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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別盯著我了!盯什么盯??!” 江燃終于忍耐不住火從心頭起,抬起臂肘就朝后摜去,瞬間砸出一個巨大的傷害數字,雞崽仰頭凄厲地發出‘啾’的一聲,江燃見狀剛愧疚地想會不會下手太重,結果下一刻雞崽竟然沒有應聲倒下,而是立在原地跟停了發條似的陡然僵硬住。 江燃正納悶呢,忽然雞崽的嘴整個張開,從里面彈射出一個旗子。 江燃:“………” 神經病??? 漫天彩花緩緩飄落下來,江燃面無表情地抹了把臉,抬手毫不留情地把旗子從雞崽嘴里扯了下來。 這都什么花里胡哨的?江燃懷疑自己被惡作劇了,也許旁邊的草叢后面就藏了一個面包車的人,剛胡思亂想著,他低頭就發現旗子上寫了字。 ——‘這是我送給燃燃的禮物,或者說是賠罪,因為當燃燃看見這只雞崽的時候,一定是我的身份在你面前暴露了,所以我才叫人預先插入了這段幽靈程序,假如我許久沒有上線的話,它就會觸發,并且只專門為燃燃存在,當然,我不是奢求燃燃能馬上消氣,只是希望有它陪伴在身邊的話,燃燃能夠不時回想起我的好——大福?!x到最后一個字,江燃拿著旗子的手掌漸漸攥緊,咬牙切齒道:“你的好?周輔深,你爛透了!” 說罷他把旗子扔在地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而雞崽也立刻撲棱著翅膀跟了上去。 “滾!別再纏著我了!” 江燃拔出劍來,回身一砍,雞崽便被[斷筋]效果擊中,栽倒在地上,抻著腦袋‘啾’了聲,隨后嘴里又噴出個旗子。 ——‘原諒我吧’周輔深大概是早就算中江燃會對雞崽動手發泄,因此雞崽每受到一次傷害,嘴里就會彈出旗子,每次旗子上的話都還不一樣,反正都是一些沒皮沒臉死纏爛打的句子。 砍了十幾劍下去,江燃心頭的怒火漸漸有些平息了,畢竟雞崽沒有設置血條,設定上是不會死亡的,他再砍下去也是白做工。 更何況也沒什么好生氣的,周輔深在安排這段程序前,一定沒有料到今日后續種種。 江燃深呼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再被這點小技倆調動任何情緒,否則就是正中了周輔深的下懷。 他們已經結束了,再沒有什么原諒不原諒,剩下的只有讓時間漸漸淡忘所有的徒然,不管再如何竭力挽留,都不過是在增加茍延殘喘的時間。 這就是他們婚姻的終局。 思及此處,他盯著從地上爬起來又鍥而不舍湊近他的雞崽,忽然想笑。 何必呢,周輔深,在我心里多留存一會兒,對你來說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 …… 第二天上午十點,KTS會場準時開放,觀眾陸續入場,不多時看臺上便人聲鼎沸。 此刻還沒到隊伍進場的時候,朱正清緊張地在后臺來回走動,嘴里叨咕著:“不用守據點……先沖到中路,打游擊戰,主要拿人頭分……” 他那邊和念經一樣重復著戰術,江燃卻窩在沙發里打了個哈欠。 “你咋萎靡不振的,是不是又熬夜啦?”朱正清轉過頭來啰嗦道:“看你那臉色都要透明了,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沒有?!苯寄枘璧模骸拔沂c多就睡了,就是半夜做了個噩夢?!?/br> 昨天他又久違地夢見了周輔深殺死那個搶劫犯的情景,不過不同是的,這回周輔深抬起頭來,形象竟然陡然轉換成了一只喙上沾血的雞崽,在晦暗的月光下,它一腳踩著尸體的腦袋,一邊沖他歪著頭。 不得不說,萌物和血腥的結合實在太過詭異,導致夢境的驚悚程度不但沒有下降,反而瞬間飆升。 以致江燃驚醒過來后仍心有余悸,尤其是在瞥見床頭立著的雞崽模型時,他趕緊便收拾收拾,抱著被子跑到客房哆嗦了良久,才又重新睡下。 “這不巧了嗎,我也做了個噩夢,我夢見咱今天打了個0:20,走出會場的時候那漫天的礦泉水瓶子砸得啊——”朱正清后怕道。 “別有太大壓力,只要你發揮正常,咱們就有很大幾率拿到比藍調多的分數?!苯加袣鉄o力地安慰他道。 “可怕得不就是這個嗎?”朱正清發愁:“唉,我這附靈放我這就是雞肋,應該給你才能發揮最大作用?!?/br> 他這么說也不是妄自菲薄,因為朱正清的附靈能力對精準度的要求很高,名字叫『生死狀』,技能效果是在攻擊的時候給敵方傷口附加一層印記,如果下回再次命中同一部位,那么該次的技能傷害將提升至百分之300,然后印記消失。 ——這是很實用的一個附靈,而奈何朱正清的職業是重槍,大多技能都是穿刺類型,能造成的傷口創面很小,尤其在動態戰斗中,連江燃都不敢說能次次命中對方同一部位,更何況是天然有職業劣勢的朱正清。 但偏偏昨天他們商量的戰術正是以朱正清的附靈能力為核心的,重點在于擒賊先擒王,上次他們和藍調耗了很久,這次卻是要一反常態,以迅攻為主,上來就打亂藍調準備長久戰的節奏,先一波帶走藍調隊長,倘若這步成功,剩下就不足為題了。 總是說白了,就是全部賭注都壓在了朱正清的表現上,因此也難怪他如此緊張。 唉,造化弄人??!江燃暗暗搖搖頭,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奇葩附靈,心想獲得什么能力真得是看命,但他表面上還是胸有成竹的鼓勵朱正清道:“你不能這么想,這些年聯賽高光時刻的視頻集錦里也不是沒有你的身影,你要相信自己,多念兩遍咱們的隊訓,再想想魯迅的教誨,是不是輕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