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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是燭茗一直以來評價組合的唯一準繩,如果林岱橋是及格線60分,那藺遙就是優秀線90分,達不到合格線就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制定標準的魔鬼正走在登機的廊橋上,打了個噴嚏,并不知道女孩子們在向新人瘋狂吐槽他。而標準本人走在他身后,旁邊跟了個一臉陰郁的陳青泉。 兩人沒商量就定了同一趟航班,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作孽。 令陳青泉欣慰的事,燭茗的座位離藺遙很遠,兩人也沒再有機會攪擾到一起。 而一上飛機,半宿沒睡的燭茗縮在舒適的座椅里倒頭就睡,俞可愛也自得其樂地看了半小時電影,隨后敷上了一片面膜,緩緩閉上眼。 機內光線昏暗,除了偶爾傳來空乘人員的輕聲詢問和機艙固有的背景噪音,整個商務艙安靜而舒適。藺遙起身去洗手間時從燭茗身旁路過,不自覺地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燭茗安然躺在椅背上,唇瓣微張,呼吸帶動他的肩膀微微起伏。往日光鮮明麗的男人斂去了一身鋒芒,洗凈鉛華,毫無防備地沉沉睡著,腦袋輕輕歪在一側的肩上,兩手在胸前環繞著,姿態里多了幾分乖巧,又隱隱透著有些缺乏安全感。 他收回視線往前走去,殊不知燭茗的生命值悄然間跳動了2%。 還有十五分鐘降落的時候燭茗才悠悠轉醒,渾身有些沉重,抬眼著走廊那邊的俞可愛,正在神清氣爽的卸面膜,不禁莞爾,嘴角剛漾起,突然感受到不遠處的一道目光。 笑容停在嘴角,他隨手拉起口罩,別過頭。 這份不知為何而起的尷尬延續到落地后,他正帶著俞可愛下飛機,突然在廊橋上被陳青泉叫住了。 “怎么了?”他皺眉,對家人設炒作到現在,這位經紀人對自己的怨氣好像一直難以消散。 陳青泉說:“今天機場有我們的粉絲接機,您看是不是大家出去的時間稍微錯開一下?!?/br> 藺遙是拍戲歸來,公司默許下,粉絲也能打探到他的行程,因此今天必然有很多人接機。 可是燭茗不太一樣,他從一出道就不怎么提倡粉絲接機,而自從他將某位私生在法院拿下擊殺成就后,更是少有人敢在不合規矩的邊緣試探。 兩人前腳才在街頭攜手共登熱搜,后腳就同時出現在了一架航班上,這兩個話題光是放在一起就很有沖擊力,有太多內容可以編造解讀,何況是想象力突破天際的粉群? 燭茗撩了一下眼皮,沒有拒絕:“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來?!?/br> 說著就邁開了長腿,大步向前走去。 一時沒反應過來的俞可愛愣了一下,發現燭茗已經走到幾米開外,立刻小跑著跟上他,邊跑邊從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幸好我這一身都是男款,假裝一下你的新助理好了?!?/br> 燭茗拉著行李箱,默默慢下步伐,睨她一眼:“我助理才不會在飛機上敷面膜呢?!?/br> 燭茗剛才那幾步走得頗快,俞可愛追得有些喘,一時沒辦法立刻懟回去。她恨恨地跟上,不料一下撞到了燭茗寬闊的背脊。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停了下來,身型微微有些顫抖,她走到他旁邊,發現燭茗臉上竟多了些茫然無措。 “怎么了?”她問。 只見燭茗抬手在她面前亂掃了一下,扶住她的肩膀,松了口氣,聲音急切:“帶我去最近的洗手間,快!” 俞可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依稀覺得燭茗的表情有些痛苦,她急忙找到最近一處人少的洗手間,看燭茗進去,他的步伐有些跌撞,雙手向前伸著似乎想要扶住什么。 她雖然有穿男裝的愛好,但絕對沒有想要擅闖男廁的心思。就算再擔心,也只能站在門口看護好行李,等著燭茗出來。 從下了廊橋到行李提取大廳有很長一截路,中間鋪有多段水平扶梯供人省力,燭茗停下的地方正好在中段,人煙稀少,少有人停留,只有提著登機行李匆匆路過的旅客。 藺遙和陳青泉估摸著燭茗出機場的時間,磨磨蹭蹭地往前走著。不料走到一半看到燭茗身邊的小姑娘正抱著自己的包,坐在行李箱上晃腿。 陳青泉感到窒息:“他不是早走了嗎?怎么還在這兒?” 藺遙蹙眉,快步走上前,問俞可愛:“他人呢?” “在……在里面,一直沒出來,我不知道怎么了,也不敢進去看?!庇峥蓯壑噶酥笁ι系哪惺繕酥?,她本來都鼓起勇氣想進去了,結果兩位大叔結伴從她面前走進去,讓她霎時放棄了這個念頭。 陳青泉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么,卻見藺遙二話沒說,把鼻梁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抬腳往里走去。 燭茗是走在半路突然看不見的,他本來以為是剛睡醒時的視線模糊,沒想到眼前的景色越來越不清晰,感知到的光線越來越少,直到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又來了,這生命值都漲到20%了,他居然還得經歷8%時受到的失明之苦。 盡管心下慌亂,卻還是故作鎮靜地讓俞可愛把自己帶到盥洗室,摸索著走到最里面的隔間,憑著感覺鎖上了門。 他以為緩一會兒就能好,沒想到在安靜中,一點點被黑暗吞噬。 手機在口袋里,但沒什么用,上次失明的時候還有點光線可以判斷,這次一點光都感受不到了。 他下意識地想找藺遙,卻想起他和外面一群等著他的粉絲,咬著牙放棄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