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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有的一切,郁家家破人亡,全都是郁檀造成的。 郁文和越想越激動,左右四顧,最后目光定在了靠坐在墻角的胡小魚身上。 他原本只是想拿郁檀開刀。 他受夠了! 不管以后怎么樣,只要有一次機會,只要能將郁檀踩在腳下,像折磨豬狗一樣折磨他,只是想一想,郁文和都覺得血液沸騰。 可是現在,他覺得更好玩的事,也許是讓郁檀也像他一樣,失去最寶貴的東西。 郁文和朝胡小魚走過去,踢了踢這個過分漂亮的少年無力癱著的胳膊,看向郁檀:“難怪你這么喜歡呢,長的是很勾人——你們幾個,誰想玩玩?” 后半句話,郁文和是對帶來的幾個亡命之徒說的。 胡小魚實在是太好看了,即使天臺上現在還躺著兩具尸體,也不能磨滅他的存在是如何的勾動人心。 有兩個人已經躍躍欲試。 胡小魚木著臉坐著不動,夾在腿和墻壁之間無人看到的那只手,手指指甲長 而鋒利宛如野獸,死死的扎進地磚中。 不能沖動,不能沖動,他一遍一遍的想。 郁檀眼眸充血,卻是倏然笑了一下:“你也就這點本事了?!?/br> 郁文和等著看郁檀發狂,聞言不禁一愣:“你什么意思” 郁檀鄙夷道:“自己的沒本事看住,別人的就看不順眼,你這一生你好奇過嗎,那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絲喜歡過你?” 郁文和氣的發抖:“你閉嘴!你母親是愛我的!” 藥力的作用下,說話都十分困難,郁檀狠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嘲諷道:“是嗎,愛你愛到別人床上去,為別的人生孩子?” “” 這之后的事,胡小魚就像一個看客。 眼見郁文和被郁檀刺激的惱怒、發狂、自言自語狀若瘋癲,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失控的命令那幾個人將郁檀從樓上扔下去。 二樓摔不摔得死人不一定,郁文和也不在乎這個。 他只想要郁檀閉嘴,像條死狗一樣的閉嘴?。?! 郁檀被壓在護欄上,他不敢看角落里的那一小只,免得再引起郁文和的注意。 他只想,希望運氣好不要摔死。 看他還活著,郁文和必定會追下去,追下去了,就能忘記胡小魚。 郁檀猜測自己中的是神經類的毒素,緩解需要好幾個小時,救援的人半小時之內一定會趕過來,小魚會沒事。 可惜了今天這樣的好日子,他想。 在郁檀將要被推下去的一瞬,洪伯跑上來:“住手!” 郁文和面色赤紅,瞪眼過去:“干什么?” 洪伯手足無措,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個樣子:“二爺,你不是說不是說只是綁著少爺去二夫人墳前認錯” 郁檀神色冷寂,胡小魚驚愕的睜大眼。 郁文和一腳踹開洪伯:“狗東西!墻頭草!我騙你的!” 他擺手,立即有人將郁檀往欄桿外面推。 無人可見的幽綠色流光包圍著胡小魚,迅疾的按照主人的心意化解了藥力。 在郁檀將要掉下去的那一瞬,他忽的起身。 就是現在! 胡小魚抱著郁檀的腰將人拽回來,意料之中的,他順著慣性從二樓掉了下去。 在兩個人接觸的一瞬間,一部分綠色流光沒入郁檀身體,解了郁檀身體的毒素,連帶緩解了對方肋骨斷裂的傷痛。 一切都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 在身體重重摔在一樓地面上的時候,胡小魚恍惚的想,毒素清除了,郁文和帶來的人應該不是郁檀的對手,他會安全的。 他仰面躺在地上,有血從腦后流出,腰椎也痛的像被斧頭剁開,迷迷糊糊的想,預判的劫數中郁檀下肢癱瘓,原來是因為被從樓下扔下來傷到了腰椎。 只是他自己好像還撞到了腦袋,后腦是人的死xue難道是強行替人改命的懲罰,他要用命來賠? 一條命等于一條尾巴 糟糕! 胡小魚正自驚駭,忽覺臉上有涼意侵染。 下雨了? 他瞪大眼睛,樓上是郁檀通紅的眼,還有滴落下來的淚。 然后,那雙通紅的眼好像距離他越來越近 郁檀郁檀竟然從樓上跳了下來! 胡小魚用靈氣托了郁檀一把,旋即發現自己的神魂被彈離了地上的身體。 這具身體是他在答應來這里過生日之后,悄悄捏出來的假貨,附了神魂在上面,相當于□□,□□連著他一條狐尾,受到的傷害通通可以用靈力來抵消。 可是現在□□被弄死了,他的那條狐貍尾巴便岌岌可危的要消散,必須得立即趕回真身處吸收靈力彌補。 胡小魚看著郁檀從地上爬起來,更遠處有大批原本駐守在山下的保鏢趕來。 沒事就好。 他漂浮在半空中的神魂忽的飄忽不定,靈力得趕回去。 而這世間,有個名叫胡小魚的少年,死在了他十九歲生日的時候。 墜樓而亡,后腦著地腰椎斷裂,絕無生還機會。 幾息千里,胡小魚趕回了藏匿著自己本體的,新挖的一處洞xue。 洞xue在深山中,人跡罕至空氣清新。 他附身進去,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旋即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