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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蓖羝交腥淮笪?,“那我明天也給我們送蛋糕,也用我們雙人的名義!” 季走笑了笑,乖巧地點了點頭。 汪平被季走笑得心軟,抬起手輕拍了一把他的后腦勺,又呼嚕了呼嚕那個地方的軟毛。 “走了?!蓖羝秸f,“現在學長請你出去吃飯,和你私人慶祝一下我們雙男主?!?/br> · 人逢喜事精神爽,汪平和季走來到美食街入口時,汪平張開雙臂,以一種睥睨天下的樣子對季走道:“想吃什么?隨便挑?!?/br> “邊走邊看一下?”季走笑著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br> 汪平從善如流地帶季走走進去,季走貌似隨意地觀察店鋪,其實目光卻一直深深淺淺地落在汪平的肩膀上,仔細觀察汪平神態的變化。 這天下可沒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隨便的。 就算有,能夠靠運氣隨便就成功的,也不是季走。 季走向來運氣很差,什么都留不住,所以他和汪平之間的緣分,是他來精打細算,他來蓄謀已久。 季走觀察汪平,心想——要挑汪平哥喜歡的店鋪吃才可以。 季走抬眼看掠過的大盤雞和火鍋——汪平神態平和,可有可無,不是這兩家;然后路過餃子館和包子鋪,也并不是這兩家。 忽然,季走看見汪平眼尾微微一挑,眼睛里有一點他自己可能都沒發現的亮光,順著汪平眼神抬頭,季走看見不遠處一家東北烤rou店。 “汪平哥?!奔咀咧t和地說,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想吃烤rou,行嗎?” “!”汪平回頭看季走,腮幫子還鼓著一口奶茶,眼睛里面充滿了驚喜。 “對嘛!” 汪平一拍季走肩膀,隨后便往大步流星地烤rou店走過去。 汪平的聲音有點響亮地在路上回蕩,傳進季走耳朵中:“學弟你真的太懂了,累了一天就應該吃烤rou!難道還有比烤rou更合適的晚餐嗎?” 季走站在原地,抬起手輕輕碰了一下自己的后腦勺。 往前看,汪平正混在人流中往前走,發絲被路燈照成漂亮的金色,隨著他走路的小蹦,一翹一翹。 季走用摸著后腦勺的左手按住右肩上——剛才汪平觸碰過的右肩。 溫暖的感覺似乎還停留在那里。 季走輕輕笑了一下——汪平哥能這么高興,真好。 “學弟?” 季走還在發呆,已經跨上烤rou店臺階,忽然發現人不在了汪平回頭找人,看到季走,沖他招了招手。 季走笑著放下左手,往前兩步。 “來了?!?/br> · 冰天雪地里面找家店吃烤rou是幸福的,但是冰天雪地里面找家并不好吃的店吃烤rou就沒有那么幸福了。 點完酒和烤rou后,烤rou先上桌。 汪平擼起袖子大刀闊斧地給自己與學弟烤了若干五花rou,剛吃了一口,就差點難吃得吐出來,季走連忙把餐巾紙給他,讓他該吐就吐,汪平吐完,又灌了口茶水下肚,這才苦澀地搖搖頭。 “為什么?????”汪平不理解地看著烤盤里面那堆東西,“烤rou都能搞得這么難吃,這么簡單樸素的烤rou,居然都會這么難吃???” 這簡直就是侮辱了烤rou! 愛譴責人士表示強烈烤rou! 季走看著烤盤里亂七八糟的一堆五花rou,輕笑了笑。 他之前吃遍了這街上所有的店鋪,這家烤rou店沒列為備選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為……味道實在是太難吃了。 難吃的原因可能是缺乏競爭,整條街上只有這一家烤rou店,離了他們家,烤rou肯定是吃不了了。 季走想了想,夾了一塊烤rou,在嘴里仔細咀嚼了一下。 “誒學弟——”汪平正在喝水,看到季走吃rou抬手阻止,“你別吃了,我們換一家……” “沒事?!奔咀甙裷ou吞下去,抬手召喚服務員,“服務員,麻煩給我拿一瓶可樂,再給我一盤你們的酸菜?!?/br> “……別吧?!蓖羝胶喼碧乃崃?,“難道要酸菜配飯吃到飽嗎?算了算了,學弟你重新選一家,我們換就是了?!?/br> “我不是要吃酸菜吃到飽?!奔咀哒f,“他們家腌料有點問題,我改進一下,保證給汪平哥一盤好吃的烤rou?!?/br> 不可能。 這盤玩意兒怎么做都不會好吃了——它只有可能從黑暗料理變成更加黑暗的料理,除此之外,五花rou生別無選擇。 但汪平作為一個成熟的學長,不會就這樣打擊學弟的自信心,只能瑟瑟發抖地團在椅子上,等待更黑暗料理的誕生。 服務員很快送上來了季走要的東西,季走把烤盤里已經烤糊的五花rou扔掉,拿紙清理了一下烤盤,隨后又把腌好的五花rou在可樂中洗過,與酸菜一起下鍋,且炒且烤。 幾分鐘后,季走換了雙干凈筷子,把一片五花rou連同一小塊酸菜,夾到汪平碗中。 汪平神色凄凄地看了一眼碗中五花rou,閉了閉眼睛,開始調動自己的演技。 你是一個成熟的演員了。汪平對自己說,無論再難吃,給學弟面子,都要表現出很好吃的亞子! 汪平一臉大義滅親的神色,舉筷夾起五花rou,屏住呼吸放進嘴里,準備囫圇嚼兩下就吞下去,然后…… 汪平嚼了兩下,越嚼越香——剛才那種奇怪的味道不見了,調味變得很平和,還多添了可樂的一點點甜味,酸菜酸得恰到好處,綜合起來,由難吃的五花rou,變成了米其林一星級別的五花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