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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魚悶不吭聲的做了好事,心理可得意了。 他背著手走到郁檀面前,微彎腰,玉白的小臉湊到對方面前,狐貍眼亮晶晶:“怎么樣,我合格了嗎?” 郁檀反問:“古武,跟誰學的?” 然后,他看到眼前少年眸光恍惚了一瞬,懷戀又驕傲:“一個特別好的人?!?/br> “是嗎?有機會的話幫我問問,他愿不愿意來做我的保鏢?!?/br> “好??!”胡小魚笑出聲,眼眸微彎睫羽絨絨,面頰上帶著的一點點奶膘微微鼓起,看起來可愛極了:“那你能夸夸我嗎,代替我師父?!?/br> 他懷中某種詭秘的愉悅,試試探探的問。 “不能?!庇籼春啙嵉?。 郁檀覺得眼前人這張臉,看起來真是礙眼極了。 這一屋子的人,幾乎沒有誰對他懷有好意,所以,有什么好高興的? 他抬手,捏住少年笑起來時微微鼓起的,看上去就軟綿綿的面頰。 沒什么特別的意味,只是覺得這張臉上笑刺眼,想要破壞。 當然,也許真的是看上去很好捏。 后者好像習以為常,竟然還湊近了一點,沒有絲毫反抗的,像是某種剛出窩的小動物看到父母一樣,有一種別樣的依賴和濡慕。 父......母? 郁檀松開手,冷冷道:“站沒站相......” 胡小魚揉了揉臉,拉長了聲音:“知道了,你的手好涼,我給你捂一捂?” 現在不是新世紀了嗎,怎么還像老學究一樣,動不動就抓他的小毛病。 郁檀:“......” 總感覺郁哥像被調戲的良家婦女,石景洋噗嗤笑了一聲,在對方黑沉沉的眼看過來后,又馬上憋住,肩膀一抖一抖樂不可支。 沒有拒絕就是默認,胡小魚探出兩只小爪子。 雖然他現在沒有多少靈力了,但替郁檀暖手的能力還是有的。 郁檀擋開,額上青筋微跳:“不用?!?/br> 要是別人這么聒噪,他大可以讓阿九將對方提溜出去了,可阿九不是胡小魚的對手,而他自己親自動手,那太跌份了。 胡小魚以你可真是無理取鬧的目光譴責對方,又回身看了看一屋子人。 明白了。 人太多郁檀不好意思。 好吧,等回家了再說。 被胡小魚環視一周的人,揣著一肚子八卦老老實實坐著,無辜的與他對視。 內心:在郁檀面前肆無忌憚,無異于太歲頭上動土,可胡小魚蹦跶之后竟然平安無事,看來顏值果然是保命的第一要素。 還捂手,這兩個人不會很早之前就...... 一時之間,包廂里的氣氛沉悶中帶著一種隱秘的鼓噪,詭異到了極點。 打破寂靜的,是經理推著餐車進來。 他當然不會只準備胡小魚一個人的食物,其他人如果不想吃,再撤出去就好了。 胡小魚禮貌的問了眾人,大家都表示不太有胃口。 他先給郁檀盛了一碗湯,然后將湯里的蔥花和香菜挑出去,放在郁檀面前。 石景洋忍不住了:“你怎么知道......” 胡小魚是個聰明的小狐貍,對方的欲言又止對他沒有半點難度,理所當然的:“我什么都知道?!?/br> 郁檀:“......” 他不太想說話,唯一的念頭是等胡小魚不在眼前了,一定讓人細細的調查對方的過往,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胡小魚雖然說吃魚,但也不僅僅吃魚。 先喝一點點湯激發味蕾,然后每道菜都嘗了嘗,喜歡吃的會多夾一筷子,最后才開始吃魚。 他吃飯很有規律,并且慢條斯理到有一種近乎于古典的韻味,舉手投足之間,不難看出其中蘊含的極好的教養。 那種享·受美食的愉悅神情,一舉一動的賞心悅目,尤其還有一張驚為天人的臉,簡直像有什么魔力一樣,將眾人肚里的饞蟲都勾了出來。 坐在石景洋旁邊一直看戲的任知凡,輕咳了一聲,胳膊肘杵了杵對方:“好像挺晚了,怎么感覺......有點餓了?” 石景洋了然,并且深深的贊同。 他俯身取了兩雙筷子,遞給任知凡一雙:“是有點餓了,吃點?” 再然后,包廂里就熱鬧了起來。 就好像這里不是夜色的包廂,而是某個酒樓的聚餐一樣,眾人自發自動的進入加餐模式。 大家都吃東西了,沒什么動作的郁檀就顯的格外冷清。 胡小魚看他一眼,心里怪不是滋味,覺得魚都不香了。 以前的郁檀,比現在要開心很多。 他倒還記得郁檀不喜歡嘈雜的環境,將湯碗端起來遞他:“嘗一嘗,味道很好”,心里補了一句:“比你做的要差一點點?!?/br> 正在享受美食的眾人,筷子齊齊頓了一瞬。 倒沒有敢大規模的觀摩熱鬧,視線微微偏過去一些,靜靜等著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郁檀垂眸,眼底的冷意被遮了大半。 頓了片刻,他就著胡小魚端著湯碗的手,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 味道確實還可以,郁檀將勺子放回湯碗,似笑非笑:“沒胃口,這一碗......都給你?!?/br> 胡小魚“哦”了一聲,見怪不怪的將湯喝光了。 一切尋常的仿佛本該如此。 石景洋和任知凡對視一眼,當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吃東西,但對方眼底的驚駭都還在腦海里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