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沒什么用?！标懩蠘蛘f，“就像考試前，你拿了本書在那里背，除了嚇一嚇你旁邊的同學，讓他感到緊張，基本沒什么別的用處?！?/br>
    “是這樣的?！倍务鲲L接上話，“平時在公司不練，現在練，就不會糊了嗎？”

    英雄所見略同，陸南橋伸出爪子，段聆風神奇地會意，以緩慢的速度和他擊了個掌。

    “那鏡頭呢？”方珩也回來了，“能不能多點鏡頭啊，刷刷努力的印象？”

    “鏡頭還是看剪輯?！标懩蠘驅@一點很清楚，“素材那么多，到時候還是取決于后期怎么剪?！?/br>
    “沒用的?！倍务鲲L搖頭，“努力這個標簽，誰都可以有，這時候努力，初舞臺效果卻不好，反而會減分?！?/br>
    段聆風總結：“沒用的，努力就不會糊了嗎?！?/br>
    陸南橋：“……”

    他說一句，段聆風能接十句。

    “緊張，就不會糊了嗎？”段聆風習慣性地嘆了口氣，“看開點，這個時間，節目組想給出道位的選手或者初步有人氣公司也給力的選手，已經上過熱搜了?！?/br>
    段聆風：“唉?！?/br>
    方珩：“……”

    美好的中午時光，二樓最后一間宿舍拉好了窗簾，準備睡午覺了。

    “等一下?！标懩蠘蚨⒅务鲲L看了半晌，在段聆風要出口詢問之前，先發話了，“你們誰帶眼線筆了嗎？”

    “我有?！痹S云舟從旅行箱里翻出了一個小袋子。

    “大蘑菇的眼妝是不是得改改？”陸南橋若有所思。

    然而他沒等到其他人的回應，許云舟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忍笑。

    陸南橋：“？”

    段聆風抬手，強行壓著他的下巴，迫使他轉頭，接受了兩道哀怨和譴責并重的目光。

    陸南橋：“……”

    宿舍的氛圍比較好，他那酸溜溜的刻薄性子就有點得意忘形，“大蘑菇”這種稱呼，在腦子里過一過也就罷了，怎么還給人喚出來了呢。

    “是我不配?！倍务鲲L又開始了。

    “行了行了?！痹S云舟不小心笑出聲了，趕緊打圓場，“你倆都像蘑菇，昏暗角落里的兩只蘑菇，但也沒關系，很快這宿舍里就有好幾只了?！?/br>
    證件照拍攝的妝面是上午節目組的化妝師給弄的，人太多，化妝師顧不上考慮個人，妝面難免會千篇一律，再加上后期的流水線修圖，原本生圖很能打的選手，可能都會變得泯然眾人。

    所以選手自己化妝或者自己改妝面的情況并不少見。

    段聆風的氣質偏冷，那種元氣滿滿的少年妝面不適合他，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什么端倪，但陸南橋一眼就覺得，這不是最好看的段聆風。

    “小段的話，妝面可以淡一點?！痹S云舟也說，“他本身就很有銳利的少年感，做自己就好，不需要刻意追求別的效果?！?/br>
    “你自己改還是我來？”陸南橋問。

    “你?！倍务鲲L懶懶地閉上眼睛，“不會?！?/br>
    陸南橋：“……”

    都是同行，段聆風還兼任營業小幫手，怎么就不會呢。

    段大爺已經閉好眼睛坐穩了，他用卸妝棉擦去了原有的眼妝，幫段聆風改。

    “其實你不化妝就很好看了?！标懩蠘蛐÷曕止?，有的人天生底子好，怎么折騰都不存在難看，只存在怎樣更好看的說法。

    提出來要改妝面，也算是他木木橋附體，想讓觀眾看見最好的段聆風，畢竟段聆風沒參加過此類節目，初舞臺很有意義。

    魚魚也好，段聆風也好，他對同類，一直都有好感。

    “你是哪家的小少爺??？”陸南橋小聲問，“雞蛋不會剝殼，眼妝也不會改?！?/br>
    就這樣的，還能出來一起營業。

    他定妝結束，在段聆風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說好的營業，到底是我服務你，還是你服務我呢？”

    “素材、素材，我們來拍素材了?！变浵竦哪腔锶擞滞崎T而入了，“哇，一路過來只有你們宿舍是滿員的，你們在做什么？”

    陸南橋剛問完，還沒等到段聆風的回答，他還俯身貼在段聆風的耳邊，兩個人看起來有些親近。

    段聆風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他的方向，目光中還帶著點困惑。

    段聆風：“??？”

    陸南橋：“？”

    “他倆拍照排在下午了，在補妝?！痹S云舟輕描淡寫地把改妝面的事情忽略了過去，繼續說，“然后我們打算睡午覺?！?/br>
    別人都在抓緊時間練歌練舞，或者認識幾個高人氣的選手，這個宿舍已經拉窗簾打算午睡了，畫風很不一樣。

    “馬上就是初舞臺評級了，大家緊張嗎？”值班導演問，這個屋子，怪特殊的。

    “緊張?！狈界窀砂桶偷卣f。

    “有點緊張?！痹S云舟附和，“緊張到想睡個午覺?！?/br>
    鏡頭又轉向了陸南橋和段聆風，示意他們多少給點表示，辛微揚手里的晾衣桿，熟練地敲了敲兩個人腳下的地磚。

    陸南橋：“我不緊張啦，我不是第一次參加了，就不占用緊張的機會了?！?/br>
    糊成這樣，有什么理由緊張。

    營業對象還沒反應，陸南橋給了段聆風一肘子。

    于是段聆風又轉過頭，沖他笑了下：“我也不緊張?！?/br>
    “你們定個鬧鐘吧，不用管我們?！变浵竦哪腔锶顺妨?，方珩從包里翻出了一個小鬧鐘丟了過去，“我怕你倆錯過拍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