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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被捏住后頸皮后四肢百骸生出的那種酸軟,讓胡小魚眼睛不禁浮起一層水光。 他瞪著一雙霧蒙蒙的眼,看向罪魁禍首。 郁檀看著眼前人水潤的眼,眸中有驚艷之色掠過。 然后,頭一次生出自疑之心。 難道他下手太重了? 這么想,倒又很好心情的想要替胡小魚揉一揉。 胡小魚手掌心遮著后脖頸,敏捷后退,聲音軟塌塌又兇巴巴:“你別碰!” 郁檀瞇了瞇眼,臉色陰沉下來:“過來!” 雖然胡小魚蹦跶著躲遠的樣子像一只惶恐的小野獸,好玩又好看,但這不代表他可以不聽話, 尤其是在這里。 郁檀陰著臉,跟著他的阿九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不過這對胡小魚沒什么威懾力。 他看得出郁檀又不高興了,為什么? 想一想這人從早上開始就很黏著自己,還總是像小狗一樣嗅來嗅去...... 明白了! 他當初被郁檀撿回去之后,也總是黏著對方,生怕被丟下。 胡小魚走過去,雞賊的牽住郁檀的手,確保不會再被捏脖頸。 然后耐心的哄他:“我不走,不要怕?!?/br> 郁檀:“......” 阿九臉上的肌rou抽了抽,別過臉去。 是什么給了胡小魚錯覺,讓他覺得老板像個奶娃娃一樣需要被這么哄? 胡小魚握著郁檀的手,心想好冰。 難怪他臉色總是慘白慘白的,再白上幾度,都要和上吊的原主一個色了。 指腹溫熱的觸感讓郁檀皺起眉,他力度極大的抽回手。 想要責罵胡小魚為什么要靠他這么近,居然還敢碰他,又想起五分鐘前他還靠在人膝蓋上,話就說不出來。 胡小魚與郁檀黑漆漆冷冰冰的視線對視,無辜的回望他:“沒關系,我不怕冷?!?/br> 郁檀一口氣堵在胸口:“自作多情!” 不過說是這么說,他冷著臉攬住胡小魚的肩膀,親密到像是將人抱在懷里一樣:“不準再胡思亂想,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嗎?” 胡小魚隨他高興:“好啊?!?/br> 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商量著:“郁檀,你能不能放開我?” “怎么?” “這樣......不好?!?/br> 胡小魚視力很好,已經看到餐廳里有好幾個人往這里看。 他有點急了,將郁檀的胳膊從自己肩膀上拽下來,恢復手牽手的姿勢:“就這樣?!?/br> 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就是不好。 胡小魚憑著本能抗拒這樣的親密,就像是在家里可以不穿衣服溜達,可在外人面前總要儀表整潔。 若不是胡小魚還牽著自己的手,郁檀幾乎以為他知道了什么,并且因此而不安和抗拒。 不過現在,思緒略轉就明白了對方的反常,倒真牽著人往前走了。 阿九跟在后面,看著兩人牽著的手,神色略復雜。 昨天晚上,老板在碰了胡小魚的臉之后還擦手來著,現在就...... 他之前擔心胡小魚被老板嚇跑,好像擔心錯了。 就胡小魚這個速度,似乎老板才是那個需要被擔心的人吧。 聽到郁檀來,餐廳經理立即出來迎接。 郁檀似乎來了閑話的興致,就坐在大堂的待客沙發上,聽著經理介紹菜譜,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兩句。 經理搞不清這位爺到底想做什么,汗都下來了。 好在郁檀身邊的少年很是活潑,問東問西的倒替他緩和了不少情緒。 不過經理和這少年說話的時候,不太敢抬頭。 怕看一眼萬一再走神,郁少脾氣可不太好...... 郁檀百無聊賴的聽,胡小魚興致勃勃的問,經理額頭滴汗但仍舊鎮定的回答。 就這么折騰著,胡小魚突然聽郁檀道:“呦,又來人了!” 胡小魚覺得郁檀的語氣很奇怪。 有點兒興奮又有點兒冷漠,還有些......不懷好意? 他看過去,發現被服務員引著進門的幾個人,都是熟人。 為首的那個年輕男人身高腿長氣質斐然,面容更是俊美,舉手投足都有一種風流倜儻的味道。 他似乎察覺到了胡小魚的目光。 或者說看到了胡小魚身邊的郁檀,原本含笑的眼就漸漸冷下來。 胡小魚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就認出來他是誰。 柳欒洲! 胡小魚在此之前沒有見過柳欒洲,但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人占據了很多的空間。 原主是被柳欒洲發現,然后才送回的胡家。 再后來,原主就愛上了柳欒洲,愛而不得又加上不適應豪門生活,竟得了抑郁癥。 那天胡小魚之所以在山間別墅看到原主,就是因為原主是去找柳欒洲的。 李漁對原主說看他可憐,約了柳欒洲去那里,給原主一個表白的機會。 原主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去了,不過沒有見到柳灤州,不久前又和胡父胡母大吵了一架,了無生趣之下就上吊自殺了。 胡小魚腦海中關于柳欒洲的記憶太多,一時之間竟盯著柳灤州發起了呆。 直到郁檀陰惻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看嗎?” 胡小魚點頭,誠懇評價:“好看?!?/br> 柳欒洲是個俊美又風流的人,聽聞他和京市蕭家的當家人蕭引都花名在外,還有南柳北蕭的名頭,有無數的人想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