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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溪越的聲音被周正嚇得戛然而止,也許是剎車剎得太急了,幾秒種后還附帶一個“嗝”。 然而周正忘了,嚴溪越的嚎叫好歹還隔了一層門板,而他的吼聲能直接通過空氣傳到沈峣耳朵里,中間沒有任何遮擋物。 “周!正!你是公雞嗎?!” 這話被起床氣發作的沈峣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周正:“……” 公雞就公雞/吧,反正這大烏龍絕對不能讓沈峣知道。 絕對。 嚴溪越敢說出去就抓了他沉江! 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無良隊長出賣的嚴溪越委委屈屈地打了個噴嚏,在周正看過來之前火速縮回房間,打理自己的儀容儀表了。 上午復盤過后,陳美伊看一隊幾人都不怎么在狀態,隨口問了句還愿的事,剛才還癱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的嚴溪越和蘇蘿立馬看過來。趙華超掃了眼幾人的狀態,懶得跟這群扶不上墻的東西廢話,揮揮手讓他們跪安了。 因為周正“重傷未愈”沒法上場,這些人壓力也不小,權當給他們多放半天假休息休息。 午飯后,張子揚本來想回去訓練,被周正一薅后脖領子拎走了。周隊長親自擔任司機,開著銀色的小老婆保時捷載著幾人去寺院一日游。 張子揚雖然沒什么心理方面的疾病,但太沉默總歸不是什么好事……這特么已經是自閉前兆了。心理顧問的建議也是讓他多和人接觸。但就這小子拿電腦當老婆的架勢,沒個人帶著估計他能一年都在八樓和十二樓茍著,別說基地大門,就連樓門都不一定能見他出。 周正去求簽燒香的洪福寺在奉賢區,寺院占地面積兩萬多平方米。光是在外面繞一圈就能感覺到這和尚廟有多壯觀。 “不戴墨鏡沒事嗎?帽子也不能戴?”陳美伊看了看外面,后悔今天連口罩都沒帶,恨不得把座椅套扒下來淘到幾人腦袋上,“這么多人,被認出來怎么辦?” “這是為了表示對佛祖的尊重?!敝苷衍囃:?,解開安全帶,“今天又不是周末,年輕人都上班上學呢,你看看進進出出的除了老頭老太太就是中年人,誰認得出來?” 幾人下車往正門走去。 洪福寺是目前上海影響頗大的佛教寺廟之一,堪稱滬上一大名剎。全寺眾僧二十余人,晨鐘暮鼓,修學梵俱,續佛慧命。寺院布局完全按照漢傳佛教寺院建造,正門是牌樓,朝南四柱三樓,牌樓后面是歇三式建筑的三門,以佛教為本義,即空門、無相門和無作門。 嚴溪越轉了個身,倒著往后走,抬頭看著大門后面牌匾上“降福齊家”四個大字和從腦袋頂上過去的三門,吹了聲口哨道:“真意外,我們整天殺人放火扔手/雷,一群莫得感情的殺手,佛祖竟然也能保佑我們?!?/br> 旁邊路過的一個老太太驚恐地看了他一眼,拉著小孫子匆匆走遠了,腿腳麻利得跟之前走一步喘三口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別亂說話!”陳美伊敲了敲嚴溪越充滿睿智的大腦袋,沒好氣地說,“等會兒有人報警把你當殺手抓局子里,那更好玩!” “然后明天微博頭條全是‘EG隊員言辭不當鋃鐺入獄’……嘖,那就好玩了?!碧K蘿哈哈一笑,又轉頭問周正,“這兒能給做法事什么的嗎?有沒有詛咒對方連續倒霉一個月喝涼水都塞牙縫的那種?” “你說那個請個巫師還差不多……要是有這么好的我早給江對面的Fly買一條龍服務了?!敝苷藗€白眼,“只有各類佛、菩薩像開光,廠房、工地灑凈,汽車灑凈,汽車掛件開光各項服務……” 聽著聽著,嚴溪越突發奇想:“你們說,請法師給咱們的外設開個光怎么樣?市區信眾做佛事有免費專車接送,中午還有素齋?!?/br> “你可拉倒吧?!标惷酪量囍樀?,“老趙知道了,非得把你連車帶人一起沉黃浦江喂魚!” “怕什么?現在黃浦江里又沒有食人魚,大不了游上來?!敝苷S口接話,吹著口哨,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吊兒郎當地往前走。 張子揚幽靈似的跟在幾人后面,陳美伊和蘇蘿在后面嘰嘰喳喳地議論等會兒抽簽要問什么,嚴溪越聽了半天,扭頭問周正:“哎,隊長,我突然想起來,你昨天抽的簽咱們還沒看到呢!拍個照唄,給Fly那群蒼蠅見識見識!” 周隊長正在喝水,聞言一口水嗆了出來,邊咳邊反駁:“抽簽是不能帶出寺廟的你不知道嗎?帶出去就不靈了!” 說著他把水瓶往包里一塞,快步往天王殿走,準備趕緊拜完趕緊走人,最好別撞上昨天給他解簽的那位大師。 不然就要露餡了——這群做法事的一個比一個記性好。 分部剛成立的時候大老板腦殼被門夾了,突發奇想請人做法事,這特么多少年了,那老和尚還一眼把他認出來了。 “他什么時候跟佛祖這么親了?”嚴溪越茫然道,“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沈峣勾了勾嘴角,抬腿跟上周正。 以周正的性格,真抽到個上上簽,早捏著木條紙片滿世界炫耀去了——哪怕是需要把簽在廟里燒了,他燒之前也要拍個照片刷滿朋友圈微博,還能這么一聲不吭地回來還愿? 天王殿供奉的彌勒佛像身背布袋手持念珠,笑容滿面地注視著來來往往的人們;兩旁的四大天王護持佛法,保佑人間太平。穿過天王殿,廣場對面就是大雄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