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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如果這條小蛇不愿意,王爾亦可以自己搞定——不就是我打我自己嘛? 而且所謂封印,其實是給成蛟提供的身體就是王爾亦用精神力塑造的,然后讓他將意識附上去cao控,相當于玩家玩游戲……即使沒有成蛟,頂多是王爾亦沒有什么經驗,cao控起來并不太靈動罷了。 但成蛟迅速改變了主意。 因為王爾亦捏出的是以他為模板并升級而成的紅龍—— “這里不對,角不是往外彎而是往上折的!”紅蛟繞著雙目無神的龍飛了兩圈,啰啰嗦嗦地指出了許多細節上的問題,王爾亦都好脾氣的改了。 直到鎮長先生決定離開海鳴鎮,揮揮手讓幻影消散,飄在半空中的成蛟:“???” 等等,你不再邀請一下了嗎? 王爾亦無奈地、慢吞吞轉頭:“出演一次抵一個月的房租?” 成蛟:“……行?!?/br> ——~——~—— 當氣象局對著奇怪的天氣愁眉不展時,九科行動部的組員們已經帶著一名編外人員登上泰山了。 行動部一半人員是一打五仍有余力的特種兵們,擅長在各種糟糕的情況下作戰,總有人精通近身、中短距離和長距離射擊,潛伏和跟蹤都是一把好手,而這部分人員甚至和夏哲帶著的特殊部門合并了,這群人前往泰山,只是因為這名編外人士。 種花道教協會會長的師叔。 種花一直是個信仰自由的國度,你信你的,我信我的,和尚道士在一桌吃飯也不會打起來,在思想解放后也沒有官方站臺的國教,建國幾十年,出生在這種氛圍下的年輕人基本上是科學至上的心態了,少部分入教的要么有特殊原因,要么信仰理智,至少知道不會強迫他人入教,也不會用信仰的方式騙財—— 所以當這位吳道長自稱獲得老祖宗的啟示時,如果不是他一把年紀且有道教協會站臺,很可能被當做騙子打出去。 愚知、青九、溫華故(畫骨)和童遠、韓瑤光、齊盼盼的消息都是絕密級別,暫且排除掉吳道長騙人的可能性,就當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么那句[紅龍出而天下災]挺值得重視。 泰山周圍已經提前派人疏散,封山之后,附近不見一位村民和游客,但即使隔著很遠,天象的異動也十分明顯。 山下的帳篷里,地質學錢教授正在緩慢的調試監測到的地動數據,任憑帳篷外面狂風呼嘯,他的動作依舊不緊不慢,留守山下的人不多,看得懂這些數據的就更少了。 “這三天周圍一直有小幅度的地震,”錢教授嘆氣,“古代說地震叫做地龍翻身……小林啊你來看看,這條線說明什么?” 他還開始教學生了。 被叫做小林的男人高高瘦瘦,推了推眼鏡:“震幅由低到高?頻率由少到多……比卡車開過稍微高一點兒,平時不注意根本不能發現。而且垃圾數據太多,其實看不出什么?!?/br> 一旁打下手的組員看了眼外邊狂龍亂舞一樣的天氣,嘴角一抽,不愧是搞研究的,心態真好,如果這都叫看不出什么,那臺風過境是人工降雨,八級地震是舊樓爆破,火山爆發是海水升溫了。 檢測地震的幅度從來是不準確的,像是卡車開過,大樓炸毀,或者是地殼變動,這些日子的地震局的確監測出泰山下有許多場小規模地震,但頻率還在可控范圍內,如果不是吳道長信誓旦旦,聲嘶力竭,情緒激動……而愚知則少見的沉默,不發表言論,也不回出現九科人員出動泰山一事。 幾乎就在他們到達山腳左右,這天氣就開始變了—— 上方有道友渡劫似的。 吳道長顯然是練過的,腳程比部分主文員工作的年輕人還好上不少,因此文員都被安排在了山下,而愚知并沒有跟上——她人偶的部分越來越少了,逐漸更加像個人,如果不是x光下只有一幅空蕩蕩的陶瓷外殼的話,所有與之接觸的人都會認為她是活生生的人類。 她留在了基地。 她看上去挺喜歡童遠的,甚至還接手了一部分小孩的教育工作,同時在處理公司的大方向,看上去像個普通社畜,【二十一】這個官方賬號一直在愚知手里,即使官方隨時可以用多種方式收回,但兩方都有默契。 ——作為信任的回報,愚知在某一天給九科提供了一份“疑似將要覺醒者名單”,這是一部分精神力已經和童遠齊平,但并沒有受到嚴重刺激,還未覺醒的人員。 其中有好有壞,王爾亦都丟給官方自己甄別了。 話分兩頭,回到泰山這里來。 氣壓極低,明面上是白日,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不詳的、烏黑的陰云盤旋于天際,氣氛低沉壓抑,爬山中的一行人也不再聊天了,每隔一分鐘就與山下傳遞一次消息,但大約半小時后,信息還是斷開了。 白霧仿佛是霎那間出現,然后在幾十秒內變得濃郁,夏哲腳步一頓,他們為了防止意外,腰間都拴著繩子,男人拉了拉繩的那一頭,那邊已經一點兒拉力都沒有了,他收回到手中的特制繩索有了個光滑的切口。 這不科學,因為它是由超高分子聚乙烯制造的,夏哲對待妖怪的傳聞一直非常理智,他認為古代所謂的妖怪只是信息傳遞不便導致的誤會,鬼魂也可以歸因于科學,即使親眼見到愚知,他也不相信對方是什么非人生物,頂多認為是目前人類無法理解的科技制造出來的機器人——但相信愚知的太多了,成年人的懷疑是將懷疑藏在心中,用理智去分析,而不是直接大咧咧的說出來并加一句“就這?”,他希望能靜待對方露出馬腳——所以,現在他對割壞繩子的材料起了興致。