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臉如此令你們著迷嗎？”姜童對著看他的練習生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微笑。

    噫……

    大家紛紛打了個冷戰，立馬把腦袋轉了回去。

    “童……童童……”譚非猶豫著輕輕拽了拽姜童的衣服。

    “絕世帥逼你童哥?！苯а狼旋X地盯著臺上的人，順便糾正道。

    “童哥……別氣了……”譚非改了口，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一種古怪的嗓音背書似的念道：“人……人生就像一場戲，今世有緣……才相聚?！?nbsp;[注釋1]

    “？”姜童在向單煜行飛射眼刀的間隙，莫名其妙地看了譚非一眼。

    譚非像是受到了鼓舞，咽了口口水繼續道：“相處一處不容易，人人應該去珍惜……”

    “？？？”姜童都顧不上去聽臺上的單煜行在逼逼什么了，轉頭看著譚非，“你到底想說什么？”

    “世上萬物般般有！哪能件件如我意！”譚非突然加快了語速。

    “為了小事發脾氣，回想起來又何必?！弊T非搖頭晃腦，語重心長。

    “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弊T非小心翼翼地看了姜童一眼。

    “……”姜童一臉的生無可戀，深吸了一口氣，“你背完了嗎？”

    “沒、沒……挺長呢，”譚非特別誠實地回答了姜童，然后又特別認真地看著他，“你……還想聽嗎？其實整篇我都背下來了……”

    “不，用，了?！苯藓薜匾е?，對著譚非假笑道：“等什么時候我把單煜行打殘了，你去背給他聽吧?！?/br>
    “……也、也行?！弊T非乖乖閉嘴了。

    “你選誰”環節錄制結束后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導演便催促著練習生們專場到了基地里最大的演播廳。

    下面準備開始錄制第二次順序發表的內容。

    大家在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椅子上依次就坐，導師于瓊穿著筆挺的西裝走上了臺。

    聚光燈打下來——

    他拿起話筒，“親愛的練習生們，下午好，下面，開始我們第二次的公開順位發表?！?/br>
    剛才的歡聲笑語仿佛只是錯覺，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得不面對這決定他們去留的一個小時。

    于瓊由后至前一個一個念出進入下一輪的名字，每念出一個名字，就有人歡呼，也有人嘆息。

    漸漸的，走上臺的人越來越多，臺下依舊坐著的人失望越來越大。

    夢想，本來就是美好外殼下帶著殘酷內核的玻璃球。

    輕輕一碰，美好便不復存在了。

    名次已經公布到了前十名。

    有很多在淘汰邊緣線的練習生已經知道自己無緣下一輪了，但是鏡頭掃過來，他們依舊露出了笑容。

    一陣掌聲響起，姜童笑著上前跟江子天幾個了掌。

    這家伙興奮壞了，他上一次排名還在二十名開外，這次卻排到了第十，簡直一路小跑上了臺。

    姜童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突然看到譚非死死捏住了自己的褲子。

    江子天已經開始發表感言，譚非卻過快地呼吸著好像沒辦法集中精力。

    譚非喘得姜童都快要窒息了。

    “你……忘打抑制劑了？”姜童忍不住小聲問。

    “沒，我……我緊張?！弊T非又揪了一下自己的褲子。

    姜童微微轉頭瞥了一眼譚非，見他果然緊張得汗都流下來了。

    “你這個小制杖……”姜童忍不住吐槽，卻又難得不計前嫌說了句軟話，“你又不會被淘汰……”

    “我……”譚非深吸了一口氣，“我想進前五?！?/br>
    姜童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再也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了，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安慰對方，卻又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他努力回憶了一下他爹摸家里狗子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譚非的手，語氣生硬地安慰道，“會的會的……”

    “第七名，許越?！?/br>
    “你瞧你瞧，你不是第七了?！?/br>
    “嗯嗯嗯嗯?！弊T非機械地點著頭。

    許越發表感言的過程中，譚非依舊在緊張地揪扯自己的褲子，直到許越坐到了第七名的座位上。

    “第六……是誰呢？”于瓊賣了個關子。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譚非小聲碎碎念道。

    “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姜童跟著譚非念道。

    “第六名，黨世祺！”于瓊說道。

    “第六！黨世祺！”姜童興奮地蹦了起來，他拉著譚非的手開心地重復著，“你聽見了嗎！是黨世祺！黨世祺！”

    原本上臺上到一半的黨世祺被這過大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他停下腳步，有點無語地轉頭對著姜童道，“喂！你是被單煜行傳染了嗎這么沒人性，我名次降了你那么開心！”

    姜童哪里記得黨世祺上次是第幾名，他只單單沉浸在第六不是譚非的興奮中，卻突然聽見“單煜行”三個字，臉立刻拉了下來，立刻回頭怒懟，劃清界限，“勞資沒人性天生的！跟姓單的一毛錢關系沒有！”

    黨世祺：“……”

    單煜行：“……”

    黨世祺心情復雜地發表了感言。

    第五名。

    于瓊終于念出了譚非的名字。

    譚非緊張了太久突然站起來路都走不好了，看著譚非這沒出息的模樣，姜童的白眼簡直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卻又在最后譚非說“童哥加油”的時候紅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