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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知凡也有點躍躍欲試。 陪坐的一個二代,就要給胡小魚讓坐兒。 這要是給別的什么誰帶的小情兒讓,心里多少得憋屈,但胡小魚本身就是世家子弟,還是個獨苗,那就完全不同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不像桌子上的另幾位,家底沒那么厚,輸出去半個月的零花錢了,也實在是招架不住了。 胡小魚從郁檀那一大堆籌碼里抓了一把,給了起身的那個二代:“這個給你,謝謝?!?/br> 妖的記性最好了,抓這一把籌碼正好補上了二代輸的那些。 他占了人的座兒,這個算是酬謝。 二代是個年紀比胡小魚稍大的小年輕,意外的看了胡小魚一樣,有點兒恍神。 又乖又漂亮,難怪郁少待見。 不過籌碼他沒接,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币膊皇峭娌黄?。 胡小魚只好又將籌碼還給郁檀。 手沒收回去就被郁檀握住了,在掌心捏著玩兒:“問都不問就拿我的東西?” 胡小魚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可是,在家里就是這樣啊?!?/br> 他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還有一點點疑惑,難道在外面就不可以嗎? 在胡小魚的意識里,他和郁檀是一家人。 他可以將心頭血給郁檀,也可以從郁檀碗里挑喜歡吃的菜,無關貴重與對等,習慣使然。 郁檀被少年澄澈的狐貍眼注視著,心里癢癢。 有點后悔帶他出來了。 這么著,臉上倒沒露出來,話拐了個彎出來了:“我是說,拿那么少,別人還以為我虧待你了?!?/br> 再然后,一桌子人就眼睜睜看著郁檀將自個一堆籌碼的九成,全送到了胡小魚抽屜里。 任知凡:“......” 生姜交給別人帶著玩去了,要不然他非好好擼著貓緩一緩,感覺被塞狗糧了。 石景洋:“......” 郁哥真是......能屈能伸,有點兒小激動。 從郁哥手里占便宜是妄想,從胡小魚這里贏回來,沒毛??! 事實上,胡小魚是個得天獨厚的聰明妖,真不是假的。 他在剛才幾個人玩的時候,已經基本摸清了規則,又被郁檀手把手的教了一局,就更沒問題了。 于是,胡小魚上桌的第一局,水平比石景洋稍好的任知凡胡了。 第二局,胡小魚胡了。 最開始,石景洋還安慰自己,新手上桌的前幾把運氣都好的莫名其妙,完全不慌。 不過再后來,胡小魚把把都胡。 郁檀也不免詫異,若不是胡小魚手法生疏,他都以為這小呆子是個熟手。 總之,小呆子真是聰明的出乎意料。 石景洋損失慘重之后,顫巍巍的問:“小魚,你是不是有透·視眼?” 胡小魚認真搖頭:“沒有?!?/br> 他完全可以做到透視的效果,不過沒有用這種方法,玩游戲也有游戲的規則,破壞規則就是打擾別人的樂趣,這樣不好。 任知凡有個猜測:“你能記住每一張牌?” 胡小魚點點頭。 石景洋:“......你和郁哥不愧是一家人?!庇纸蛔〉溃骸半y怪你不想上學,就這智商,學校誰能教得了你?!?/br> 胡小魚心道,原主回到胡家后還不想上學,是因為在學校遭遇過不好的事。 不過這話不好說,他對玩牌起了興致,就問石景洋還玩嗎。 石景洋將自己空空如也的抽屜放在桌子上:“一窮二白,再見不送?!?/br> 一桌子人看著他rou疼又無賴的樣子,全都笑了。 胡小魚是個精打細算的小窮狐,沒想到玩牌居然可以賺這么多錢。 在問過郁檀,全都可以折現之后,就放心大膽的收錢了。 總共贏了一百多萬。 這來錢可太快了,胡小魚看著石景洋像看著一個大元寶:“你下次還想玩,記得叫我?!?/br> 石景洋奄奄一息的撐著腦袋:“......戒了?!?/br> 郁檀看著胡小魚拿著手機左看右看,像是能將那串數字看的下崽一樣再多出來,覺得小呆子真是傻。 但凡對自己說幾句好話,十倍的錢他都愿意給他。 這么著,心里就怪不是滋味。 郁檀將人劃拉到自己身邊,手臂丈量著那段纖細的腰·身:“有那么好看?” 胡小魚點點頭,狐貍眼彎彎的,快樂的簡直要上天。 郁檀一手撐著下頜,一手將人帶的距離自己更近一些:“吃水不忘挖井人,知道什么意思嗎?” 胡小魚想了想:“郁檀,你缺錢啦?”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是湊近郁檀耳朵悄悄問的,郁檀是做生意的,沒錢的事大肆宣揚的話,對生意有影響的吧。 郁檀偏頭,親了親小呆子的臉,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胡小魚對郁檀生意做多大,需要多少錢,都沒什么概念, 不過他現在有錢,就將賬戶里余額的九成九都轉給郁檀,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留了五萬,崔姥姥的療養費要交了?!?/br> 郁檀看著胡小魚余額里那可憐巴巴的五萬零六毛:“真的都給我?” 胡小魚點點頭:“我的就是你的?!?/br> 對上少年認真又關切的狐貍眼,郁檀甚至說不出“是開玩笑的”這幾個字。 他第一次恍然般的想,原來人在情緒波動極大的時候,真的能夠感知到到血液流過心臟時,熱乎乎暖烘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