云遮住,四周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嘩——”湖泊上的水猛然上漲,強大的威壓自湖泊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直接鎖了沈彥鈞的呼吸,壓得他動彈不得,眼前一陣發黑。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升起來的水柱像只巨手拍打在楚傾寒身上,自己卻無能為力。 不過幾息時間,水倒流回去,壓在沈彥鈞身上的威壓消失,而空地上的末彘尸體和楚傾寒都不見了。 沈彥鈞一手捏住椅子腿,另一手揉了揉眼睛,強撐著發軟的腿,站直了朝那個湖泊的方向望去,一個人影都沒有。 人呢?!主角掛了? 正當他陷入震驚中難以自拔時,少年脖頸突然被一個冰冷的器物抵住,是劍。 身后傳來的聲音熟悉又滿是冷漠,“你跟蹤我?” 第9章 一聽是熟人,沈彥鈞提起來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沒了意識支撐,威壓遺留下來的腿軟腳軟讓少年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嘖?!鄙砗蟮某A寒沒料到沈彥鈞會完全不在意自己手中的劍,哪怕他反應極快收了劍,卻還是在對方脖頸上留下了一道細淺的紅痕。 沈彥鈞對此毫無察覺,緩了口氣,舉起手解釋道:“我看你門沒關,所以過來和你說一聲?!?/br> “都看到了?”楚傾寒抿了一下嘴,走到沈彥鈞正前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看到什么???”沈彥鈞眨了眨眼,眼神中五分茫然四分迷惑剩下的一分是剛才殘留的驚嚇,看著特別真情實感。 以前他的同事們不止一次說過,他沈彥鈞憑著一張臉皮和出色的演技,去影視圈闖闖絕對能紅透半邊天。 但他沒去,至于為什么,因為腦子不夠用。 楚傾寒的臉色一沉。 騙子。 “你拿椅子過來提醒我?” “呃,”沈彥鈞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運作靈力緩解無力感,“森林里危險,我總要拿個東西防身嘛,倒是你,大晚上的來林子里做什么?” 楚傾寒輕按了一下納戒,睫毛下壓,在臉上落下一道扇面的影,遮住了他的眼神,“你不需要知道?!?/br> 沈彥鈞撇了撇嘴,小聲嘀咕一句:“愛說不說?!?/br> “你說什么?”楚傾寒彎腰揪起沈彥鈞的領子,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