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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就這么僵持了,而童遠蹲下身和坐在椅子上的海夏對視,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他低頭發了條信息,然后說道:“稍等?!?/br> 他“唰”一下拉開了窗簾,這次活動的化妝間是在廣場對面的小酒店租了間房臨時改的,窗簾拉開后,對面的光灑了進來,海夏看了一眼,簡直想破罐子破摔,而童遠將窗簾別住,只露出上方的窗口,這樣對面就算有狗仔也只能拍到海夏的頭頂,當然,對面是一棟辦公大樓,狗仔不至于為了拍不算火的海夏那么拼。 就在她疑惑時,魚鷹多多飛到了童遠的頭上,而這個大男孩踩著窗棱邊緣,對海夏伸出手。 海夏:QAQ! 這是什么即將殉情的節奏? 她的椅子已經被童遠推到了窗邊,而男孩眨眨眼睛,似乎在疑惑海夏怎么還不動。 于是她動了,她閉著眼睛遞出手,感覺自己被拉了起來,一場讓人心悸的旋轉,陽光撫摸她的臉龐,而微風打著旋兒輕晃而過,海夏先是摸到對方的胸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某種毛茸茸的觸感代替了。 然后,那瞬間仿佛要下墜的感觸被上升力代替了,多多叫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海夏,她試探性地睜開一只眼睛—— “??!” 已經變成原型的童遠:“……嗯?” 天空被他們拋在腳下,在這個高度,他們與飛鳥群相撞,但鳥群繞過了對方,海夏聽說過鳥類也具有欺軟怕硬的磁場,兩群相撞,只有弱的那一方才會繞路,她抬起頭,小心地抓住童遠的羽翼下的絨毛向前爬了一點兒,童遠的原型可比人形大多了,只要她小心,打個滾兒也可以。 也因此,海夏看不到下方的景象,她也不敢去看,她只能看到前方與天空,這時候當然沒有狗仔來拍他們了,除非狗仔能飛得更高,羽毛刮在海夏的臉上,輕輕在風力下顫動,像是眨眼時微微顫抖的睫毛,明明是正常的前去檢查,卻簡直像是一場逃亡。 可能是被抓地有點癢,童遠悶笑了一聲。 因為人類和鳥類的構造區別,他用原型說人話就會顯得比人形低沉許多,像是海夏曾經拍戲客串時,在古寺里撞鐘,鐘聲傳出很遠,又安靜,又弘大。 海夏也不知道自己在鳥背上想了什么,當同遠在一片草坪上降落的時候,海夏甚至沒意識到他們已經下降了,也許是因為載人的飛得太穩,更可能是被載的那個暈暈乎乎。 管控中心的助手很快帶著擔架來了,童遠變回原型,衣服居然是好好穿著的,讓海夏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一笑起來,就忍不住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海夏被擔架帶走,童遠居然依舊跟著,順便和似乎沒理解的她解釋道:“因為有時候會遇到危險,所以真正能和剛覺醒的人接觸的只有覺醒者,他們是來做義工的?!?/br> 這說的是開車送他的司機,和擔擔架的兩位人士。 海夏點點頭,感到手中的觸感似乎哪里不對,緩慢地低下頭—— 多多又吐了一條魚到她手里。 啊啊啊啊啊她說為什么童遠還跟在身邊,多多被她抱著根本不放! 太丟人了! * 檢查進行地挺快,就是海夏有些暈,檢查的女性醫生溫柔地問了她幾個問題,取了點血,然后送她去了室內泳池,往水中一泡,海夏這才好起來。 醫生輕聲細語地讓她嘗試著游了兩遭,然后是潛水…… 咦?海夏發現,原來她可以用腮呼吸。 她摸了摸臉頰兩側,好吧,只有在完全入水時才會出現的,隱形的腮。 就是無法恢復原狀這一點有點難辦,不過她能趴在泳池邊緣玩手機,因此這也不是不能忍,現代人,手機就是一切,變成人魚就人魚吧。 她的朋友圈已經有許多人點贊了,因為上一條還在說等待管控中心的人來接,于是小姐妹的留言全都是關于對方究竟可怕不可怕這一點的,額……海夏將臉埋進手臂里,繼續刷微博,微博這里要正常一點,她也是有一些活粉的,因為這次事出突然,她也第一時間發了消息道歉,下面都在安慰她,還有粉絲私信發了一堆注意事項給她,字里行間都是拳拳愛護之心。 而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童遠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著自己極度老年人的保溫杯走出去時,正巧遇到了阿黛爾帶著助理走過來,于是自然而然地和對方打了個招呼,去了隔壁影音室。 阿黛爾當然不是協會內部人員,她是投資者,而管控中心的投資者多種多樣,阿黛爾如果不是身份特殊,在其中一點也不顯眼。 這全球性的義工組織當然是各國人員都有,童遠是成年之后決定加入的,他家里已經沒有能管束他的親戚,而別的,應該是長輩的人都支持他這么做。 雖然是全球第一個血脈系覺醒者,甚至比其他幾人覺醒的更早,但童遠名聲一直不顯,他被保護和教育地很好,他正直,熱心,有自己的判斷準則和普世的善惡觀念。他慢慢地長大了,沒有誰催促他,因此,他的能力也是緩步成長的,一直到今天,他的能力還在穩步提升,雖然不多,但也看不到上限在哪。 他成年時,覺醒者已經是個挺普遍的存在了,就算是想要去學校和同學們一起學習也可以,但童遠思考過后,還是申請了休學,最終折中下來是他需要準時去學校進行考試,而其他時候,他可以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