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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時候沒有發生意外,他們應該已經開始排練了。 事情要從昨天說起,沒有一點預兆的,剛從錄音棚確認完音源回練習室的高以盎突然失聲了。 失聲的意思是完全說不出一點話, 一開口聲音就像破舊的手風琴一樣嘈雜難聽,他自己剛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就立馬告訴了和他同行的張蕓。 張蕓差點沒被他直接嚇死,趕緊打電話給宋明朗, 下一刻保姆車的方向就直接轉進了醫院。 醫生說是因為聲帶使用過度導致聲帶充血,沒有太大的問題,失聲也只是短期的,在這段時間內只要盡量不說話,多吃些護嗓的東西就可以了。 如果是普通人, 短期失聲可能并不是什么大事, 但問題就出在高以盎是WAS的主唱, 兼任這一次的C位,但是因為嗓子短期失聲, 無法上臺了。 高以盎對這樣的情況接受得很快,醫生在開藥的時候他淡定地看著張蕓急得團團轉, 低頭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回去之后, 果不其然, 他遭到了來自隊友毫不留情地嘲笑,其中笑得最開心的是蔣孟臨。 他幸災樂禍地看著板著臉的高以盎,“你也有今天啊,不會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吧?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你平時也不會說話,跟啞巴沒有什么區別?!?/br> 高以盎面無表情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低下頭寫字,【閉嘴,弱智?!?/br> 蔣孟臨看都不看一眼,反正他知道他說不出什么好話,肯定又是在打字罵他。 難得逮到一個高以盎出糗的機會,他可勁兒了嘲笑他,“不能說話剛好練練打字,你什么時候把你的老年手寫輸入法換成二十六鍵?” 高以盎,“……” 因為這一突發狀況,WAS全體成員被叫到一起開會。紀寧枝憂心忡忡地抱著玩偶,“盎哥,你唱不了,《float》這個舞臺怎么辦???” 《float》這首歌本來就是高以盎自己寫的,從編曲到填詞,沒有人會比他自己更熟悉。公司給他們改編成了舞臺,就定下了高以盎作為主唱和C位,承擔整首歌大部分高音和轉音。 這首歌紀寧枝在超星的時候學過,知道難度很大,一般人根本唱不了,他們團又沒有第二個像高以盎這樣可以挑大梁的vocal。 高以盎搖了搖頭。 “奉哥你可以唱盎哥的part嗎?” 施易奉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恐怕不行?!?/br> 這不是推卸責任,施易奉從來不會做自己沒有把握的事情,他說不行是他認為自己真的不適合這首歌的C位,這也是對舞臺負責的態度。 紀寧枝轉頭,剛看向蔣孟臨,想都沒有多想,視線直接略過他,“童哥你可以嗎?” 蔣孟臨有點不滿,“你怎么不問我?” 童箋聳了聳肩膀,“我不太擅長唱歌?!?/br> 洛華陽就更不可能了,《float》在重新編曲填詞之后中間穿插了兩段快嘴rap,大部分rap的part都是他來唱,再加上高以盎那一部分,走下舞臺之后估計能直接送進icu吸氧。 “為什么你不可以呢?”施易奉冷靜地看著紀寧枝。 問了一圈,紀寧枝從來沒有考慮過他自己來站這個C位。 紀寧枝一下子呆住了。 “我不行,”紀寧枝趕緊搖了搖手,“《float》的詞太難了,我剛把我自己的詞背完,而且盎哥那部分我怕我唱不上去……” “我倒是覺得你挺合適的,”施易奉客觀地分析了一下,“你是WAS里除了高以盎唱的最好的,這是之前《with me》就已經認證過的,而且你學起來很快?!?/br> 童箋若有所思地看著紀寧枝,“你之前不是說過你想站一次C位嗎?” 紀寧枝,“……” 他之前確實跟童箋提過一次自己想C位,但那是口嗨??!口嗨能當真嗎!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沒有人主動愿意當C位,這件事只好先擱置下來等舞臺指導老師的安排。 …… 因為白天的事情,紀寧枝晚上都沒有睡好,做夢的時候想的都是《float》舞臺的事。 他夢到自己不想站c位,被施易奉用繩子捆起來強行綁上了舞臺,施易奉不僅拿小皮鞭鞭撻他跳舞,還跟觀眾笑瞇瞇地介紹,“這是我們的c位哦?!?/br> 紀寧枝一下子就被笑里藏刀的奉哥嚇醒了。 一樓沒有開燈,紀寧枝半夢半醒地下樓摸到冰箱旁邊找水喝,冰箱里的燈照在紀寧枝的臉上,一根手臂直接越過他的面前,拿走了一瓶礦泉水。 他瞇著眼睛轉過頭,看清楚人之后軟著聲音問,“盎哥……你還沒有睡啊……” 紀寧枝冬天的睡衣是毛茸茸的,睡衣的帽子上還有兩只貓耳朵,讓人不免想繞過去看看他有沒有貓尾巴。 高以盎看著人一幅沒睡醒的模樣,頭發亂翹,臉上還有枕頭壓出來的睡痕,強忍著想替他把頭發撫平的**,想應一聲,突然想起來自己不能說話,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紀寧枝“哦”了一聲,繼續在冰箱里找水,可惜他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原來高以盎拿走的是最后一瓶水了。 高以盎下意識地遞出自己手上的水,只是他突然想到水他已經喝了一口,猶豫了一下,就想收回去。 紀寧枝大概是睡懵了,高以盎遞水給他,他非常自然地接了過來,還迷迷糊糊地說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