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待在水流里的軀體泛起紅潤的顏色，肆無忌憚地流淌過它能流到的所有地方，而沒有沐浴在熱水中的肌膚徹底貼上淡淡冷冷的空氣，激起淺淺的雞皮疙瘩。

    舒泠發出聲不知算不算惱恨的輕笑：“你就不做了？”

    “我……”宋明暄的表情生起些許慌亂，開了口卻沒說出什么，他清楚地知道對方為了這一天等了多久，也知道為了能有這一天做了何種妥協，更知道對方對自己的無底線付出和縱容，他除了享受成果其實什么都沒做。

    “我給的機會，你自己沒有珍惜?！笔驺隼渎暤?，“后面就別怪我……”

    不得不說，宋明暄被他的話驚得險些跳起來，所以、所以給他主權就這一次？！

    “不，你……你什么意思？”宋明暄拿不準對方是不是生氣自己的臨陣脫逃。

    舒泠：“你說呢？”

    “我說不出來?！彼蚊麝褮饧?，“給我主權是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戲？”

    舒泠將人攔在自己臂膀和墻中，兩人同時沐浴在熱水中，急流的水溜過他們的眼眉鼻，又匯聚成一線墜落在地面：“生氣嗎？”

    宋明暄撇過頭，垂落的雙手沒有像以為對人的靠近做出抵抗的動作，仍然垂放在身側，只是略略握緊了拳頭。

    “說話?！笔驺鎏鹚蚊麝训南掳?，“你到底把我當做了什么？”

    輕易就可以抽身，輕易就可以離開。

    “我在你心里留不下痕跡，對嗎？”

    宋明暄的背部已經完全抵到墻上，腦袋因為下巴上的手微微仰起，男人的話一字不落地全部落入他的耳中，他原本因為熱氣熏紅的臉頰變得蒼白，桃花眼覆上一層水澤。

    “沒有?！彼拇桨昙毼⒌仡澏读藘上?，“我沒有像你說的這樣?！?/br>
    “你有?！笔驺霾[眼，曾經不在意的，現在卻如鯁在喉，越來越貪.婪地想要更多，“你說的若真，為何從來是我主動，為何你不愿退讓……”停了瞬息，“為何你對我沒有欲望?！?/br>
    三個問題砸得宋明暄頭暈眼花，聽到最后心里積累的火星驟然炸裂，爆發出熊熊大火：“你胡說！”

    “胡說？”舒泠。

    宋明暄急促地呼吸幾次，才道：“全部都是你臆測的，我根本沒有?！?/br>
    “是嗎？”舒泠退里開小段距離，凝視著看起來很是憤怒的人，“你如何證明?！?/br>
    “喜歡就是喜歡，你要我怎么證明?！彼蚊麝炎彀捅饶X子快，話一經出口就陷入呆滯中。

    舒泠冰冷的唇角終于化軟了些：“后悔說出這句話了嗎？”

    宋明暄：“……才沒有?！?/br>
    “那么……”舒泠得寸進尺，“我可以讓你妥協嗎？”

    宋明暄：“什么？”

    “我也是位男人?！笔驺霾]有把話講得明白，但他的暗示宋明暄聽懂了。

    是啊，既然喜歡，他為什么不愿意退一步，就如對方那樣。宋明暄抿唇，舒泠原本就是做上面的那位，因為自己甘愿在下，而自己呢？

    “……我，如果是你的話……”宋明暄不禁抱住近前的人，他的頭枕在對方頸間，“我……”

    “可以了?！笔驺霾辉俦扑?，原本因為那通電話而躁動的心，逐漸恢復正常，對于把自己的寶貝欺負到這種程度，特別難得地產生了些愧疚之情，如果是平常時候，在聽見宋明暄的喜歡，他恐怕已經歡喜得失去理智，哪里還舍得再試探對方的真心，“我過份了，抱歉?！?/br>
    宋明暄聞言微愣，眼中的水意在他無知覺地時候掉出眼眶，他急忙擦在自己的手臂，直罵自己怎么這么容易哭，他又不是女孩子，一個大男人哭什么哭。

    察覺到宋明暄異樣的舒泠想看看人的情況，然而在他剛剛有動作時，就被人抱得更緊，他體會到對方的意志，也沒有再強求，畢竟前面才那么對待了對方。

    靜靜相擁了許久，若不是水還在流，估計會安靜得連心跳聲都能聽見，更何況細細地抽泣聲。

    “你身上應該也黏糊糊的，洗干凈后會舒服點?！彼蚊麝咽帐昂帽罎⒌那榫w，帶著鼻音小聲道。

    舒泠沉靜地看了宋明暄一會兒，輕嘆：“真是拿你沒辦法?！?/br>
    “你干嘛！”宋明暄發現自己陡然被懸空，雙手下意識地攬住抱起自己的人，他感覺到什么，臉色漸漸紅了起來，“你…你還要來嗎？”

    舒泠掂了掂手中的人，并不介意某個部位與宋明暄的肌膚接觸，他將人放到了浴缸里，打開了熱水。

    浴缸里漸漸升起溫暖干凈的熱水。

    舒泠跨坐到宋明暄腿上，俯身吻住那豐潤的唇。

    一室春光。

    第二天清晨。

    宋明暄因為工作必須早起，盡管他及時關閉了鬧鐘，還是將枕邊人吵醒了。

    “你再睡會兒?！彼吐暫宓?，“沒事的?！?/br>
    “什么時候回來？”舒泠按了按因睡眠不足泛疼的頭，可能是昨日使用過度，聲音沙得厲害，并不難聽，帶著被滋潤后的慵懶。

    宋明暄想了想：“晚上吧?！?/br>
    “那我等你一起吃晚飯?！笔驺霭肫鹕碛H了宋明暄的唇一下，“工作順利?！?/br>
    宋明暄：……這種感覺。他摸了摸怦怦跳動的心臟。

    拍廣告的地方也是在首都，開車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剛到地方，就被雜志方引著去化妝間，服裝早早就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