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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燭茗也被邀請了,咱們當初就不去了!反正你現在時尚資源已經無人能及了,論時尚咖連燭茗都不如你,干嘛非要觸這個霉頭,怪我,怪我沒遠見?!?/br> “我沒事,不累?!?/br> 藺遙淡淡地說,他抬起被燭茗死命抓住的那只手,在空中虛虛一握:“他好像哪里不太對勁?!?/br> “誰?燭茗?”陳青泉放下手機,“他一時接受不了從巔峰跌落,精神失常了?” 藺遙:“……”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好像那人的溫熱觸感還殘留著,反駁道:“圈里誰都有可能頂不住壓力,但他絕對不會?!?/br> 五天前他將燭茗送上救護車時,燭茗滿頭虛汗,血液在他透白的皮膚上點染得觸目驚心,明明已經沒有意識了,可他依然緊緊捏著自己的手掌,嘴里低聲嗚咽著什么。 一旁的醫生都在忙碌,周遭盡是嘈雜。 他卻仿佛置身在空靈之境,不知為何就聽清了燭茗昏迷中的呢喃自語。 “我還不能死在這里,不可以……” “回去,我得回去……” 一個爬也要從鬼門關爬回來的男人,怎么會因為失誤造成的事業不順而一蹶不振?藺遙嗤笑一聲,垂眸搖頭。 陳青泉惋惜道:“那可真遺憾,等他康復后你們還能再打個二三十年。所以他到底哪里不對勁?” “就是感覺……”藺遙剛要說話,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消息提示欄里,明晃晃的一條未讀出現在屏幕正中央—— 燭茗:藺老師,你在哪里拍戲,我能去探班嗎? 他瞳孔震動,揉了揉眼睛,解鎖一看,確實是那個加了九年好友,聊天記錄不超過五條的對家發來的。 他隨手回復了一個問號,便退出聊天框。 可對面一點喘息都沒給他留,立即回了一句話。 藺遙掃了一眼,反手將手機扔進兜里,抬眼看泉姐還在等著自己的回答,隨口道:“他……看女團選秀節目?!?/br> 陳青泉瞥了他一眼:“這又是從哪兒看的黑料?” 親眼所見,親耳所聞。藺遙搖頭:“當我沒說?!?/br> 感覺燭茗不對勁,是因為看到他向來漫不經心的臉上不時流露出的不安和急切,他的身體狀態好像沒有新聞上說的那么樂觀。 但他不愿多想,更不愿將有限的同情心分給一個他不喜歡的人。 藺遙閉上眼,慢慢調整呼吸。 燙手的手機靜靜躺在口袋里,屏幕還是亮著的,對家的頭像右上角上頂著紅紅的“1”,一條看到卻不曾點開的未讀。 燭茗:你這周什么時候方便,我想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燭總:自我感覺良好.jpg ================ 泉姐:所以他到底哪里不對勁? 藺遙:……他tm好像想碰瓷我。 第4章 護士妥帖拔去針頭,利索收起空輸液瓶,轉身離開時偷偷用余光打量著病床上的男人。 平時和同事聊天時常聽人說,這家醫院能偶遇帝都半數以上的明星。她這是頭一回為明星患者扎針,用極度專業的表情掩飾著內心的忐忑激動。 沒想到第一次就能和實力歌手燭茗近距離接觸。 他比視頻里好看得多,鼻梁高挺,薄唇緊閉,白得不像話的皮膚似乎自帶美顏效果。 身上的大傷都被紗布包裹著,臉上的小擦傷處理后就暴露在外面,讓他桀驁不馴的眉眼多了幾分凜冽。 實打實的戰損狀態,多看兩眼就心跳加快,小護士輕輕捂著發燙的臉,腳步飛快地離開。 撩人于無形又毫不自知的燭茗在護士走后長長嘆了口氣,看向手機的眼神有些失落。 選秀決賽重播看了一半,娛樂新聞刷了無數遍,本以為他離開醫院就會鋪天蓋地發出來的探病通稿一個字都沒見到。 而他的消息發出去,除了冷漠的問號,再沒收到藺遙任何回復,只有生命值閃了閃,從8跳到9,下一秒又跳了回去。 生命值按什么規則消耗,消耗到零會發生什么,怎么才能重回滿格,他都一概不知。除了疑似充電寶……續命寶的藺遙,他再也沒找到和這身體異樣有關的人或事。 “隨便往別人身上植入這種要命的東西,連個說明書都不給的嗎?” “為什么偏偏是他?” 他舉著手機,一遍遍審視自己發過去的那幾句話,藺遙的對話框如同死水一般沉寂。 “你幫我看看,我這話說得哪里有問題?” 他仰頭就看見一旁欲言又止的蔣星盼,索性問道。 “臥槽!”蔣星盼接過手機,粗粗掃過,渾身震顫,手機險些被丟出去。 咣當一聲,砸在燭茗的被子上。 “……盼盼,知道你砸哪兒了嗎?”燭茗低頭,嫌棄地將手機從危險地帶移開,“你得慶幸我蓋了被子?!?/br> 蔣星盼斟酌著措辭:“老板,這不是哪里有問題的問題。您沒覺得您的語氣……格外的……” “格外的?” “格外……舔狗?!彼塘送炭谒?,打抱不平,“臥槽你可是燭茗??!腿長八米氣場A爆的燭總,有必要這么卑微嗎?” 燭茗一噎,垂眼看了看那孤苦伶仃的生命值,心說,我還真踏馬就是極度卑微,老子也是頭一次毫無籌碼就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